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草原上吹拂起凜冽的寒風,吹打在人的臉上,使人感覺到徹骨的寒。
遠處一座巨大帳篷和用圓木組成的欄牆在黑夜中宛如一隻兇猛的巨獸臥鋪在那裡,給人視覺上強烈的震撼。
在那木寨處,卻站著兩人。看著兩人穿著打扮,卻是那鮮卑人。此刻其中一人卻略帶牢騷的對著另一人道:「烏力吉老哥,單于也真是的,這大冷的天,竟然還讓我們在此守夜。」
另一個人聽罷,用手將那人口摀住,吃驚的道:「多爾,你小子找死啊!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是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不死也得脫層皮。好好的守著吧!」
多爾的男子連忙點頭道:「是是,老哥,但是那些搶回來的漢人女子,當真各個水靈啊,想想就叫人興奮。」
烏力吉聽罷,旋即搖了搖頭笑了笑道:「呵呵,你小子還是那副德行。好了,還是守夜吧。」
多爾見烏力吉不再說話,也就閉上了嘴,又在一旁打起旽了。
「唏律律!」
突然從前方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響鼻聲。
那烏力吉望著前方,道:「誰?」
那正在打旽的多爾聞聽此言,一驚,旋即抬起頭望著前方。只見此刻兩名身著胡服,頭髮散亂的少年分別牽著馬向他們緩緩地走來。
多爾拿起手中角弓借助微弱的火光對著兩人直接就是一箭射去。
「嗖!」
那白色羽箭嗖的一聲射在了兩人的腳的前半步。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多爾箭術精湛,若有不慎,非得射殺其中一人,而且這一箭帶有明確的警告的意思。
姜易和姜奴兩人仍舊緩緩的向前走去,對著那射在他們前半腳步處還在那凜冽的寒風中微微顫抖的羽箭卻視若不見。
望著那依舊往前走的姜易兩人,那多爾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沒想到他那一箭不但沒起到震懾作用,反而使他們氣焰更囂張。正當準備對著姜易大喝準備在射箭時,卻見那在一旁的烏力吉微瞇著眼上下打量著姜易二人出手止住了多爾的動作。
烏力吉對著那多爾道:「讓他們過來,看看他們是誰再說。」
多爾聽罷,只得點了點頭,但是仍舊舉著手中的弓箭對著姜易二人,若發現二人不對勁就會立馬將他們射殺當場。
姜易和姜奴牽著馬,低著頭不慌不忙的向著那兩人走去,在離兩人很近的時候,突然看見姜易手中一抹寒光閃爍。
「噗嗤!」
一柄短刃宛若幽靈一樣在那仍舊舉著弓箭的多爾脖頸間閃爍而至。一股溫熱的血液宛如飛劍一般對著姜易飛射而來。而那短刃仍舊在這漆黑的夜色裡散發著森冷的寒氣。
那手持弓箭的多爾正想叫喊,可是這一切太快了,快的他都點反應不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眼中的神采早已慢慢散去,兩眼顯得空洞無神。
那烏力吉看著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正準備張口大叫,可是還沒等他叫時,一隻手掌早已將他那張開的大口摀住,一把匕首也早已貼在他那脖頸間。
「你最好別動,否則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像剛才那人一樣。」
一道宛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聲音緩緩的在烏力吉的耳邊響起。
那烏力吉聽著那寒氣森森的言語,在感受到脖頸間那傳來冰冷的感覺,只得聽從他的話,不再動了。
感受到那不再動的鮮卑中年人,姜奴用漢話對著姜易道:「主人,現在怎麼辦?」
姜易望著那死去的鮮卑年輕的男子,收起手中的短刃,回過頭對著姜奴道:「阿奴,你告訴他,若不想和剛才那人一樣,就最好聽我們的。」
姜奴忙點了點頭,對著那鮮卑中年男子詢問道。
烏力吉剛開始還死活不同意,不願說,但是在姜易那不斷的折磨下。烏力吉滿眼驚恐的望著姜易,全身不斷哆嗦,嘴裡不斷嗷叫著。
姜易聽著他那聲音,還因為他還不想說,眼中狠色一閃而逝,正準備直接一刀解決了他。卻沒想到姜奴在這時突然道:「主人,且慢動手,他有話要說。」
姜易立馬將那以快要到烏力吉的心臟處的短刃停住,抬頭望向姜奴。
姜奴側耳傾聽,將那滿眼驚恐的烏力吉告訴的他的話說給姜易聽。
姜易聽罷,緩緩的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讓他安心的去吧!」
姜奴在姜易的示意下,不顧那仍舊滿眼驚恐,全身顫抖的烏力吉,直接一匕首刺向他的心臟處。
烏力吉身體突然如同遭到雷擊一樣,立時僵立,旋即眼中神采散去,留下那仍舊睜著瞳孔且那無限的恐懼,身體緩緩地倒向地面。
姜易望著死在面前的兩個鮮卑人,臉色依舊平靜如常,彷彿沒有發生一樣。
其實並不是姜易沒感覺,而是姜易對這些鮮卑蠻子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有殺之而後快的感覺。經歷了這次鮮卑奇襲幽州的事件,姜易終於可以體會到那百年之後的五胡亂華時的場景。
五胡亂華是漢人史最大的恥辱之一,漢人的血統被亂也是這個時候。在這五百年期間,漢人十去其八,雖說那些胡人帶來了民族大融合,可是有多少東西在這場劫難中逝去。若不是最後冉閔的殺胡令,可能漢人的處境更加、、、
生若漢家兒,流有漢家血,當知漢家事。
為我漢家郎,當有一腔血;
為我漢家郎,當有一勇心;
為我漢家郎,當有劫難臨,不為名,不為利,只為我是漢家郎,當可拋卻一腔血,一頭顱,只揚我漢家名!
收起那感慨的心思,姜易心中微微一歎,既然由此,那麼他不管怎樣,他也要盡量阻止這場漢人的劫難,為我漢家留下血脈。
姜易對著姜奴道:「阿奴,就讓我們事先說好的去做吧!」
說完,姜易手持著匕首向那大帳處快速走去。
姜奴見姜易的背影在黑夜中漸漸的消失,也向王庭的馬場快速走去。
對於這王庭,姜奴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不及一會兒就找到那關押馬匹的地方,望著那在黑夜仍舊有些打著響鼻的馬匹,姜奴偷偷走過去,將一些枯草紛紛綁在那些馬匹的馬尾上,將那些馬匹的韁繩紛紛給解下,然後將另外幾處的馬廄裡的馬也綁上枯草並將韁繩也給解了下來,舉起手中的火折子對著那些馬尾上枯草紛紛點去。
那些馬匹被馬尾上的火嚇得紛紛在王庭中不斷亂跑,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望著那極速亂跑的馬匹,姜奴卻也沒有閒著,他知道現在是要給姜易爭取最多的時間,所以將手中的火折子對著那些帳篷扔去。
「嗤!」
火焰宛如火山爆發一樣,猛地一竄。
不多時,王庭裡就響起了哭爹喊娘的聲音了。
那些正在熟睡的鮮卑人還不知道什麼回事,就看見自家的帳篷突然被大火燒著。等到他出去看時,卻見到一群馬身後冒著火不斷的在王庭裡亂竄,所過之處,到處都是一片火海。
總之,此刻的鮮卑王庭猶如沸騰的開水般,火光滿天,哭喊聲不絕於耳。
姜易一進去就立馬向那最大的帳篷走去。當他來到這帳篷不遠處時,望著那站在帳篷前身著胡服,身強體壯的守候的鮮卑男子。姜易並沒有立馬就衝上去,而是在慢慢的等待,等待著那可以一擊必殺的機會。
當王庭裡突然傳出陣陣的馬匹的嘶鳴聲,姜易覺得機會到了。當即快若閃電般對著兩人奔過去,直接一扔手中的匕首對著一人的胸口投擲而去。
「噗!」
金屬切入血肉的聲音宛如在這黑夜中響奏的優美的交響曲。
那人身體突然一僵,旋即滿臉痛苦之色,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中流露出驚訝,然後不甘的倒地而去。
令人一人一怔,旋即看向那胸口突然插著一把泛著森冷的寒光的匕首並且滿臉痛苦之色,瞳孔中流露出深深的驚訝倒地的同伴時,忙向前方望去。
只見前方突然一道身影在黑夜中宛如矯兔快若閃電對著他奔來,一隻拳頭對著他的面門呼嘯而至。
那人見剛才的還好好的同伴現在卻死了,當即滿臉凝重的望著那迎面而來的拳頭,直接二話不說,身體拱成弓狀,單手握拳,快速的對著那道不知名的拳頭對撞而去。
「砰!」
兩人的拳頭毫無花俏的碰在了一起。
姜易手臂一鬆,忙將那力道卸掉,緩緩地轉動著手腕,身體向後退了三步。
那人鮮卑蠻子也沒想到姜易膂力這麼大,拳頭上還傳來陣陣疼痛,身體卻向後倒退六七步,才算穩住。
姜易再次輕喝一聲,對著那人衝過去,一腳踢向那人的胯部。
那鮮卑蠻子沒想到姜易這麼無恥,忙將身體向一旁快速躲去。
姜易借此機會,將那還插在那死去的鮮卑男子胸前的匕首拔出,單手緊握住對著那一旁的鮮卑蠻子刺去。
那鮮卑蠻子望著姜易舉著匕首向他衝來,當即怪吼,向姜易衝去,拔出腰間的短刀對著姜易怒劈而去。
姜易對著那劈來的短刀看也不看,直接一匕首在手快速的對著那人心窩刺去。
那鮮卑蠻子見姜易這般不要命的打法,當即只得揮刀攔截,他可不想現在就和這眼前不知名的小子拚命呢,心中憋屈的感覺油然而生。
姜易得勢不饒人,直接狀如瘋虎般對著那鮮卑蠻子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而去。那鮮卑蠻子何曾見過這麼凶狠的打法,一時被姜易按著打。
姜易趁其不意之下,一匕首劃開了那脖頸,鮮血宛若噴泉一樣滾滾的流了出來。
一刀將其頸脈割斷,再次上前,一手摀住他的嘴,一匕首將他頭顱割下。一手拎著頭顱,一手持匕首緩緩地掀開帳篷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