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七班哉
「你……」瘋狗子又指向了另外一個鬼子,還不等他出聲,砰的就是一槍結果了他,又指向了另一個鬼子,瘋狗子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好像他在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不起眼的小蟲子一樣。
田江悄悄的踹了身邊那名士兵一腳,士兵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將手舉了起來,瘋狗子看著這個舉起手的小鬼子,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砰的一聲將剛剛拎起來的鬼子斃掉,向他勾了勾手指頭。
鬼子還是第一次遇到比他們還殘酷還要不講理的部隊,一時之間,就連這些精銳也被嚇得有些腿軟,但是仍然強撐著走到了瘋狗子的面前。
「嗯,運氣不錯,腿沒被炸折,現在告訴我,人在哪,否則的放我先打折你的腿。」瘋狗子捏著這個鬼子的脖子將他拖了出來吼道。
「在那裡,在後面……」小鬼子指著後面的方向叫道。
「去兩個人,無論是死是活,救回來。」瘋狗子扭頭吼道。
「我去!」桃子跳了出來,他本來就是偷兒出身,足夠靈活細心,猴子也蹦了出來,兩人走的都是靈活路線,兩人連防雷裝備都不用,只拿了一塊一指存,不過兩尺見方的防雷鋼板,直接就在雷區裡踏上尋找船老漢祖孫二人的路途,就算是踩到雷,他們手上的防護鋼板也足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桃子的圓桃形的臉和猴子的尖臉都顯出凝重的神色,終於找到了一身是血的祖孫二人,兩人都怒了,船老漢已經死了,被三顆雷炸死的,他的小孫女就躺在他的懷裡,到死,他仍然將小丫頭抱得緊緊的,小丫頭的後背上插著幾片彈片,一片殷紅的顏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雖然看著嚇人,但是卻並不是致命傷,都不算要害,她還活著,桃子小心的將她從船老漢的懷裡抱了出來,猴子則拖起了船老漢,一起向雷區外退去。
那些受傷的鬼子已經全都拖到了基地內部,士兵們持著槍看守著,當然,看守他們的都是那些新兵,老兵,總有點特權,除非當新兵們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讓老兵也佩服的地步時才會一視同仁,否則的話這種輕微的階級觀念將會一直跟隨著他們。
「我干死你們這些小鬼子……」桃子將懷裡的小丫頭交給一名新兵送到醫務室,空出雙手來伸手就去搶一挺機槍,這些新兵蛋子得到的命令是看住這些鬼子,沒有得到新的命令之前,他哪裡敢將機槍放手,只是死死的抓著,不說給也不說不給,力量大得出奇。
「桃子,你別衝動,把這些鬼子都干死了,爺也饒不了你,這些鬼子留著還有用呢。」猴子連忙扯住了桃子。
「行,我不突突他們,媽的,死一個我要一百個陪命,今天爺留著他們有用,咱們就降低一下標準,我要十個,誰敢攔著我,就先打死我!」桃子吼叫著,伸手就向鬼子堆裡抓去,被扯出來的鬼子低著腦袋,輕微的掙扎著,卻又哪裡能掙得開,被桃子一腳踹了個跟頭,再一腳踢在腿彎上,讓他跪到了地上,那些新兵們瞪大了眼睛看著,第一發現,原本小鬼子竟然也像中國的老百姓那樣聽話,擺成什麼形就是什麼形,根本就不動彈。
一口氣拎出來十個鬼子擺成了一推,桃子隨手抓過一把步槍來,嘩啦一聲上了膛。
「你滴,死啦死啦滴!」桃子的槍管杵著鬼子腦門吼叫著。
「班哉!」鬼子瞪著眼睛盯著桃子吼叫著。
「班你媽個逼的哉,老子喜歡有勇氣的鬼子,這樣殺起來才痛快!」桃子一臉殺氣的吼叫著,砰的一聲將鬼子的腦袋打開了花,接著又指向了另一個鬼子,「你滴,死啦死啦滴……」
「班……」「砰……」鬼子一聲班哉還沒等吼出來就被桃子給斃了。
「老子讓你們裝不成英雄,操!」桃子叫罵了,一口口水噴到了另一個腦袋上漸滿了腦漿的鬼子身上,這鬼子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嘎嘎,我還以為小鬼子個頂個的都是硬漢呢,原來也會吐啊……」桃子不客氣的一槍爆了他的腦袋,再指向下一個。
鬼子的眼中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桃子也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索性扣住了板擊,直接將剩下那些嚇得快要尿出來的鬼子全都給突突了,扔了空槍,拔出衝鋒手槍又鞭了一次屍,接著將衝鋒手槍換上長長的彈夾,一扭頭,盯上了那一堆的火堆。
「桃子,他們已經投降了,你在幹什麼?」鮑比拎著醫藥箱跑了過來,後頭還跟著愛麗斯和兩名扛著藥品的士兵。
「鮑比,我操你姥姥……」桃子的臉色一變指著鮑比就大罵了起來。
「對不起,我的的姥姥已經去世好多年了,你只能到天堂去找她了。」鮑比毫不在意的說道,放下醫藥箱開始給那些日本人治傷。
「鮑比,誰讓你給他們醫治的?我們的藥品能這浪費嗎?」瘋狗子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扯住了鮑比,「有那個功夫你還不如看看桃子,那小子好像犯病了。」瘋狗子說道。
「可是……煞神先生不是說接受他們的投降了嗎?」鮑比一臉奇怪的說道,接著看了桃子一眼,「沒關係,他清醒得很,他能夠自我調解的。」
「行行,桃子,哪涼快哪呆著去,這地方不適合你了,對了,順道把船老漢葬了吧,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人。」瘋狗子擺了擺手,然後一把摟住了鮑比的脖子,力氣大得讓個子本來就高的鮑比不得不彎下腰來。
「鮑比,你聽著,我知道你是醫生,你想盡一名醫生的職責,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煞神爺說接受鬼子的投降,但是並不代表就一定要給他們治傷,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算了,你們這些洋鬼子腦筋天生就有毛病,我明說吧,現在他們投降了,但是,他們活不了,知道了嗎?」瘋狗子在鮑比的耳邊說道。
「可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狗屁日內瓦,但是這裡是中國,他們是侵略者,而且還是喪失了人性的侵略者,還有,我們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麼戰士,我們是比日本鬼子更狠更強大的野獸,你明白嗎?」瘋狗子說話的時候,牙齒咬得咯咯做響。
「是的,我明白,這種理論我聽的不是一次兩次的,我已經能夠背誦下來了。」鮑比說著歎了口氣,用憐憫的目光看了那些鬼子一眼,不得不轉身離開,隨著這醫生的離去,鬼子士兵的眼中終於現出了絕望的神色,不過卻也自己動手,將腿傷包紮了起來。
田江第一次有了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不時的抬頭看看那個坐主位上的男人,還有他身的兩個低眉順眼,看似溫柔之極的女人。
「這麼說吧,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李斯的手指頭在桌子上敲了兩下說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從我的上司那裡得到這裡的地址。」田江十分痛快的回答道。
「你的上級長官是誰?」李斯問道。
「平東八郎中將。」
「你知道,你的答案並不讓我滿意。」李斯說著不停的搖著頭。
「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我只是一名中佐,還不足以接觸到更高級的機密。」田江說道,「我只想要個痛快,給我一個剖腹的機會。」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不過別的機會倒是有的。」李斯說著站了起來,田江中佐也聰明的跟著站了起來,但是立刻有兩支槍指到了他的腦門上。
李斯擺擺手,當先走了出去,兩名士兵距離田江中佐十餘米遠的距離,用槍指著他,這麼遠的距離哪怕碰到再厲害的高手也足以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上幹掉對方了。
李斯一直領著田江中佐走到了看押俘虜的訓練場上,向田江招了招手,「去整理你的隊伍吧,能夠站起來,走得動的站在一起,重傷無法起身一拔。」
田江微微一顫,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去整理隊伍,足足有半余多是無法起身的,只剩下三百餘人可以完全的站立並行動,剩下七八百人堆在一起。
「鑒於田江中佐極其配合的態度,所以我決定給你們一個生存下去的機會,但是他們,顯然沒有任何價值了。」李斯說著一指那些傷兵,然後揮了揮手,幾挺四聯重機槍被拖了出來,衝著那些無法起身的傷兵就是一陣突突,然後士兵踏進了血水裡,確保沒有任何漏網之魚,除了打成碎塊的,剩下的不管死活都在脖子上補上一刀,老兵已經習慣割腦袋了,這種小兒科的活幹起來得心應手,但是那些新兵蛋子可就受苦了,足足吐了十幾個。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都當過兵打過仗,甚至不乏一些老兵,但是他們又嘗碰到過種赤裸裸的屠殺場景,能撐住不倒已經算是素質好了。
田江眼看著那些傷兵被擊斃,就像是一堆螞蟻被大象踩中那樣捏死,拳頭捏得嘎嘎直響,但是他必須要活著回去,只有活著回去,才能將更加具體的消息傳回去,忍辱負重也是從中國人那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