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襄平城處,一群騎著高頭駿馬,身穿異服,手拉角弓,對著那些向他們衝來的漢家騎軍嚴陣以待。而在這些騎軍的正前方正有一個騎著身長一丈,身高八尺,通體雪白,全身上下沒一根雜毛的駿馬身上。那大漢濃眉,面容粗獷但卻不失威嚴,身穿異服,手正持著一把寶雕弓,望著側面處,而且其身上隱隱間有種身居上位者的氣勢。
氣勢一說就如同命運一樣,太過飄渺,但是那東西確實存在。一般人感覺不到,但那就居高位的人身上絕對體現的出來,特別是那些皇權掌控者的身上。
那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那鮮卑單于檀石槐。此刻他正一臉震驚望著那快速向他飛射而至的白色羽箭,瞳孔中留下了濃濃的驚色。當即不敢多想,忙再次拉弓射箭對著那白色羽箭射去。
「砰!」
兩支箭矢在空中相撞,發出「砰」的一聲。
孫堅見沒能射到那檀石槐,也不生氣,直接再次向他射出一箭,一催馬舉起手中的古錠刀向那檀石槐衝過去。
那檀石槐見孫堅向他衝來,大喝一聲,一催馬,對這孫堅衝來。
檀石槐藉著馬快,舉起手中的大刀就對著孫堅怒劈而去。那一刀一去無往,氣勢驚人。
孫堅見狀大喜,忙舉起一刀就對那檀石槐劈去。
兩刀相接,砰的一聲。金屬相撞,迸射出火花四處飛射。
孫堅沒想到眼前這四十三四的中年男子,膂力如斯,手臂微微發麻。當即再次大吼一聲,對這盡在臨尺的檀石槐砍去。
而檀石槐剛與孫堅硬拚一招,雙臂顫抖,兩臂麻木。他平時在草原上自持勇力,何曾服輸過,沒想到在這漢人邊境,卻遇見如此厲害的對手。
檀石槐亦大吼一聲,對著孫堅怒劈而去。
這次兩人刀刀相碰,招招致命。金屬相碰,火星四濺,讓人知道比鬥得凶險。
望著那戰在一起的孫堅和檀石槐,姜易見孫堅久戰不下那檀石槐,正準備崔馬上前助陣。
卻聽到那正戰在一起的兩人突然分開。兩人錯馬而過,沒走多久。那檀石槐喉嚨一甜,突然仰天吐出一口鮮血。轉過身來,大笑道:「哈哈,你這漢人身手倒是不錯,我鮮卑一族敬重勇猛的勇士,如今我大軍在此,何不投我麾下。我必可以給你金銀財寶和土地,還有女人。只要你投靠我,你想要的我必定會給你,怎麼樣?」
孫堅強行將喉嚨湧上來的鮮血硬壓了下去。他沒想到眼前的鮮卑單于竟然能說一口漢話,當真令他感到驚異。雖說那檀石槐身手不錯,但是要殺他不難,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招攬他。孫堅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望著那雖然吐血,但是卻看不出什麼的檀石槐,道:「我想要什麼,你都給?」
檀石槐見孫堅這樣,當即大喜過望,大笑道:「自然是真的!你現在就說吧,我可以現在就給你。」
姜易見孫堅這樣,眉頭一皺,旋即舒展開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靜靜望著眼前的一幕。而他手下的那些三百騎軍早被韓當帶著往那鮮卑陣中衝去了。
孫堅身後眾人都停了下來,靜靜的望著這一幕。只有程普眉頭一皺,他沒想到孫堅是這樣的一人,但是他靜靜望著這一幕,心中默默的念著:「希望你不要是這樣的人,否則我程普必棄你而去。」
孫堅在那眾多人的觀望中,一手持刀遙指檀石槐,淡淡的道:「那我要你的頭顱呢?」
檀石槐一怔,旋即大怒,他沒想到那漢人如此欺他對著孫堅再次揮刀劈去。
孫堅見這檀石槐不僅不退,反而向他衝殺過來,當即暗道一聲好,再次揮刀直上。
這次孫堅一上來就是一刀猛劈,對著那檀石槐揮來的大刀劈去。
那一刀劈去,快若閃電,勢若驚鴻。刀風宛如浪花般對著檀石槐的大刀奔騰而去。
兩刀相交,發出砰的一聲。
檀石槐手中的大刀應聲而飛,而孫堅的那柄古錠刀去勢不減的向他砍去。若這一刀被砍到,檀石槐絕對會飲恨而終。
望著那漸漸而來的刀,檀石槐臉色急變,忙將手中的寶雕弓扔向那向他斬來的古錠刀。再一拽馬韁,一甩馬鞭對這那白色寶駒抽去。那白色寶駒吃痛,當即向向本陣中衝去。
那些鮮卑鐵騎正被韓當帶人來回衝殺而去。雖說那些鮮卑鐵騎一時不慎,被他帶人打殺一回,但是畢竟他們人數佔多數。俗話說蟻多咬死象,更何況還是這些鮮卑精銳。一回合衝殺下來,姜易的三百人已死傷過辦。
望著那被殺得逃跑的檀石槐,那些鮮卑鐵騎傻了眼。在他們眼中,單于應該是不可戰勝的,沒有人可以打敗他。可是眼前的一切讓他們不得不相信,當即那些鮮卑鐵騎慌亂的隨著檀石槐逃跑而去。
姜易和孫堅看到這一切,忙引著軍痛打落水狗,對這那些落敗而逃的鮮卑騎軍追殺過去。
當姜易和孫堅帶人大殺一通之後,才帶著剩下人回到城中,只不過此次殺敵卻也使得那帶出去的六百人死傷過半了。
望著進城的人馬,姜易一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無限的傷感和無奈。
而他這模樣正被那向他走來的孫堅看到。孫堅見姜易這副模樣,忙問道:「姜兄弟,這是怎麼了?我們將那些鮮卑大軍打退了,不應該高興嗎?」
姜易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望著孫堅,搖了搖頭道:「孫大哥,我們應該高興嗎?是的,我們是勝利,可是這些都是兄弟們又名去填的啊,我們能高興嗎?」然後姜易滿臉悲傷的又道:「有時候我寧願那死去的人是我,也不願是那些兄弟們。他們將命交給我,是因為相信我會給他們帶來生的希望,可是卻不是這樣的啊!」
望著姜易那副模樣,孫堅卻是哈哈大笑道:「我以為你姜興平是個漢子,是個明白人,沒想到最後卻是如此人物,像你這種人不結交也罷!正是那些人相信你才將命交給你,而並不是要你在此懊悔。與其在此懊悔,還不與想著下次怎麼減少這些損失,讓他們活的更久點。」
說完,理也不理姜易,就直接帶著程普等人離開而去,往太守府處走去。
姜易仍舊低著頭在那懊悔,滿腦子裡都是孫堅的所說的話。他不是不知道孫堅在激將他,但是他還是不能緩過來,或許還是他沒有走出那個時代時來適應這個時代的原因吧。
韓當一手提刀,全身都是鮮血,有敵人的,也有他的。他來到姜易身邊,對著姜易道:「姜兄弟,剛才那人說的對。而且姜兄弟,當你殺死那王氏父子時,在那些城中百姓面前怎麼說的,那時你意氣風發,有何擔心這擔心那。而且是人都會死的,只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現在並不是我們懊悔傷心的時候,而是應該將那些鮮卑蠻子殺退,還我大漢邊疆一個太平。」
「還我大漢一個太平。」姜易喃喃自語的道。
突然,姜易抬起頭來望著韓當,深吸一口氣道:「韓大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們說的對,眼下是要將那些鮮卑狗趕回去,並不是我在此懊悔的時候。」
望著那提著龍冥鎖金槊向太守府走去的姜易時,韓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這才是他認識那個姜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姜興平。
遼東一處樹林中,檀石槐和麾下的鮮卑騎軍在此處歇息著。
看著眼前那丟盔棄甲的鮮卑精銳,檀石槐心中暗恨,他何曾吃過這樣的虧,何曾遭此大敗,又何曾被人弄得如此狼狽。想到這裡,心中一團怒火冉冉燃燒,大有滿腔怒火不能發洩。
檀石槐擦了擦臉上的汗,雖說快要到大冬天了,但是他卻被剛才弄得身上早已濕透,對著那些一樣喘息的鮮卑精銳說道:「我鮮卑的勇士們。你們被那些可惡的漢人打敗,但是你們服氣嗎?凡是我檀石槐不服,我鮮卑的勇士只有廝殺別人,何曾被別人廝殺呢?」
檀石槐喘了口氣,再次道:「如今我們卻被那些早已被我打敗的漢人殺死許多我族的勇士,你們心裡不難過嗎?我只想再次對你們說,如今我們劫掠了如此多的漢人女人回王庭了,可卻還是沒能給那些漢人帶來威懾,他們還不明白我們鮮卑人的強大。我現在給你們再次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證明你們鮮卑族的勇士的機會,今日與我再次歇息,明日趁他們不注意,我帶領你們讓他們知道我鮮卑鐵騎的厲害,讓他們知道殺我鮮卑人的後果是什麼。」
那些鮮卑鐵騎們,聽著檀石槐的大聲的語言,一大聲嗷嗷直叫著,道:「殺回去!殺回去!殺回去!」
望著那從落敗中慢慢走出來的鮮卑精銳,檀石槐知道他們心中那種最原始的野望已被他勾引出來,只要等到明日得到,他就可以帶領著二千多的鮮卑精銳給那些漢人一個好好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得罪他檀石槐的後果是什麼。
遠在幽州的大道上,一支四五千人組成的隊伍正快速的向著遼東的方向奔去。而在這支隊伍的前方正有一個身披甲,頭頂盔,腰掛一柄佩刀,騎在馬上,靜靜的望著身後的隊伍,心中卻在計算到遼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