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發怒
入夜之後,夏依便鬧著要回自已家裡,因為天黑路彎,夏依也記不清大概的方位,杜天澤在夏依的瞎指揮下,繞著這個小區走了好幾圈來回之後,才算找到了夏依那座十幾平方米的小屋,杜天澤自進門之後就一直擰緊了眉,素來有潔辟的他總是看這些小地方不順眼,雖然夏依已經很努力勤勞的打掃得很乾淨了。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杜天澤忍不住嘲諷道!
「我不是人嗎?」夏依淡淡瞟了他一眼,有些疲憊的坐在床頭,正有些驚訝杜天澤沒有了聲音,抬眼之際,只見杜天澤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瞟向夏依晾在陽台的衣服,夏依眼神跟著看過去,只見自已幾件紅色衣褲十分扎眼,立即,俏臉一紅,她幾乎是衝了過去將衣服收起來,弄成一團直接丟進了衣櫃裡,順便狠狠剜了杜天澤一眼,「好了好了,這種小地方不歡迎你這個大少爺,你回去吧!」
卻見杜天澤瞇起桃花眼,似乎正在思考著某件事情,最後,他的目光瞟向夏依,唇角浮笑道!「給你十分鐘收拾東西。」
夏依直被他弄糊塗了,瞠大眼,「幹嘛?」
「搬家。」簡單的兩字。
「好好的,我搬什麼家?」夏依跟不上節奏的皺眉。
「這種地方完全不是人住的,你怎麼可以住在這裡?」杜天澤挑眉,滿是不屑的蔑視著這間還沒他浴室大的小房。
「我不住這裡,我住哪裡?」夏依沒好氣的叫道,是,他是有錢公子,但並不代表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有錢啊!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房子可以借給你。」
「不要房租?」夏依調侃著。
「如果你硬要給的話,就一個月收你一萬塊好了!」杜天澤呵呵笑道。
本來還沒精打采的夏依,和杜天澤抬起槓來,精神卻很足,她撇了撇嘴,輕哼一聲,「切,一萬塊的房租,我錢多沒地方花啊!我倒寧願窩在我的狗窩。」
「我那可是千萬豪宅,收你一萬塊一個月已經很照顧你了。」杜天澤揚眉,看著夏依蒼白的臉色恢復了幾絲生氣,心情沒來由的變好。
夏依咬牙,橫他一眼,惡趣道!「是朋友你就應該免費給我住。」
「誰當你是朋友啦!我這個人天生就這點不好,同情心氾濫,善良,看你可憐我才答應給你住的。」杜天澤毫不臉紅的誇讚著自已,俊臉滿是得意。
夏依被他這句話逗笑了,格格的笑聲在安靜的房子裡十分動聽,「少噁心人了,越有錢的人越小氣,即然同情心這麼氾濫,我給你一個窮苦山村的地扯,你去見一所學校給我看。」
杜天澤瞪了瞪眼,薄唇輕抿,「好,拿地扯來。」
「你說得是真的?」夏依認真且驚訝的問。
「我杜天澤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從不說假話和騙人。」杜天澤沒好氣的丟出話來,為什麼她總是不相信他的話呢?
夏依在大學的時候就支助過一所窮困學校,如今出了社會,家裡又發生了這麼多事,便一時沒有顧及,如今一提,她頓時心緒來潮,趕緊來到桌面,快速寫了一個地址遞給杜天澤,「這可是你說的。」
杜天澤拿起紙條看了看,夏依絹秀的字跡映入眼簾,他扯唇嘲諷道!「你的字有待提高,寫成這樣,還不比小學生呢!」
看在他願意支助的份上,夏依連和他鬥嘴的心事都沒了,表情認真的講解了這所山村的事情,所不知,夏依的話杜天澤只是淡淡的在聽,目光則是凝視著夏依清秀的面容不放,看著她忽而皺眉,忽而斂容,一凝眸,一沉思,都在微微牽動著杜天澤平靜的心湖。
說完之後,夏依望了一眼窗外將近深夜的天色,笑笑!「好晚了,你該回去了。」
說不上來的感覺,杜天澤很想再和她獨處一會兒,便挑眉道!「讓客人站在大廳這麼久,連杯茶都討不到喝嗎?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夏依驚愕了一下,最後,才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這裡沒有茶,只有這個。」說完,自桌畔拿了一瓶未開的礦泉水遞給他。
杜天澤蹙了蹙眉,猶豫著伸手接過,語氣卻不悅道!「你只喝這個?」
「反正天熱,我也沒有喝茶的習慣,我倒比較喜歡喝涼水。」夏依笑道,其實她也喜歡喝茶,只是沒有買燒茶的器具而已,說完,擰開了自已的這一瓶,就要喝的那會兒,卻被杜天澤一手搶下,不悅的低叫響起,「難怪你的病不會好,病人怎麼能喝涼的?」
夏依愣了愣,說老實話,她現在也很渴了,她眼巴巴的望著杜天澤搶走的水,鼓腮道!「還給我。」
夏依的話剛落,整個人就被杜天澤從床上拉起來,夏依急忙之中提起包包,一邊掙扎一邊低叫道!「喂,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的門還沒鎖」
「這種地方不住也罷!」杜天澤說不上來哪裡生氣,總之,他的心就是不舒服。
「喂……我……杜天澤你放手。」在門口處,夏依低叫一聲,掙脫杜天澤鉗制的手臂,砰砰幾聲將門震響。
隔壁房間傳來煩燥的嘶吼聲,「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夏依立即覺悟吵到了人,便朝杜天澤噓聲,最後,小聲道!「你幹什麼呀!」他剛才這麼大力,現在手臂還有些痛。
「把門鎖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杜天澤幾乎命令出聲,狹長的狐狸眼露出從未有過的堅持。
夏依弄不清他要幹什麼,但是,折騰了一天,她現在是真得很累了,只想趟在床上休息,她無力的低叫,「拜託一下,我想睡了,明天再說好不好!」
杜天澤氣惱的瞪著她,卻發現拿她沒有辦法,只得努力呼一口氣平靜一下胸口的怒意,否則,他連自已都不敢確定會不會將她硬拉走,看著一臉疲憊的夏依,他咬牙道!「明天一早我來接你上班。」
「啊……」夏依驚詫的叫道!
「這個沒得商量。」說完,杜天澤轉身就走,突然又想到什麼,回頭瞟了一眼夏依,叮囑道!「門記得鎖好。」
夏依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杜天澤消失在樓道處,她正想關門之際,卻聽樓下傳來一聲輕呼,接著傳來惱怒的低吼,黑漆漆的樓道裡,杜天澤在努力摸索著下去的樓梯,接著,又不知道踩到一團什麼,嚇得他只差沒有尖叫出聲,幾乎跳起來,低吼一聲,因為動作太響,惹來已經睡下的住戶高聲埋怨。
「宸……讓我留下陪你嘛!」
紀偉宸薄唇浮起一絲淺笑,修長的手挑起她一絲柔順的金色卷髮,劉芸芸心底一陣竊喜,驕傲的上半身就要偎入他懷裡,下一秒,卻被一句淡淡的話給頓住了,「我喜歡知趣的女人。」
無意的一句話讓劉芸芸臉色一僵,立即揚唇笑道!「能夠服侍紀總,真是芸芸的福氣,紀總有需要儘管找我。」說完,柔媚的眼神再一次留戀過那俊美的面孔,看著紀偉宸絲毫沒有挽留的跡像,她才不甘不願的踏著一雙黑色的pinky高筒靴走出了辦公室大門。
紀偉宸半瞇了眼,俊臉泛起一絲疲憊,突然,腦子不經意浮現出一抹清秀的面容,上次這個該死的女人讓他慾火難耐的自已解決,更因為沖了冷水,第二天他還抱著微微的頭痛開會,想想心底就來氣,他瞟了一眼時間,指針指著十一點,看來還早。
搜索到那手機裡那僅用的幾個女性名字,接著按下了夏依的號碼。
一番洗刷過後,舒服的躺在床上的夏依,剛剛關了燈,準備沉入夢鄉,卻見放在桌上的手機在安靜的室內歡快的唱起歌來,累極了的她很想裝作沒聽到,但是,無奈,吵得她睡不過去,只得一邊在心底暗暗咒著會是誰這麼晚來擾人清夢,一邊拿過手機,用十分模湖的聲音咕噥道!「喂。」
「睡了?」對面的手機裡傳來男性磁性的嗓音。
這個聲音就好像一盆冰冷的井水從頭澆下,讓她的神經清醒了個撤底,幾乎是彈坐在床上,她按住胸口的激動,低叫道!「紀總。」
「到之前來過的別墅見我。」簡單的幾聲交待,對方掛了線。
夏依拿著手機久久回不了神,最後,目光瞟向了窗外濃濃的夜色,他現在要見她?突然她又有些可笑,是啊!他不在這種時候見她,還會選在什麼時候?她不就是晚上工作的嗎?
心不甘情不願的拖著滿身的疲憊下了床,套起衣服,提起包包,她急急出了門,好在這個城市的夜生活夠豐富,這麼晚了還很好打車。
當重新站在這座上次逃離的房子面前,夏依整個人都跟著緊張起來,在門口躊躇半天,她才鼓起勇氣按下了門鈴,接著,大門開了,她推門進去,伸手關起了門,夜色之下,只見整座別墅都開著燈,有種金碧輝煌的感覺,夏依咬著下唇來到了大廳,今天的她一件淺白色的褲子,完美的襯托出她的身形線條,深色半袖休閒衫讓她顯得落落大方。
大廳裡沒有紀偉宸的身影,夏依怔了怔,抬目朝四周打量著,只見房間的牆壁刷著冷白色調,水藍色落地窗輕輕飄揚,空曠的牆壁處掛著好幾副美麗的壁畫,有植物的,西方的,叫不出名字卻很有意境,然而,還有一副卻是一個女人的側面,完美的五官精緻無雙,迷離的眼眸通透而空靈,美得幾乎讓人屏吸凝神,夏依的心不由震盪一下,這個女人是誰?
如果是別人的牆壁上掛著這樣一副圖,夏依只會將它當做是欣賞品,但是在紀偉宸的牆壁上,這就不單單是一副圖這麼簡單,對他來說,肯定有非凡的意義。
夏依正出神的打量著這副畫,身後,紀偉宸高挺的身影自浴室步出,只圍著浴巾的他,顯露著結實有力的上半身,古銅色澤更顯男性魅力,夏依冷不丁的顫了一下,她總感覺身後有雙眼睛,轉身之下,看著身後紀偉宸鬼魅般的站著,嚇得她胸口突突一跳,差點沒有失控尖叫。
「紀總。」夏依叫了一聲,垂下眸,一臉俏紅。
紀偉宸用乾燥的毛巾擦拭著自已濕潤的墨發,俊目染起幽暗之色,接著,不由分說,他的身軀逼近了夏依的面前,他不想說話,更不想多說什麼,他的**就是這麼直截了當,或許,他該將他的生理需求也列入他的日程表。
「紀總。」夏依驚慌的低叫。
紀偉宸俊目一瞇,語氣微泛不悅,「你的好事該沒了吧!」
夏依害羞的點了點頭,卻不等她再多說什麼,整個人一輕,被紀偉宸抱著走向了臥室的方向,夏依努力忍住想要掙扎的衝動,緊閉著雙眼在心底暗想,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就面對吧!他想怎樣也隨便他。
直接將夏依丟入軟柔的大床,紀偉宸倒是慢條思理的倚靠在床上喝起酒來,夏依緊閉著雙眼,等待著他壓下的那一刻,可是半響,卻毫無動靜,這不由讓她半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暗暗的廊燈下紀偉宸那略顯疲累的狂野面容,心無形之中震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少了辦公室那高高在上的淡漠,多了一種叫做人性的東西。
長睫下映落一排扇形陰影,稱顯出他更深邃不見底的眼眸,接近完美的五官,緊抿的薄唇,靜靜的啜著紅酒,鮮紅的液體注入他的薄唇,夏依腦中湧出一幕吸血鬼吸血的恐怖卻超級性感的畫面,就像眼前的男人。
他累了?夏依在心底猜測著,因為他的神情不像是一個渴望**之歡的人,那麼,他把她找來是幹什麼?
眼前男人的身影是孤寂冷漠的,卻透著尊貴狂暴。
然而,紀偉宸放下了玻璃杯,目光投在夏依毫無防備的面容上,夏依沒想到他會突然看她,窘得表情一僵,最後,慌亂的避開,卻見他高健的身軀突然壓下,帶著宛如撒旦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