第九十章
琅開懷地笑了:「沒有情敵,琦兒,你沒有情敵!」
我嘟嘴斜瞅著他:「真的?」
「嗯!」他的眼角眉梢滿是笑意,低頭朝我吻來。
我輕輕抵住他胸膛:「別鬧,傷了寶寶!」
他好笑地睨著我:「昨晚,你那麼熱情,他不也沒事!」
「你……那不是沒辦法嘛!能注意總得注意點!」
「我會注意的!再說了,你都四個多月了,沒事的,更何況,我們的孩子哪是那麼容易傷著的。」他哼哼唧唧地在我身上摩挲著。
「琅……別……」後來……唉,反正遇著他我是徹底沒轍的,他一挨上來,我就全線崩潰了。
等我再度清醒,已是日上三竿,琅早已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的圓桌旁看公文,此時的他神情認真肅穆,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性感,這話放到他身上真是對極了,我側著身子,睜眼癡癡地望著他。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朝我這兒看撇過一眼,他眼也不抬開口道:「醒了就起來吃些東西,你不餓,我兒子可餓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醒了?」我奇怪地問。
琅依舊沒有放下奏折,隨口道:「聽不到你的鼾聲,自然知道你醒了!」
「亂講!我才不打鼾呢!」
琅抬眸望著我,痞痞地笑道:「自己打不打鼾自己哪知道啊!只有枕邊人才是最瞭解的!雖然聲不大,可你的確打鼾哦!」
「胡說,絕不可能!」我臉一紅,反駁道。
琅起身走到我身邊,刮了刮我的鼻子,調笑道:「好,好,就依你!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吧!來,讓為夫伺候娘子穿衣裳。」
「什麼叫就依我,人家本來就不打鼾!」我強調道。
琅好脾氣地點頭:「是!我的琦兒本來就不打鼾!可以起來了吧!」
「你別應付我!」我不滿地桑了他一拳。
他嘻嘻笑了起來:「我這也太難了吧!怨不得人家說,懷孕的女子不可理喻……」
我作勢要擰他的耳朵,他忙握住我的手笑道:「不過,我的琦兒不管怎麼變,在我眼裡都是最可愛的!」
「嘴巴抹了蜜!」我笑嗔道。忽然想起什麼:「咦?你怎麼突然來并州啦?不是說現在朝廷的局勢十分微妙嘛,你這麼出來,放心?」
琅傲氣地輕笑:「有什麼不放心的?能接替朕位置的人在朕的掌控之下,父皇能奈我何!父皇不是嫌朕在他身邊礙事嘛,朕就離開一段時間,好讓他明白自己到底需不需要朕!」
「哦!」我淡淡地應道,伸手任他給我穿衣,故作隨意地道:「你這來得還真是巧呢,要是在遲一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琅的手頓住,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故意不去看他不善的面色,我笑吟吟地道:「沒什麼意思啊,只是覺得你來的還真是時候!我覺得很慶幸啊!」
琅拽緊我的胳膊:「你以為這一切是我搞出來的,是我在算計你?我有病啊,讓人跟自己的娘子……」
我抬眼望進他的眼底,打斷他的話:「你當然不會算計我,你算計的是柴熹雲,只是沒想到我會打亂你的計劃,莫奈何你只好出面了!我沒冤枉你吧!」
琅轉開眼不跟我對視,我知道自己猜對了,沉聲繼續道:「我猜對了是不是?既然如此,以你的風格,昨晚那個迷陽散只怕不僅僅會讓柴熹雲功力全失,應該還有其他的後遺症吧?」
琅眸光一閃,抿唇沒接口,見他默認,我瞇眼低聲問:「真有其他後遺症,是什麼?」
琅瞪著我冷冷地道:「放心,要不了他的命,不過是經此**一夜後,他會終生不舉罷了!」
我毫不示弱地回視他,冷笑:「哈!真是招好棋,一個不能人事的皇子,怎麼繼承大統呢!你倒還真是念及兄弟之情啊,居然只是讓他不舉而已!」
「別跟我提兄弟之情,他何嘗把我當過哥哥!」既然撕破臉琅也不再避諱,嘴角勾起一個殘酷的笑意道:「是,我是算計他,難道他就沒暗算我?就連他的這次受傷都是有預謀的,目的就是要換取你的同情,這樣的兄弟,我不稀罕!」
什麼意思?他說柴熹雲的受傷是有意為之?幾乎沒加思考反唇相譏道:「這不可能!琅,你幹嗎要這麼編排他,他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在這世上唯一的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對他,你怎麼能這麼狠!」
琅灼灼逼人地盯著我:「我怎麼對他是我的事!不勞卿操心!要你這麼氣極幹嗎,哦,我知道了,琦兒這是心疼了吧?琦兒是怕他不舉影響你今後的性福?」
「你放屁!」我忍不住張口罵道。
這人還真是犯賤,聽我罵他,他不怒反笑,攬住我輕笑:「女孩子別說粗口!」
我推開他,恨聲道:「我就說,放屁,放屁!還有我就是心疼了,你怎麼樣吧!」
琅攬緊我不放,討好地笑:「你這做嫂子的心疼小叔子還不是應當的。」
哎,他如果一直跟我強,我定要跟他就爭個子丑寅卯出來,可他忽然這麼溫柔,我倒反而沒法發脾氣,想想我對柴熹雲也不是真像自己表白的那麼無辜,沒好氣地回道:「這會子說的倒像句人話,剛才怎麼說這種放屁話呢!」
「是我不好!娘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為夫吧!」琅嬉皮笑臉地應道。
我好笑又好氣地白他一眼,正想開口,忽然他悠悠地開口道:「琦兒,你的心還在,是不是!」
「啊,什麼?」愣了愣,見琅緊盯著我,眸色越來越深。我忙應道:「當然,這還用問嘛!」
「為什麼猶豫?」琅並不預備放過我,沉著臉問。
我輕輕把他的頭攬在胸口,低聲道:「傻瓜,我是你的,只是你的!我說過即使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你,我也會在你身邊,即使下地獄我們也一起猖獗!你忘了還是你以為我這話是的心疼,是心疼你啊,柴熹雲是你同父同母的胞弟,現在你是在氣頭上,我不信今後你回憶起這一幕真能做到狠心決絕,一點也不內疚。」
「真的?」琅抱緊我,就像溺水的人抱著根圓木似地,悶聲問。
「當然是真的!」我重重地點頭,繼續說道:「琅,我只是不希望你像上次那樣,直到母后薨逝,才後悔!」
琅摟著我的手一鬆,半晌沒吱聲,許久許久,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想起:「朕答應你,只要他不過分,朕不會主動去對付他。」這是琅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稱朕,我知道他是以皇上的身份在跟我承諾。
將他摟得更緊,我輕聲道「你不必答應我什麼,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希望你開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