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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3章 秦淮河畔 文 / 雪無

    第13章秦淮河畔()

    次日凌晨,楊易一大早就跑掉了,眼不見為淨,昨天晚上就在床單上仿照後世電視劇裡的橋段弄了一雙落紅,也讓擷菊與綠妞兩個大丫頭做了一個有益身心的健康運動,她們醒來之後就特別疲憊,特別是一雙腿,形成一種錯覺,母親沒有親手檢查的話,應該不會被發覺。

    玄魚女扮男裝式跟了出來,俏生生一位白臉佳公子,引得不少街上婦人回眸顧盼。

    轉眼五載過去,昔日那個在金陵元宵詩會橫空出場,一鳴驚人的孩童早已不再出現,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近日來風頭正熱的「楊家傷心人」楊易相信如果再找不出本人的話,過不了多久又會淡出人們的視線。

    楊易鮮少外出,對於那種是個爺們都必須要去的煙花之地都沒有踏足過,那年的詩會是個例外,正自走著,從後面使來了一輛馬車。驀地從楊易身邊停下來,裡面傳來一個聲音道:「是楊易嗎?」

    「正是。」楊易聽出這聲音是誰,在學堂裡是經常見面,此人正是楊湛,兩人不甚熟,見了面也就打聲招呼而已。

    「不知弟弟要往哪兒?我或能搭你一程。」

    楊易擺手道:「我只是隨便走走,不勞煩你。」

    「我正要去見幾位朋友,你不妨也一起來吧,左右也是無事。」

    「也好。」楊易爽快地答應了,帶著玄魚上了楊湛的馬車,車伕提起韁繩,叱一聲,塵煙滾滾而去。

    其實這個楊湛也無什麼架子,平易近人,性子溫潤,楊易對他觀感還不錯,但人家楊家子弟都與楊易不怎麼親近,他楊湛也不會搞特立獨行,即然在外面撞上了,怎麼說也是自家人,搭上一程或者邀請一遊並不為過。一直以來,這位楊湛是打心底裡有些瞧不起這個弟弟的,若說你有才學吧,沒有人會因出身而輕視你,你沒有才學還自甘墮落,上對不起天地,中對不起家國,下對不起養你育你的父母,做人做到這份上,還不如找塊頭腐撞死算了。

    楊湛自命不凡,有幾分正義感,覺得這個弟弟很沒出息,有心想要教誨他一番,望能將他扳回正道,不能再讓他給楊家丟臉。

    馬車內楊湛不眨眼地盯緊楊易,讓楊易好不自在,心說這位兄弟有毛病嗎?莫非好那一口,否則怎會一副「含情脈脈」的眼神兒。

    楊易把頭扭到窗外去,心裡怎麼就有種上了賊車的感覺,這位堂兄看上去很點意圖啊,不管他圖的是什麼,楊易都會毫不猶豫地在車廂內與玄魚強強聯手揍他一頓,然後奪窗而去。

    楊湛沉沉開口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堂堂鬚眉,弟弟你有何顏面生於天地間?」

    楊易恍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無緣無故被人逮上了一課。

    見楊易不說話,楊湛繼續道:「弟弟,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眼下正是國家用人之際,好男兒應矢志向上,幹一番大業,為國為民出一份力。怎能沉溺惡逸,弟弟你不該這樣!」

    想不到這位兄長如此正派,不過也只是填鴨式教育出來的愣頭青,楊易即敬重又不苟同。但這般被人奚落若再不反駁就會被玄魚鄙視了。

    楊易出聲道:「阿兄你說得對。你可知道,有多少貪官污吏,朝廷奸臣,曾經也與你一般無二。」

    「胡說!此等國家蠹賊,怎配為讀聖賢書者。」

    楊易見他有這番心意,也不好駁了他意,便道:「謝阿兄指教,不過這是我自有想法,他人無權干涉。」

    「如此說,阿弟你是死不悔改,不肯盡讀書人的一份責任!」他也換了親近稱呼,企圖還以讀書人這頂帽子壓他。

    楊易無奈道:「人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能活著就謝天謝地,還談什麼盡一份責任。」言罷,不再說什麼。

    說了一大堆,楊湛只能用冥頑不靈來形容他,微微搖頭,失望已極,一下子熄了火。

    馬車驟停,頓了頓,已經到了目的地,楊湛率先下了車,楊易突然問道:「阿兄,這裡莫非是秦淮河畔?」

    楊湛點頭,卻反問:「阿弟難道沒有來過這裡?」見楊易沉默,不由哈哈笑了聲:「想不到你還有可取之處,居然沒有這男人們的通病。」說罷大步先走。

    楊易有些汗顏,被訓示好一陣子,都沒有不好意思,就這事上被嘲笑了,覺得很沒面子,回想這幾年來,除了父母管得嚴外,是不是有點宅呢?搖頭苦笑,帶著玄魚跟了上去,帶個女人逛妓院,也算不枉了這第一次的意義。那些父母叮囑的話兒,不准進妓院云云早拋到爪哇國去了,其實逛逛也沒什麼,又不是去獻身,喝幾杯花酒交幾個朋友而已。

    秦淮河上入眼鱗次節比的建築物,雖是白天,可依然聲色犬馬,熱鬧非凡。這才是楊易一直想游的十里秦淮,上演過多少才子佳人的黯然**事,逶迤前行,來到了一座建築在河上的大型石墩畫舫,乘著小船兒渡了過去,自有一名老鴇在門口招待客人,見到楊易三人,頓時眼前一亮,連魚尾紋都消去不少。

    迎了進去後,三人被帶進了一個裝裱華麗的廂房內,玄魚緊緊跟著楊易,不敢看任何事物。

    廂房內只有兩個男人,都在喝悶酒,楊易看得出來,他們雖沒有找上姑娘左擁右抱,可定是骨子裡悶騷的類型,見到三人後,都起了身來,微一拱手,年齡相差無幾,十幾歲,一個面相黝黑,一個白臉如玉,都審視地望了眼楊易,等著楊湛介紹。

    楊湛引見道:「郭兄,陸兄,這位是我族弟楊易。旁邊那位是他侍叢。」然後向楊易介紹道:「這位是郭成,是金陵剌史之子;這位是陸顧思,乃是御史台之孫。」

    楊易心一跳,都是官二代呀,而且來頭還不少,這位兄長本事不賴,結交的都是有頭有臉有家世的人物。

    兩人同時朝楊易抱一抱手,都有讀書人的心高氣傲。也不多說,坐了下去,楊湛招呼人來上酒菜,並沒有要幾個姑娘進來,估計三人只是利用這青樓作會合地,鬼鬼祟祟聚到了一起。好選不選偏偏選個青樓,也太彰顯自己的個性了吧。

    只聽三人開始相互交換信息,訴說自己近日的經遇。

    郭成仰頭一飲而盡:「我父親又強迫我娶她,後娘和那個小白眼狼老是處處針對我,唉。」

    陸顧思醉臉酡紅:「我姐姐聰慧仗著學問好,事事都壓我一籌,爺爺與父母最近老是拿我跟她作比較,說我比不上一個女人家。」

    楊湛輕輕吐一口氣,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生豈能盡如人意。我是家裡的寵兒,個個都對我寄予厚望,我也不敢辜負他們的期望,只是這樣子真的很累,或者將來有了功名,在外獨立了會好起來。」

    「希望吧。」在人都乾了一杯,同時望向楊易,等著他說點話兒,彼此氣氛得融洽,否則還交什麼朋友?

    楊易淡飲了半杯酒,緩緩道:「這世上無人能懂我,我也不敢讓人懂我,所以,縱然我擁有了一切,我還是孤獨的。」

    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對這話無什麼值得推敲的地方,都略了過去,彼此又開始喝悶酒,圖一個發洩,靜靜的廂房裡愈發沉悶,玄魚都禁不住打呵欠。

    四人在一起談了很多,大家都作互相瞭解,話題扯東扯西,不時發出一聲壓抑的笑聲。

    後來談到人生理想,幾人都沉默好一陣,楊湛毫無疑問要考取功名,名列三甲。

    郭成是**,憧憬道:「我希望封侯拜相,當一名開疆闢土大將軍。」

    陸顧思已經醉了,搖晃著腦袋道:「我希望得到家人的尊重,證明給他們看,我絕非庸人。」

    意氣風發的背後,還是有一段辛酸與失意,也許這就是成長吧。

    楊易想了想,才道:「我之所求,很簡單,身邊所有人都比我先死。」

    郭陸兩人聽了,臉現古怪,世上哪有人這般咒罵自己的親人朋友,這話說得太沒水平了,純粹一自私無賴,就連玄魚望向楊易,也是十分不解。

    楊湛嚼咀著這一句話,片刻,臉色一整,起身提起衣襟向楊易施了一個敬禮。楊易受寵若驚,連忙上前扶起,嘴上說盡受不起受不起。

    只見楊湛肅然起敬道:「阿弟仁義,為兄感於五內,當得我這一拜。」

    幾人更加迷惑,這兄弟倆打什麼啞謎,搞得神神秘秘,二人大有一副若不講清楚,就跟你沒完的態度。

    楊湛整了整姿容,道:「我阿弟所言,活到長命百歲,比任何人都要長壽,陪伴著親友妻兒直到終老,目睹他們壽終正寢閉目離逝,把那孤獨、傷痛、煎熬都留給自己承受,這豈不是世間最大的仁慈?」

    郭成與陸顧思二人都擺正了眼光看待楊易,刮目相看,都開始將他視作了朋友。一場男人之間的黑色聚會繼續進行著。

    陸顧思望了眼玄魚道:「這小兄弟也坐下來喝杯酒吧。」

    玄魚大窘。楊易這時打斷道:「我這位侍從不會喝酒的,由得他。」

    郭成早就看出了玄魚有異,只是不點破罷了;楊湛更不必說,早就在學堂見過玄魚這丫頭。覺得這位弟弟還真是特立獨行,連逛個青樓也要帶個女子出來,不知有多少人一眼瞧了出來,也只有陸顧思看不出。他竟然不當一回事。

    期間楊湛提出叫幾個姑娘進來陪酒,外面那個老鴇還兼你們礙地方,包了這麼高檔一個廂房,居然一個姑娘也看不上,這比拆了他們招牌還讓人難受,以致於多少姑娘們在經過這裡時,都投來一個幽怨的眼神,虧這裡還是今天最多俊俏郎的房間,結果都是一群沒膽色的小孩,連叫個姑娘都不敢,還好意思逛青樓,笑死個人了。

    楊易酒量差,不敢多飲,告了個罪,說要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實則遁逃,再不走就得被人抬著回去,若被娘親看到,少不了一頓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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