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王八蛋
她記得，以前他曾說過生不能同衾，死同穴的話來，那時她很感動，不過當時的江暮寒是與北玄霰霰說的，而非她小姬。
江暮寒放下筷子，伸手輕揉她披散著的長髮，溫柔而深情地說：「還是那句話，生不能同衾，死同穴。就算是死，我也只想與你在一起。」
「生不能同衾，死同穴？哼，真是感人呢！」
話音剛落，小姬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還有語調裡的調侃之意，帶著笑意回頭，亭子外那一身華而不俗的紅衫，那如畫的絕美五官，都是她思思唸唸的他。
起身，小姬走出了亭子，朝他一步步走去，而後奔入他的懷裡，綻放出一抹笑意，「習洛暄，原來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這麼想你。你終於找來了！」她的心，總是這麼不堅定，沒看到他的時候，搖擺不定，只想著未來的可怕，看到他後，原本的決定開始轟然瓦解。
一身紅衣的他，見著懷裡緊緊抱著他的披頭散髮的女人，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好吧！他承認自己的演技有待提高，特別是見到江暮寒冷得可以凍傷人的目光，他是僵硬萬分。
「姑娘……」聲音還原。
姑娘？稱呼彆扭，聲音奇怪。
小姬抬頭，看著習洛暄，眼裡帶著濕意，她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我氣了？對不起！」
「段珞別玩了，放開她。」從他一張口，江暮寒就聽出了蹊蹺，他記得段珞曾與他說過習洛暄的聲音並不好學，也為此，他聽出了些破綻。
段珞？小姬立即鬆開了他的身子，看著眼前這張一模一樣的容顏，有些不可置信，他是段珞，不是習洛暄？退後了一步，她仔細一看，是的，眼神不像，習洛暄的眼裡儘是一片嫵媚，雙眼一睜一眨之間，盡顯風情。
可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人？突然想起段珞會易容術，莫非他是易容而成的？
看向段珞，小姬恨恨地罵了聲：「王八蛋——」她白高興了，恨不得揚手摑他一巴掌。
「誰讓你易容成這樣的？他有允許嗎？我有允許嗎？」看著實在不爽，小姬乾脆上前往他的身子靠去，伸手抓他的臉，想要抓下那一層人皮面具。
段珞抽搐著嘴唇，往後退了數步，躲避開了小姬狂抓的手勢，乾脆走到了江暮寒的身邊，江暮寒見小姬那麼激動，沉著臉朝她走去，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別這樣，我好心疼。」
「為什麼給了我希望，又要讓我絕望？嗚——」乾脆趴進他的懷裡，用力地哭出了聲音，剛剛她真以為習洛暄尋來了，那一刻，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心，可是為何，所謂的習洛暄只是段珞易容的？
希望再次沒了，她痛心悱惻。
「珞，恢復成你的樣子，別玩了！」
「好吧！這女人的爪子可真是狠！」也不知道有沒有抓壞了他的俊臉，段珞輕輕扯開了人皮面具，露出他原本俊秀的臉孔，伸手輕撫上被她抓過的地方，嘖——有點疼呢。
但是看到她哭得那麼淒慘，就連江暮寒也是神色痛苦，他覺得自己玩得有些過火了，不就個玩笑，有必要如此？
「小姬別哭了，都是我不好，別哭了！……」他只有不停地安慰，原來她對習洛暄已經動了這麼深的情，真讓他措手不及呢。
「嗚——我想回宮，你送我回他的身邊好不好？我想他，好想好想……」從沒有這麼強烈地想過一個人，就連來到了這裡，她都沒有這樣想過向來關心她的院長媽媽。
小姬從江暮寒的懷裡抬起頭，流著淚水懇求地看著他，「我求求你讓我回去吧，就算以後他拋棄我也好，很多很多的女人也罷，我只要現在，我不要去想將來，若我沒有去珍惜現在，更不可能會與他有將來了！」
未來再悲慘，至少她愛過了，幸福過了，曾經為這段感情付出了努力，或許她會無悔的。
江暮寒搖頭，她若走了，他的將來誰來給？
「我不放手，小姬你便死了想回宮的心吧！」不管她願不願意，江暮寒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帶著濃烈的絕望，江暮寒的吻不似以前的輕柔。
有些疼，心裡有個聲音響起，「習小姬你若敢負我，定讓你不得好死！」是習洛暄帶著怒意的語調。
一個激靈，小姬硬是將他推了開來，「不要！」她慌張地捂上唇瓣，「搖頭，不要，我求求你了！別讓我有太多的罪惡感與愧疚，我好難受！」
看到小姬滿臉的淚水，江暮寒有些惱怒自己的失控，幫她擦去淚水，他說：「對不起！」他竟然對她失控了。
段珞看著難得失控的江暮寒，努了努唇，將好不容易把製作出的完美人皮面具藏入懷裡，才朝他們走近，「暮寒這女人看起來髒兮兮的你怎麼就喜歡上了？」這眼光，太不敢恭維了，想著剛才那麼扒他臉的模樣，他就直想退避三舍了。
「她很好！」說著，江暮寒重新將她抱緊，「對不起，只要你不願意，我就不會再……侵.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