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記得要幸福
「我愛她。」雙眼看向了亭子內一臉擔憂的小姬。
愛？眸光流轉，習洛暄輕輕地笑了下，那笑容如蓮花盛開一般，「你愛她便可帶走她，那她愛你嗎？本宮也不想與你有太多的廢話，江暮寒，今日便決一死戰吧！」
死戰？小姬搖頭，「習洛暄我跟你走，你別這樣行不行？」為了她而弄成這樣的局面，值得嗎？
「不行！」他一口回絕。
江暮寒點頭，「好！」
話語一落，剎那間兩人之凝聚著濃濃的殺氣，地面上盛開的繽紛野花脫離了母枝，籠罩在他們的周圍隨著那一陣凌厲的掌風而四散飄零，江暮寒並無武器，閃身躲開習洛暄劈來的那一掌，伸手拈來空中飄舞的花朵，朝他射去，那細碎的花朵立即如有了生命一般似銀針。
習洛暄立於原地，雪白的長袖一揮，捲走了那如針射來的花朵，旋身又是一揮，袖子裡的花朵全還了回去，看得小姬在一旁心驚肉跳的，只怕兩人之中會傷了誰。
殺氣濃烈中，五彩的野花紛飛著，再一看，兩襲白衫在空中翻飛掌風凌厲地相互攻擊，蕭子陌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露出冷冷的笑意，從腰間抽出軟劍施展輕功悄無聲息朝著江暮寒襲去。
「不要——」
眼看那銀白色晃著寒光的劍端就要往江暮寒的背後刺去，小姬想也沒想便衝了上去，她愛習洛暄，但是她欠江暮寒的太多太多了……
緩緩地閉上了眼，下一刻，未覺得有任何的疼意，只覺得一陣翻天覆地的旋轉，而後，她聽到了一聲很輕很輕的悶哼聲，睜開眼時才發現此時的她落在習洛暄的懷裡，而他的眼神中帶著痛心。
習洛暄怒吼，「習小姬你竟然可以為了他連命都不顧！」
本是清澈如溪澗的雙眼，含著淡淡的血絲，他抱在他腰間的手輕微地顫抖著，剛才若不是他及時拉住她將她帶離危險之境，只怕蕭子陌的勾魂軟劍已經要了她的小命。
她怎麼可以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難道她還不明白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心，也會為她疼著？
「我……」情急之下，容不得她思考了。
想起江暮寒，還有剛才那一聲很輕很輕的悶哼聲，小姬看向江暮寒，他背對著她，背上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衫，甚至還露出一截沾血的劍尖透著寒氣。
捂著嘴巴，淚水湧了出來。
原來江暮寒在小姬不顧一切衝上來的時候，知道身後有異，但是擔心會傷到小姬，只得轉身為她擋住，在轉身後，蕭子陌手裡的勾魂軟劍也毫不留情地刺進了他的胸膛。
習洛暄答應過他，也答應過北玄明微不傷江暮寒，那麼就讓他來吧！保持著剛才的冷笑，蕭子陌道：「江暮寒，這一劍，便是為你奪人之妻而殺！」
說罷，蕭子陌恨恨得拔出了劍，那血噴了出來，有幾滴濺在了蕭子陌的身上，華美白衣上，似開出了幾朵詭異而妖嬈的花朵。
胸膛裡的血很快地冒了出來，染紅了白衫，身形晃了幾下，他跪倒在地，摀住發疼的傷口，江暮寒回頭，瞧著平安無事落在習洛暄懷裡的小姬，疼得發白的臉上艱難地露出淺淺的一笑。
她沒事，沒事就好……
「江、江暮寒！」推開習洛暄的身子，小姬朝他跑了過去，捧起他蒼白的俊雅的臉，慌張地問，「你怎麼樣？江暮寒你別嚇我！」
這樣一劍下去，刺穿了胸膛，一定很疼，那時候的她也疼得差點死掉。
「……別哭。」他抬手，為她擦拭去洶湧的淚水，唸唸不捨地看著眼前的人兒，再不好好地看看，今生只怕再不能見著她了。
雖然已經將她的音容面貌刻入了心底，再不能遺忘。
聽說人死後，會過奈何橋，橋上有孟婆，路過奈何橋的魂魄都會喝上一碗孟婆湯，而他路過的時候一定不喝。下輩子，他要帶著今生的記憶，尋找她。
「我……今生可能不能與你在一起了，往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要幸福。」這一劍傷得如此重，他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可是你不能死啊，江暮寒，你不是說永不放手嗎？江暮寒你別死，我求求你別死，好嗎？」
見她哭成這樣，雖然生命到了盡頭，但還是有些安慰的，這些淚水是為他而流的吧！
「小姬……我希望，我希望你可以記住我一輩子，咳、咳咳——」雖然自私，可是他真的好想，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記一輩子，他最後的要求了。
見他如此虛弱，小姬搖頭，「你不可以死的，你說過還要與我過一輩子呢，江暮寒你怎麼可以食言。」
見他胸膛的血一直汩汩地冒出來，她只能抱著他的身子，無能為力，想著身後的習洛暄，小姬回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站在身後幾步之遙眼神複雜的習洛暄，「洛暄，你救他，你快救他啊！我求求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