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妍兒如何不知道這種情況,只是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在辭別了眾人之後,郭妍兒就隱去了自己的身體,沿著那一行人的痕跡快速地追蹤而去。
「郭妍兒有些不對勁。」天庭的那位青年眼中神芒一閃,低聲道。
「你想多了,如果我有郭妍兒的實力,我也會跟上去看看的。」火伐嗤笑道:「聖獸之軀,她擁有諸多神獸最為強大的天賦本能,就算被人圍攻,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再者你以為那三族又有多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圍攻郭妍兒,他們真的以為王庭是擺設嗎?」
王庭和天庭是彼此競爭過,但是即使是火伐也不得不承認王庭很強大,不是一般的勢力敢於招惹的。
吼!
劇烈的悲鳴之音在地底深處響起,旋即整個遺跡都瘋狂地震盪起來,似乎有一個龐然大物在翻滾著自己的軀體。
「快到了,大家注意隱藏自己。」圖男沉聲道。
一行二十多人小心翼翼地潛行著,他們拚命地收斂著自己的氣息,試圖做到一絲都不外露。
他們面對的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而是在九重金身中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的強者。
一個不慎,很有可能就會栽到這裡。
時間彷彿凝結,眾人大氣都不敢出,艱難地緩緩地潛行著。
陡然之間,一道慘叫劃破長空,只見走在最後的一個神族修士身上覆蓋了一層玄奧的咒語,密密麻麻的包裹的如同粽子,漸漸地慘叫聲停止,而就在那時,那一個個的咒語也悄無聲息地消散了。
眾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這種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
那個神族的修士要是在前方打頭陣還好,可是他偏偏是最後一個。
這說明什麼!
念及於此,每一個修士的臉上都籠罩了一層寒霜。
「還要前進嗎?」
「也許先前他還沒有發覺,可這聲慘叫他怎麼可能還不發覺?」
「恐怕我們低估他了,他應該早就發現我們了。」
「那怎麼辦?還要繼續潛行嗎?」
「如果就這麼回去,我回去怎麼跟老祖交代。」
「連人影都沒看到,我們就這般狼狽回去,以後還怎麼走那無上大道?」
「當年郭明跟我等修為相若,可是現在呢?他都敢跟半步化道的強者爭鋒了,我等要是再不努力,以後就泯然眾人了。」
「以前覺得踏足了至強者的行列就可以肆無忌憚,掌控自己的命運了,現在才清楚,我等只不過是又攀登上了一座山峰罷了。」
眾人在虛無之中小聲地交談的,有主張後撤的,可也有主張勇往直前的,當然還有一些是打算隨波逐流的。
不過最終還是主張勇往直前的佔了絕大多數,一行二十多人這次更加地謹慎潛行。
一片浩大的血海不停地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那張醜臉時而求饒,時而惡語相向,可是這都不能改變他的軀體不斷地縮小。
一身黑袍的第二本尊盤膝坐在血海之中,任由血色的能量淹沒了自己的軀體,雙手捏印,口誦無上妙法,如鯨吞般地吞噬著血海的一切。
在血海的邊緣處,有幾具閃爍著點點螢光的屍骨。
他們的血肉已凋,神魂已亡,只是他們的骨骼一時半會地還不容易被血海侵蝕成渣滓。
不過看那情形,也用不了多久了。
這幾具屍骨自然是那幾個被第二本尊動用陣法捲走的倒霉蛋,原本他們沒有那麼容易就隕落的,可是偏偏在陣法運作的時候,血魔產生了莫名的惶恐,因此變得更加躁動,他不管不顧瘋狂地出手,所以那幾個倒霉蛋不幸地成為了血魔的奴隸。
而後來血魔的本源之力不斷地被第二本尊吞噬,血魔不得不從他們身上尋求補充。
但是血魔的努力注定白費,因為他被第二本尊的陣法所禁錮,無法脫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第二本尊吞噬自己的本源。不,自己還可以怒罵。
可有用嗎?
在某個時刻,第二本尊睜開了一雙冰冷的雙眸,眼前的虛空頓時破碎,化為了一張血色之幕。
古獸等二十多人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他的瞳孔深處。
「哼,既然你們找死,就怨不得我了。」第二本尊目露猩紅之色,他雙手捏印,在天地之間直接刻寫陣法,然後一一拍入了虛無之中。
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第二本尊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些應該夠了。」第二本尊如果不是需要鎮壓血魔,哪裡需要這麼費力?
「你的這些手段強是強了,可要同時應付這麼多人,還是有些不夠的。「血魔虛弱地說道:「他們至少會有大半的人能闖到這裡來。」
「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殺雞儆猴嗎?」第二本尊冷笑道:「我不需要斬殺他們全部,只要殺掉他們其中一部分就夠了。」
「我更清楚,人一旦瘋狂了,那到時候就有可能不管不顧。」血魔反唇相譏道:「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哼。」第二本尊冷哼一聲,然後心神一動,一股龐大的牽引力勾動著血魔的本源瘋狂地填充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這一刻,第二本尊的惡之道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趨向圓滿,而他的修為也快速地提升起來。
「你……你……快停下來。」血魔又驚又怒道,因為他的本源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又缺少了三分之一,加上被天妖祖等人斬殺的三分之一,他只剩下可憐的三分之一了。
如果被第二本尊吞噬完了,他將徹底地從天地之間消失。
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他修煉的幾乎是最為邪惡的功法,誰人敢於吞噬自己的本源,一個不好,就會被他反吞噬了。
可是他偏偏感應到第二本尊修煉的邪惡功法竟然勝過了自己一籌,這怎麼可能?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發生?
這般驚艷的男子到底是誰?
在他血魔一族的記憶中,只有一人給他們帶來過如此大的壓力。
那個人是他們血魔一族永遠的殤。
他的名字他不願意提起。
第二本尊的殺雞儆猴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因為那一行二十多人在前行的過程中,幾乎每一分鐘就要隕落一人。
哪怕是他們再三小心,可也難以改變這種結果。
而在損失了超過十人之後,剩下的十幾人終於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每一個修士的臉色都鐵青起來,牙齒咬的咯崩響。
要知道每一個至強者想要培養起來都極為地不易,別看他們現在在九重金身中只是墊底的,可是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未必不能成為天地的巨頭。
「現在怎麼辦?」古獸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剛才如果不是他靈敏一些,恐怕也葬送在陣法之下了。
「那人的陣法太恐怖了,前面還不知有多少危險等著我們,我建議立刻回去。」古獸看著前方重巒疊嶂,根本就看不穿前路,忍不住出聲道。
「不可,我們死了那麼多人才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現在如何能夠回去。」一個神族的將士冷聲道:「古獸,如果你貪生怕死,你可以回去。」
「戰風,你有沒有想到我們還沒見那人的面就死了這麼多,等到我們真正面對他的時候,我們還有沒有一戰而勝的能力。」古獸沉聲道:「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無意義的去死。」
「不知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那人設置的陣法威力越來越弱了。」一名女子抬起了臻首,輕聲道。
「雲霄,你有話大可直說。」戰風一怔,旋即說道。雲霄在眾人之中實力算是比較弱的,但是她的姐姐九霄可是神族難得的高手,實力比眾人還要高上一線。
「那人如果實力絕世強大,那麼根本就沒有必要設置這些陣法來阻擋我等,直接抹殺了我等就是了。」雲霄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艷,輕啟櫻唇道:「那麼他不斷狙殺我們的原因在我看來只有一個,他一定在忙著做什麼事,以至於脫不開身。」
眾人的眼前一亮,一個個地想起了什麼。
「那人身上的氣息極其邪惡,而血魔也是邪惡的祖宗,如今看來,那人一定想要吞噬血魔的本源來壯大自己。」古獸眼中露出了一絲神芒,「而他設置的陣法之所以越來越弱了,是因為他在短時間之內只能凝聚這麼多,他無力為繼了。」
「不錯,雲霄的猜測很有道理。事不宜遲,大家快點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把血魔吞噬成功了。」圖男微一沉吟,便說出了這樣的話。
而當他們前行了不足百米的時候,又有一處陣法引爆,直接炸斷了一個藍眼族修士的手臂,他咬了咬牙道:「威力果然弱的可憐了,大家快點沖吧。」
眾人大受鼓舞,不再如先前的小心翼翼,一個個地速度加快,不斷地接近著第二本尊。
「看來你的情況不容樂觀啊。」血魔的本源進一步地減少,他似乎感應到了大批強者的到來,對第二本尊嘲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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