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折磨
夏依正在花園草地上逗著貓玩,原以為不會有人來,卻不料,遠遠就見那輛疾馳而來的黑色轎車,熟悉的車牌讓夏依身子一震,紀偉宸怎麼回來了?
她正在想著要不要上前去迎接,身子還沒來得及動,就見他俊臉難看的自車上下來,手中抓著一份報紙疾步向夏依走來,還沒弄清狀況,一份報紙辟頭蓋臉的甩了下來,一句冷嘲也隨之丟下,「你有沒有羞恥心?趁我不在的時候跑去跟別的男人過夜?」
紀偉宸的話讓夏依小臉一白,急忙撿起地上的報紙,當看到那諾大的頭條時,她整個人都懵了,報紙上的內容赫然是她與杜天澤那晚在酒店的圖片,來不及細細看那些字眼,夏依已經明白了紀偉宸生氣的原因,她小臉慘白,神色迷茫無措,這在紀偉宸眼裡,就是承認的意思,他面色鐵青難看,立即譏諷出聲,「你不要告訴我,那八個小時你們之間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夏依深呼吸一口氣,咬住下唇,努力讓自已保持思緒清晰,半響,她才語氣平靜道!「紀總,你那五十萬我會想辦法還你。」
紀偉宸眉頭一挑,冷笑的勾唇,一臉趣味道!「哼!他給了你多少?不至五十萬吧!」
夏依猛地睜眼,什麼?在他眼裡,竟然把她看成是這種人?夏依打心底感到冤枉和委屈,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想解釋什麼,垂下頭低低反駁道!「我與他之間的關係,並非是你想像的這樣。」
解釋就是掩飾,紀偉宸有些煩燥的揮手,「你們之間的故事我沒興趣知道,那五十萬也不需要你還,從現在起,你我之間的情人關係解除,這半年之內,我要你做我的傭人,專門服侍我的飲食起居。」
「什麼?」夏依猛地抬起頭,詫然不已,他說什麼?解除情人關係?做傭人?
紀偉宸看著夏依慘白的臉,心頭不由湧起一絲快意,懲罰她這種拜金女,就是要將她的社會地位壓制,讓她顏面無存,劍眉一挑,他語氣不快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收拾衣服跟我過去。」
驚詫過後,夏依已經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了,但是,很快便在心底找到了平衡,是啊!只是做半年的傭人,總比做情人好,在紀偉宸冷例的目光下,夏依轉身步向了房間,臉上是喜也是憂,喜得是惡夢終於結束,憂得是,在他眼中,自已竟然是那種女人,不過,也沒關係呀!他愛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一切痛苦都會在半年之後解除的,到時候,管他什麼紀偉宸,她都會忘記的。
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夏依跟著紀偉宸上了車,車內,安靜得有些窒息,夏依咬著下唇不敢去觸紀偉宸那面無表情的臉,深怕在他的眼中,看到冷嘲熱諷,怎麼說,她也是有自尊的人,就算再怎麼自我安慰,只要看到紀偉宸那譏嘲的眼神,她就感全身冰涼。
車在高速的行駛著,紀偉宸微微側目,看著夏依別開的小臉,眼神若有所思,薄冷的唇線輕啟,「你的手機給我。」
夏依不明所以,怔愣之中將自已原來的手機遞了過去,原以為他要打電話,卻見他搖下車窗,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夏依驚叫一聲,「哎……我的手機。」
「從現在開始,你除了聯繫你的家人之外,不准和任何男子親近,否則,我將延長你的期限。」低沉的聲音夾著一絲絕情的意味。
夏依不由瞠大了眼,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的咬唇輕應,「嗯。」她還能說什麼?自從問他要了五十萬之後,她就沒有說話的權力了,雖然他不指明,她也知道,他討厭她和杜天澤走在一起。
不一會兒,紀偉宸的車駛入了別墅群裡,在他的房子面前停下,夏依只來過幾次,也是算陌生,提著衣服來到二樓,她的房間就安排在紀偉宸房間的隔壁一間小間,站在大廳裡,紀偉宸只是稍做停留,便吩咐出聲道!「在我回來之前,房間要仔細打掃,浴室裡也要清洗。」說完,自大廳右側的書櫃裡抽出一本書扔到夏依面前,「這是專門學泡茶的書,好好學學,不能成為合格的情人,希望你不會再讓我失望。」
雖然淡淡的語氣,卻句句含針帶刺,將夏依人格扁底的同時,又不忘嘲諷,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指使,夏依一時之間有些傻了,腦子一片空白,垂下頭胡亂的應著,感覺沉穩的步伐消失在門外,她才鬆了一口氣,環視著這五六百平方米的大房子,她苦下了臉,在心底暗咒著,沒事房子做這麼大幹什麼?
抬頭望了一眼時間表,已經下午三四點了,在他回來之前,應該就在下班之前,所以,她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打掃,幸好夏依不是一個懶惰的人,在家裡也時常幫助家裡做家務,打掃這方面她也在行,只是房間太大,需要的時間也很長。
一番整理下來,房間已經煥然一新,夏依歎了口氣,倒了杯水喝,肚子裡傳來的飢餓感讓她皺起眉,無奈翻了冰箱,除了一些高檔的酒水之外,沒有什麼可添肚子的食物,雖然廚房很大,卻全是擺設,無奈之中,她只得出了大門,來到馬路旁邊的商場買了一桶面回去,自從聽說紀偉宸不喜歡油煙味,她泡完面就端到了花園裡吃,一邊吃麵一邊發呆,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真不適合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在身邊,日子可真難熬,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以前一直認為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小說裡,男主英俊霸道,最後愛上女主,可看看自已,男主會不會愛上就不敢奢望了,只要他能當自已是人看就好了。
f市,華燈初上的夜景籠罩大地,做為傭人,夏依只能呆在房間裡,連電視也不想去動,躺在床上,打掃衛生讓她很累了,她需要一點休息。
五星級高檔的酒店裡,杜天澤一邊品償著剛剛上桌的水果,一邊興味盎然的盯著手中的報紙,報紙上的自已依然風采不減,這一點讓他心情很好,更讓他好心情的是報紙的描述,入骨的含意不知道那個女人看到會不會氣瘋?想想,他還真期待看到她目瞪口呆的俏樣呢!
杜天澤薄唇抿笑,拿起一旁的手機慢條斯理的按起來,他就知道那個傻瓜女人絕對不會去看報紙的,他有必要再提醒一番才行,電話通了,原以為會聽到熟悉的聲音,卻不料接電話的是一位大媽級的聲線,「喂……」
杜天澤眉頭猛皺,或許是夏依的親戚吧!他這麼想著,以輕快的聲音回道!「我找夏依。」
「夏依?誰是夏依啊!」對方傳來疑惑的聲音。
杜天澤漸漸感到不對勁,眉頭挑高,「你不認識夏依?那她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裡?」
「這是別人丟的,我剛撿了。」說完,也不等杜天澤再說話,對方掛了機。
「喂喂……」杜天澤低叫幾句,卻聽對方傳來忙音,一定是這個女人搞得鬼,杜天澤惱火的叫道,好好的手機怎麼會丟呢?想完,杜天澤不死心的再打了一次,卻想不到直接關機了,杜天澤低咒一聲該死,俊臉浮起一絲煩燥。
「這個該死的女人,敢耍我。」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擊在桌面上,杜天澤臉上露出一抹惡劣的表情,他在思索著,該怎樣教訓這個沒禮貌的丫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夏依躺在床上已經是昏昏欲睡了,如果換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閉上眼睛睡覺,但現在,一個傭人的身份套在她頭上,她硬是不敢睡,深怕紀偉宸回來之後責怪,其實,她也很有分寸不會讓自已出差錯,要知道,一個傭人半年賺五十萬是十分優惠的條件。
依然閉著眼睛打瞇,豎起耳朵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響,就這樣,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夏依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將近九點了,不由在心底苦叫道!是不是他一夜不回來,她就一夜不能睡?
正當她懊惱不已時,花園裡的汽車響讓她整個人一彈,來到窗前一看,正是紀偉宸的車回來了,她心底微喜,套起鞋子便跑下了樓,但是,下了最後一段樓梯的時候,她的身影僵在原地,只見紀偉宸是回來了,但他的身後,還有一位打扮時尚嫵媚的高挑女子,那女人在看見夏依那一瞬,也驟然一驚,用一種敵視的目光斜倪著她。
夏依愣了五秒,才想起自已的身份,只得微垂了頭喊了一句,「紀總,您回來了。」
「宸,你家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女傭啊!」紀偉宸身後的女人嬌聲道,一開口就確定夏依為女傭,因為像夏依這種姿色平凡的女人會出現在紀偉宸的別墅裡,只有這一種身份。
紀偉宸掃了一眼夏依僵硬的面容,扯唇道!「昨天剛霍用的。」
高挑的女人抿唇一笑,眼裡的敵意總算消了下去,第一眼看到夏依,她的確驚訝,雖然她看起來小巧玲瓏,但是姿色還是有點的,如果是一個奇醜的女人,她才不會放在眼裡呢!
夏依怔愣了好一會兒,才上前擠出一抹笑意,「小姐想要喝點什麼?」
「咖啡吧!」女人高傲的挑眉,美麗的目光卻是溜轉在紀偉宸高挺的身軀上,今晚她又高興又緊張,想不到宸會主動請她來別墅過夜,這可是別的女人享受不到的榮幸呢!
「請稍等。」夏依說了一句,轉身想走,卻聽身後傳來女人不悅的聲音,「等一下,你不問問我喜歡喝什麼咖啡嗎?」
夏依身體一怔,回頭望了一眼女人嬌媚的臉,才不好意思的笑問道!「請問小姐喜歡喝什麼咖啡?」
「我姓萬,叫我萬小姐吧!我要一杯曼特寧,要現煮的。」女人用挑惕的口吻吩咐著,唇角勾起一抹風情嫵媚的笑望向紀偉宸,「宸,你一向喜歡蘇帕摩的口味對嗎?」
紀偉宸目光有趣的掃過夏依皺成一團的小臉,掀了掀眉,不置可否。
夏依這下為難了,這些咖啡名字她怎麼聽起來就這麼陌生呢?而且,還要現煮的,沖咖啡她是會,但是現煮的,對她來說可是很有難度哦!更何況,紀偉宸這裡有沒有這種咖啡她還不清楚呢!說完,她用求救的目光偷偷瞟向紀偉宸,卻見他慢條斯理的垂著長睫在看著手中的一份資料,根本沒有看她,夏依咬了咬下唇,只得硬著頭皮出聲,「紀總,你這裡有這兩種咖啡嗎?」
卻見紀偉宸合上資料,抬頭用一副嘲諷的目光凝著她,語氣淡淡道!「有,在廚房的櫃子裡。」
聽他這麼說,夏依只得轉身便朝廚房走去,打開櫃子,只見裡面陳列著很多罐標著英文特寫的咖啡瓶,夏依這下更是頭大了,她努力認著這些英文,拿出一瓶正要研究,卻在後退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廚櫃,撞碎了一個玻璃杯……
「砰……」的一聲,夏依嚇得驚跳了起來,望著滿地的碎片,夏依小臉剎地白起來,正想要蹬下身去撿玻璃碎片,卻在彎腰之際,眼神瞟到紀偉宸欣長的身影半倚在門畔,俊臉佈滿不悅,她俏臉一紅,低聲道!「我會掃乾淨的。」
等夏依清理完廚房裡的碎片出來,只見紀偉宸正與那位美女在悠閒的品償著紅酒,墨眸望了一眼走出來的夏依,皺了皺眉,「這裡沒你的事,你回房吧!」
夏依身影灰溜溜的回到了房間,關上門那瞬,她止不住呼了一口氣,侍候人的事情真不是人幹的,望著白皙的手指頭上那一點血紅,她放到嘴裡吸吮起來,看著他們暖昧的畫面,她還不想去做燈泡呢!
聽著房外面傳來女人嬌嬌的笑聲,夏依怎麼也睡不著,就算她用被子蒙著臉也無法入睡,腦海裡止不住會想到樓下的兩人,這個女人今晚會在這裡過夜吧!可是,這關她什麼事?心底為什麼小小的有些介意呢?所話說眼不見為淨,可是,不但眼見還要轟炸耳膜,避又避不開,夏依只好忍受。
房外的兩人顯然聊得很開心,那個女人的笑聲清脆誘人,雖然隔著夏依房間很遠,但是這些膩人的笑聲卻無孔不入一般,刺激著夏依煩燥的神經,夏依在心底想著,能不能找瓶安眠藥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