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楊易所猜測,此人果然是在幹些奸*淫良家的勾當,既然遇上了,豈能坐視不管。
他倒有些擔心這個呂周東到底要對誰下手,通過這種卑劣手段達到目的,那對方肯定也不好相與,否則,若只是一個弱女子,直接來硬不就行了?更有征服感,何必如此大費周張,那名女子肯定身懷武藝,或者性子十分貞烈。
難道是那位天南姑娘?
青龍察顏觀色,義正言詞道:「老子平生最恨就是這種隨意糟蹋清白女子的男人,若落在我手上,定然讓那小子從此無法自拔!」
「無法自拔?」楊易疑惑看他一眼。
青龍嘿嘿一笑,露出一個你懂的之表情。
楊易心裡哦一聲,原來是不能自舉啊,這老不修還蠻有詞藻創造能力的嘛。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宅院西廂,忽聞談話地聲音傳來,兩人即隱匿起來。
透過窗隙,發現這裡是一處書房,勉強能看到裡面的人。
「公子,那兩杯茶已經送過去了,相信半個時辰內會發揮藥力。」
「有沒有看到她們喝?」呂周東坐在書房案幾前,心裡不免有幾分膽怯,第一次做這種事,說不得會有點緊張,萬一敗露的話,也不好收拾。
「這屬下倒沒看到,但她們都沒有起疑心,想必會順利。」
「你且退下。」
晉平稱是,便要退出去。
「等一下。」呂周東*突然出聲喊。晉平應聲止步,回頭望向呂周東。
「也替我準備一杯茶。」呂周東遲疑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晉平不由得暗生鄙夷,想不到你這麼窩囊,還要靠藥物來輔助,難怪這般吞吞吐吐,只不知這藥是用來增強能力,還是壯膽用的?或者兩樣都有吧。
在外面偷聽的青龍心中嘿嘿一笑,這小子居然還要用藥物來輔助,如此無能,老子還真不屑將你變成廢人,否則豈不是令他本來僅剩的一點能力都沒了,長期痛苦和一勞永逸的痛苦相比,還是讓他自己慢慢煎熬吧。
兩人退到花園的假山前,楊易細聲道:「青龍大哥,有沒有藥物在身?」
青龍愕然望著楊易,張開嘴巴,以為他也想湊這熱鬧,莫非想加入戰況不成!
楊易翻了翻白眼,頗為無語道:「有沒有蒙汗藥!」
青龍忙不迭點頭:「這個自然有,行走江湖的必備行當,俺還要勾搭女俠來著。」
早知道這老小子有這種東西,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淡定,說道:「那好,你去跟在那個晉平身後,伺機下藥。嘿嘿,既然他這麼好這一口,就給他來一劑以披之道還施彼身。」
青龍灰溜溜去了,過了半響後才回來,見著楊易,即刻說道:」一切順利。」
楊易點點道:「好,呆會你來擺平那個晉平,這宅子裡好像沒幾個人,我來修理這個姓呂的!」
再等了一會,那晉平才從房間裡出來,關上門徑直離開。青龍憑藉出色的跟蹤能力,倒能遠遠的跟上。
與此同時,楊易悄悄的朝那書房靠近,靜等一會,聽到裡面的某些響聲時,便從窗口爬進去。
進入書房時只見那呂大少爺已經躺在椅子上不動不動,不過臉色潮紅,呼吸急促,渾身冒汗這些身體反應就算是喝了蒙汗藥也掩蓋不了。
楊易一步步向他靠近,瞥了一眼他下身,只見一支小帳篷悄然撐了起來。他不禁暗笑:「就這小號,難怪要吃藥來壯膽。」
楊易從他衣服上鼓搗一下,果然發現了一包藥散,湊到鼻子聞了一下,猜測應是解藥,這種藥一旦吃了,會整天燥動不安,他既然打算著吃,也定然會備有解藥,不然事後怎麼脫身。
突然才想起什麼,他只想整一整這小子,卻忘記了那邊藥不是已經送出去!糟糕,莫非已經那啥了!
楊易便要奔出書房去,突又回頭狠狠朝那呂周東下體踹了一兩腳,差點沒踢爆他的卵球。
來到西廂時,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不猜便知這裡是女子所住的院子。
院前,石桌旁,水綠柔與梨雪兩人雙雙而坐,中間擺有一局棋盤,兩人靜氣凝神。
水綠柔櫻紅小嘴微啟,說道:「姐姐,你我棋力相當,恐怕這局又難分勝負。」
梨雪挺直腰肢,手中拿著一隻白子,久久未能落下,心裡卻想到了局外之事,不忿道:「若不是為了師傅,你我二人豈會受困於此!」
水綠柔道:「說得也是!希望他們不會騙我們,放師傅一條生路。」
梨雪歎然道:「師傅曾說過,她生是呂家人死為呂家鬼,不知是否會聽我們說的,離開那個鬼地方。」
水綠柔大發脾氣,嘩啦啦幾聲一盤棋局七零八落,咬著牙道:「那我們豈不是白搭!作為條件,白白在這裡呆上一年時間。」
梨雪淡淡一笑,道:「師妹,這可算作你輸了。」
水綠柔耍賴道:「這可不算數!」
突然,梨雪喊了一聲:「什麼人!」一隻棋子疾射出去。
楊易站木柱前,一動不動,一隻白色的圍棋深深的嵌入身旁木柱裡,直令楊易心裡一陣發寒。
兩人看見來人乃是楊易,心裡都有些歡喜,卻臉不改色,說道:「你怎麼來這裡?」
楊易盯了一眼石桌,那兩杯茶放在那兒,也不知她們喝了沒有。
「我路過杭州,聽說兩位小姐身陷囹圄,自義不容辭前來相救,可見到二位如此愜意,倒讓在下過分擔心了。」楊易脫口道,他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說,總不能說你們的茶水裡有春藥,千萬別喝那茶,就算真的信了他,相信憑兩女的性格,也定會捧他一頓以洩憤。
楊易走過來,著眼檢查了下那兩杯茶,發現上面有唇印!他驀然回頭,望了眼兩人的神色,卻一切如常,暗生疑惑,難道兩人有內功修為,一時間抵消了那種藥力,否則過了這麼久,那個呂周東都已經藥力發作,相信此時正在做春夢呢,怎麼眼前兩人沒事,難道自己猜錯了,不是她們,而是另有其人!
水綠柔道:「謝楊公子,不過不必你來操心,我們自己的事,你最好不要牽扯進來。」
梨雪也是點點頭,她們家中的事,讓一個外人插手本就犯了忌諱,何況這樣可能會令他身陷危境。
楊易露齒一笑,卻問:「不知你們師傅在何處,也是住在這裡?」
水綠柔甩開臉道:「不告訴你,你找她老人家幹嘛?」
梨雪同樣點頭,好似師妹的話,就是她要說的話。
楊易差點怒了,這死丫頭在這個時候也不忘了跟他對著幹,難道本公子還會對你師傅有覬覦之心不成!真是豈有此理。
「我本是與你師傅一起來杭州的,不過才到一天她便單獨離開,至今不知下落,我擔心她有事。」楊易平復心情,淡淡說道。
這對師姐妹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訝異道:「師傅她回來了!」
楊易微微皺眉,這麼說,她們倆都未曾見過她們師傅,也就是說那位呂大姐並不在這裡!
如此一想,楊易心跳不覺加快,微赧朝兩人問:「那你們可知道她現在的下落?」
兩人皆是搖頭,這一個多月來,她們一直住在這裡,哪也沒有去,對外事一概不知,還以為師傅已經天高海遠任鳥飛,不再受到那種狗屁家族使命的束縛。
楊易試著再問:「對了,你們兩個,有沒有感到什麼不適?」
水綠柔向他走去,朝著他身旁繞了一圍,覺得他好生奇怪,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越看越是心虛,這男人果然還是不懷好意,以前對我們師姐妹有某種心思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敢將魔爪伸向她們最敬愛的師傅!豈能讓他得逞!
梨雪倒是沒留意這些,自個兒坐了下來,收拾著棋子,一雙纖手如陽春白雪般皓潔。
楊易心裡堵著的一口氣終於吐出來,暗罵一聲,我這是啥心態,這種事直接說嘛,何必這麼吞吞吐吐,若不然真出了什麼邪惡的事就真的不能原諒自己,他還沒有下流到趁人之危,乾脆直接說了吧!從懷中取一包藥,說道:「你們方纔所喝的茶,被下了迷藥!這是解藥,趕緊吃了吧。」
「下了藥?」
兩人同時望向楊易,盯著他手中的那所謂解藥,不知是信他,還是相信手中那包藥。
楊易赧然道:「那是春藥,趕快吃了吧。」
此言一出,兩女的神情立馬變了,是憤怒、質疑、羞赧還是……還是當她們倆是傻子!
一個男人在你面前突然掏出一包藥說,你中了春藥,這是解藥,趕緊吃了吧,相信馬上願意吃的,都是傻女子,何況是她們兩個身懷武藝的女子。
楊易見她們此刻神情,羞怒不已,立馬察覺自己被誤會了!該死的,怎麼她們倆明明是喝了那春藥,卻沒有一點身體反應,否則也不至於被誤會成了欲用卑劣手段向少女騙色的低級登徒子。
其實期間兩人已經暗中運氣,並無察覺身體有何異樣,悄悄鬆了口氣。水綠柔冷笑道:「楊公子,從前我敬你,是因為覺得你還算是個不錯的人。可今天我才發現,我看錯你了!想不到你是這麼卑鄙的男人!」
楊易臉色愕然,真想罵娘了!這就叫作好心都餵了狗了。
梨雪雖然沒說什麼,可望向楊易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
事到如今,楊易倒是平靜了下來,心思急轉,莫非她們兩人因內功修為頗為不凡,只能對付尋常人的迷藥對她們並不奏效,若真如此,卻讓本公子白白擔心一場,可居然就害了自己安上了這麼一個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色狼名頭!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人憋屈的嗎?
他楊易兩世為人,還有什麼沒經歷過,這人與人之間,一旦產生了誤會,就像一面有了瑕疵的鏡子,再算冰釋前嫌了,恐怕也不會再如初了。
楊易苦笑道:「好吧,你們不相信我,行!麻煩你們看看桌上那兩杯茶,想要探知是否有毒,相信你們也自有辦法吧。」
好在還有證據在,不擔心她們會怎麼想。不過本公子很惱火!若不是那天生陽*萎的呂周東,豈會讓本公子受這麼大的冤屈,受一刻也不爽,特別在女人面前,丟這麼大個臉,以後還怎麼混!
梨雪便將雲鬢上的銀色髮簪取下來,朝那茶杯裡一探,那銀簪果然慢慢變成黃色,她的臉色也隨之變得冰冷。
水綠柔自然瞧見,卻扭頭質問楊易:「這裡是私人地方,你是怎麼闖進來的?真的為了救我師傅?鬼鬼祟祟,誰知道是不是你偷偷給放的迷藥!見我們姐妹喝了還未見效,心知失敗,所以你再生一計,無故現身,然後把藥量更重的迷藥說成是解藥好讓我們倆吃掉,呵呵!果然打的好如意算盤!」
楊易無語問蒼天!這死丫頭的鬼心思若放好的一面,倒是個出色的陰謀家,心知已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只會越抹越黑,何況眼前還是一個把你白的說成黑,喜歡顛倒是非的野丫頭!
罷了罷了,本公子又不是與你們相親的!管你們怎麼看我,既然你不相信,我還懶得解釋!當即冷冷道:「既然你們非要認為我這般不堪,那釋隨尊便,說你們胸大無腦還真是抬舉了你們,到頭來吃了虧,千萬不要哭天喊地!這是活該的!」
說罷一甩衣袖,轉身揚長而去。
水綠柔呵呵一笑,憤然道:「想走!沒那麼容易,以為我們師姐妹很好欺負?」
梨雪心裡微歎一聲,她身手較快,掠到楊易面前,語氣冷淡道:「楊公子且留步,你說與我們師傅一同來杭州,那麼她定然會再來找你,你還是留下來與我們一起吧,等找到師傅後,自會讓你離開。」
楊易頗覺好笑,這兩人既認為我要佔她們便宜,卻還要利用我替她們找師傅,當老子是什麼人?揚聲道:「與我何干?」
梨雪道:「那只好得罪了。」
那邊的水綠柔已經擎出手中銀針,只是這般冰冷的銀針,卻比以往多了幾分狠毒。
楊易見她們這般架勢,自知無法單獨脫身,只好等青龍來找到自己,不過這兩個女人武藝似比以前更加精進了,也不知青龍那整個想著女人的過氣大內侍衛能不能打得過她們,否則自己恐怕便要受制於人了,當下情形於現在的他來說,十分不利,有太多事需要他去解決,再也不像以往那般輕輕鬆鬆,當個撒手掌櫃了。
梨雪欲出手將他擒住,楊易開口道:「且慢,我留下來便是。」隨後大步邁到那石桌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