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捨不得
「自是清楚！得了，這麼晚了，其餘的飯菜你吃了它們，別浪費了糧食，我回房看看小姬如何了，是不是撞傻了。」
說罷，習洛暄也起身離去。
徒留他一人在月光之下，他知道自己與子陌在他心中的份量，但是他習洛暄在他的心裡同樣也佔著大塊的位置，想必在子陌的心中，也是如此。
他並沒有回房。
延著回房的路走去，直到已經路過了自己住的地方，江暮寒依然沒有停下腳步，直直地朝前走去。
小姬正在昏睡中，他很想去看她一眼，只是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允許了。
但是若以師徒的名義去看她一眼，似乎也不為過，雖然已經恩斷義絕，雖然小姬現在已不再叫他一聲師父了，雖然她忘記了他們有過的一切。
可是對他來說，她不只是徒兒那麼簡單，還是他最最喜愛的女子，無論她有沒有失去記憶。
去看她一眼吧，就一眼也好，看她好好的，他就安心了，也不會如此胡思亂想。
再說了，現在習洛暄還在洛微亭裡，該是沒那麼快離去才是。
想著他已經快步朝硯墨閣的方向走去。
門關著，他本想敲門又擔心吵醒昏睡中的小姬，只好嘗試著將門輕輕推開，沒想到門竟然沒有關上，只是虛掩著。
「洛暄！」見著門推開，小姬喚了聲，有些意外進來的是江暮寒。
「你……你怎麼來了，暮寒請坐！」小姬有幾秒鐘沒有反應過來，她不曾想過進來的會是江暮寒，這房間最近幾天並沒有其他人來訪。
「你醒了！」看樣子並不是很嚴重，只不過她髮絲垂落而下的樣子，很美、很自然，比以前還要美。
「嗯，沒想到你會來，瞧我這一頭鳥巢。」抓了抓頭髮，小姬歉意地笑了笑，沒有習洛暄她只能成天披頭散髮了，而且因為習洛暄不喜旁別接近，所以自然也沒有派個婢女來伺候她了。
鳥巢，她竟然會這麼形容自己的那一頭秀髮，江暮寒淺淺笑道：「不會！你這樣子很好看。」帶點慵懶，還有點可愛，看起來就是個迷糊的姑娘，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愛。
眼角瞥到離床不遠處的地鋪，地鋪……
江暮寒心裡微微一喜，難道他們還沒有同房，而小姬一直以來都是睡到地鋪上的？會這麼肯定是小姬，因為習洛暄壓根不會這麼委屈自己睡地鋪的。
一直以來，可能嗎？
很好看！這還是她來到了這裡第一個如此讚美她的呢，而此人竟然是江暮寒，不過，他會這麼說，該不會因為喜歡北泠霰霰，所以情人眼裡出西施了吧！
門是開著的？本以為是小姬已經醒來了，但是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她確實是醒來了，而且還有位不速之客呢！
習洛暄也沒有進去打擾談得正歡的兩人，月光之下，他站在門邊，聽著裡面的對話，只不過他的臉色，那是越來越差。
「謝謝！你是第一說我好看的人！」以前的她這句話，幾乎是每天都要聽上N遍，不過至從跑到北泠霰霰的身上後，還真是第一回聽到這樣的話。
江暮寒含笑上前，「聽說你撞到了床板，好些了嗎？」
「撞到床板，嘿嘿，好多了！」真是丟臉！連這樣的事情他都知道呢，習洛暄該不是到外面與他們亂說一通了吧！
見她沒什麼事，江暮寒才放下心，在她的身旁坐下，「撞到哪了？我看看。」
「哦，在頭部，不過洛暄已經幫我擦過藥了，好了許多。」小姬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後腦勺，之後又解釋說：「當然，因為傷到這個位置，所以就只好披頭散髮，綰成髻太疼了！」
「有上過藥那就好！」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江暮寒輕揉著她的後腦，確實摸到了個腫起來的包，「怎麼這麼不小心，很疼吧！」
「嗯，很疼，昨天直接昏倒了！」都是為了那只破鞋子，真想拿把剪刀將它剪個片片飛。
「以後小心些，別磕磕碰碰的，天色有些晚了，你早點休息。」望了眼外面的夜色，皎潔的月光，其實，他很想約她到月色下走走的。
不過確實有些晚了，再不走，只怕習洛暄就要回來，被他看到，可能要連累到小姬。
「你要走了？」外面雖然很冷，不過月光皎潔，夜色很美，她有些想約他到外面走走。
她的眼神，他能不能將她讀成捨不得？
「是！」他簡單而乾脆地回答，眼神裡，卻希望她能夠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