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子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二師兄,他抱著綠知一的身軀嚎啕大哭。
藥主宰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她的神念破開了無盡的空間,當即落在了藥第二的大廳之中。
整個大廳失去了歡聲笑語,剩下的只是一片冰冷和枯寂。
主位上的藥第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只是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他的身後站在丹凌雲的身影,只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再也沒有了一絲色彩。
這座大廳還有不少的老者,他們也一個個地隕落了。
每個人都死的極為安詳,似乎他們走的心甘情願。
藥主宰知道他們是自殺的。
他們可是這個次元最強的一批人了,能夠悄無聲息殺死他們的,可以說絕無僅有。
「我錯了嗎?」藥主宰喃喃出聲道。
余甘子在這個時候也想到了什麼,當他的神念看到藥第二的時候,一口鮮血當場噴了出來。
「大師兄,我錯怪你了。」余甘子失魂落魄地說道。
很久之後他才抬頭看向藥主宰,一臉堅定道:「師尊,這個大世連主宰的安危都不能保證,何況是我們這些沒有化道的人呢?」
「師尊你做的沒有錯。」余甘子沉聲道:「如果真的要怪,就怪那個挑起戰爭的道主宰吧?」
藥主宰的眼中這才出現了一絲神采。
「道主宰。」
「我們並沒有真正地死去,我們會跟師尊永遠在一起。」余甘子盯著藥主宰道:「師尊你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你的身上承載著這個次元的期望。」
「你。」
「兩個師兄都離去了,我怎麼能不前去追隨?」余甘子輕聲笑道:「師尊,收取了次元之後就去找郭明前輩吧,他能從道主宰的次元之中走出,這本身就是一種天大的奇跡。」
「師尊,切不可陷入自責之中。」余甘子繼續道,「你為我們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也是我們為你做一些的時候了,另外我們跟別的次元的生靈不一樣,他們是心不甘情不願,而我們是心甘情願,從這一點來說師尊是最成功的。」
最後一個字尚在喉間余甘子的身上就露出了一縷火焰,他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
藥主宰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只能化為一個長長的歎息。
她的袍袖一甩扶搖直上,等到她站在次元的最高層,吐出了一縷絕世仙音。
「天地的大劫就要來臨了,整個天地都將陷入毀滅,我不甘心引頸就戮,所以今日收取次元,還請諸位諒解一二。」藥主宰說完這句話就雙手捏印開始收取這個次元。
「什麼?」
「藥主宰要收取這個次元?」
「天地大劫?」
「管他真的假的,藥主宰既然這樣說,那就一定是真的了。」
「我已經活了萬世了,此生沒有什麼遺憾了。」
「……」
無數天地生靈就感覺到了天地的變化,他們隱隱地察覺到了一種天大的危機,似乎有一場天大的變故發生了。
這種具體的變化是什麼,他們耗費心力地推演,卻發現天機混沌一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半步化道的先天生靈沉聲道。
「我怎麼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難道主宰之間要開啟大戰了?」
「可是他們之間開啟大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那是——不好——啊。」其中一道正在交流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攥住了脖子一般,餘下的幾個人臉色大變。
要知道他們雖然不是最強的半步化道,可也是天地之間赫赫有名的人了。
能夠悄無聲息地把那傢伙幹掉,除了主宰之外他們想不出還有別人。
「主宰出手了?」
「快點跑。」
「往哪裡跑?」
「當然是主宰的次元附近了。」
「可是現在狩獵的是哪位主宰?」
「天知道啊,憑運氣吧。」
一些半步化道的修士在短暫地商量一下,就各自選擇了一個方向逃走了。
這無疑是一個勁爆消息。
堂堂的化道強者竟然對一個沒有化道的修士出手?
這實在有些掉價了啊!
他們不知道是哪位主宰做的,所以現在只能靠運氣了。
天地看似很大,可是哪裡是安全的?
綠如意在天地之間孤獨地行走著,突然之間她看到了一隻白鶴,不由地打招呼道:「你去哪裡啊?」
那只白鶴化為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上下打量了綠如意一眼才道:「你是綠如意?」
「你認識我?」
「你怎麼也算天地之間赫赫有名的丹師,我如何會不認得你?」那個小姑娘笑道:「不過你現在要去哪裡?」
「我。」綠如意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這個事關重大,我不能說。」
「不說就不說吧。」那個小姑娘不在意道:「不過我介意你還是盡快回去吧。」
「什麼意思?」綠如意一怔。
「有個主宰強者正在天地之間四處狩獵,而他的目標好像就是我們這個級別的,我現在正打算趕往裂主宰那裡避難呢。」那個小姑娘沉聲道:「不如你跟著我先去避避風頭?」
「去裂主宰的次元?」綠如意吃了一驚。
「我們只是在他次元的附近遊蕩,想必那個傢伙也不好前去狩獵吧?否則就是跟裂主宰撕破臉了。」那個小姑娘搖了搖頭道:「我們快走吧。」
「現在已經遠離師祖的次元了,也罷,我們就前去裂主宰的次元吧。」這本就是綠如意的任務,如今可以公然地前去,綠如意沒有放過的道理。
二女結成了同伴之後速度更快了一成,而等到他們趕到裂主宰次元附近的時候,才發現裂主宰次元四周聚集了大量的修士。
單看數量怕是有上億還多。
綠如意很清楚能在這個點就趕到這裡的,無一不是修為精湛之人。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因為這裡修為最弱的都有著無量之境的修為。
綠如意太出名了,很快就被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