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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三十九 人貴自知小地主 文 / 落魄小書僮

    一百三十九人貴自知小地主

    李斯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些鬼子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肯定不是腦漿,極度懷疑裡頭裝的是大便,難道換一身衣服就可以解決問題嗎?真以為人人都是奧斯卡小金人得主了。

    鬼子換上中國人的衣服多數都顯得大了一些,因為他們的個頭普遍都沒有中國人高,當然,偶爾也會有那麼幾個高大的,這是身材上的,而且在外形上的差距也很大,中國積弱百年,前清幾百年的奴性壓迫使得奴性都滲進了骨子裡,除了那些珵珵鐵骨之士之外,相當多的人都會下意識的半曲著身子,是勞累,也是性格所致。

    小鬼子哪怕是在煞神的追殺之下,驚慌中也不忙昂著頭,自裡向外有一種小國得勢的那種傲氣與自卑中混合的氣質,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兩國人之間的差距,偽軍就算是穿上鬼子軍裝也無法做出鬼子精銳那種氣勢,而小鬼子穿上偽軍的軍裝之後,更是不倫不類,簡直比之前正常狀態下還像是靶子。

    又是數十個鬼子倒下了,沒有一個是殺錯了,全都是打到了鬼子的腦袋上,這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小鬼子更慌了,拉著長長的隊伍亡命狂奔著,把那些穿著鬼子軍裝的偽軍都裹協在身體的兩側用來保護,作用不是沒有,但是小得可憐,鬼子現在不願放過任何可以活命的機會。

    偽軍的體力太差了,跑得哇哇直吐,鬼子拚命的拉扯著,甚至動用槍托砸著,偶爾還會擊斃幾個不配合的偽軍來殺雞敬猴。

    「狗日的,為了活命,連咱們都不顧了,去他媽的,不幹了,讓煞神殺光這幫小鬼子。」一個受了傷了偽軍怒吼著爬了起來,啪的一聲就把槍扔了,一頭撲倒在地就向側面爬去,中國人不是沒有勇氣,他們的怒氣本來就已經被激發到了極點,缺的只是一個領頭的,現在領頭的有了,而且還成功的鑽進了路邊的草叢裡安全了,剩下的偽軍更是一哄而散,紛紛向路邊爬去,若是平時,鬼子完全可以將這些偽軍挨個收拾掉,但是他們現在沒有時間,煞神正一個個的在收拾著他們,將他們一點點的蠶食掉。

    鬼子將一切有重量的東西都扔掉了,僅僅保留了手上的步槍,甚至連子彈都扔了,倒是讓李斯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大量的補給。

    論起長途奔行,這些鬼子固然算是精銳,比絕大部分的中**隊都要強,但是比起李斯來,差得太遠了,他們就像是一群小孩子一樣無害,李斯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就從後面追上來然後幹掉落伍的。

    殺吧,愛殺你就殺吧,鬼子首尾根本就不能兼顧,玩了命似的跑著,路邊不時的會有鬼子累癱在地,說什麼也不肯動彈了,倒是讓李斯殺得順手,根本就不用停留。

    鬼子不停不歇的跑了大半天的功夫,甚至有近百名鬼子還不用李斯動手就直接被累死了,躺在路邊僅剩下最後一口氣,嘴裡不停的向外噴著血塊,肺已經被累炸了,谷中田由幾十名衛兵保護著攙扶著,總算是撐到了最後,但是他的身邊也僅僅剩下不足十名衛兵,後頭跟著幾十號鬼子,剩下的……剩下的都死光了,算是偽軍出去兩千大多,可是回來的,只有不到一百,谷中田想哭,可是卻發現,自己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清陽小鎮的一支五十人組成的巡邏騎兵發現了他們,直到這時李斯才悄然退去,面對步兵炮兵甚至是機械部隊他都不帶猶豫的,但是對上騎兵就有點危險了,現在所處的是平原地帶,正適合騎兵部隊展開,一旦發現了他的位置,以騎兵的速度,快很就能衝到自己的身前來,一個人的時候,最好還是沒招惹這種高機動部隊,幾天的時間幹掉了近一千號鬼子,也知足了。

    「嘿,當官了,要是讓你進了城脫了險,我的臉就丟光了。」李斯看了一眼迎著騎兵不停的比劃著的谷中田冷冷的一笑,槍管伸了出去,撲,輕輕的響聲當中,谷中田一個跟頭紮倒在地,那幾十名騎兵馬匹直立而起,不停的四下張望著尋找著位置,李斯根本就不給他們定位的機會,一扭身,拖槍便走,直向臨河村去了。

    在薛彬的精心照顧之下,洛山渡過了危險期,瘋貓的氣色也已經好多了,只是不時的還會咳上一聲,內傷仍然沒有好利索,做不得劇烈的運動。

    「教官,我……」瘋貓揪著自己的頭髮,一臉的痛苦。

    「沒事,剩下的事情我和瘋狗子也可以干了,你去上海找方華那個書蟲子,大狼估計在那裡已經站穩了腳跟,放心吧,在哪裡都是殺鬼子,上海那地方的鬼子也不少,實在不行找幾個浪人殺殺過過癮。」李斯拍拍他的肩頭說道,「讓書蟲子給你找幾個好中醫養養,肯定能養回來的,你這種狀態不能跟著我,否則的話只會起到反作用,你應該能夠明白的。」

    「是教官,我明白。」瘋貓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薛彬……」李斯叫道。

    「噯,來了來了。」薛彬連忙顛顛的跑了過來,雖然仍然是那一臉的媚笑,但是這種神態卻與面對鬼子時截然不同,完全就像是兩個人兩種表情一樣。

    「小子,你的腦子很靈活,表演天賦不錯,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著我一起殺鬼子?」李斯問道,這個小地主絕對是個人材,而且還是搞滲透的絕佳人材,天賦這種東西後天就算是拼了命的訓練也無法達到,李斯一時之間起了愛材之心,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邀請一個人入伙呢,若是一般的熱血漢子,肯定會拍著胸脯跟上,可是薛彬不是這樣的人,同時也是李斯最看中的一樣品質,就是有自知之明。

    「啊喲,爺,您饒了我吧,我當這麼一個小地主,拉扯著鄉親們能吃飽肚子已經相當的滿意的,殺鬼子這種事,嗯,對,叫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是,不差我一個了吧……我……我怕死,怕疼,萬一哪天落到鬼子手裡,我真的會把您給賣嘍,到時當了真漢奸……您的手下不容情不是。」薛彬愣了愣之後連忙說道,而且急忙的伸手給李斯倒了杯茶。

    「呸,咱中國人就是都像你這麼想的,所以小鬼子才能在家後院裡橫行霸道,要不是看在你幫我們一次,老子非……」瘋貓忍不住呸了一口。

    「瘋貓,注意你的言辭,薛彬做得已經不錯了,如果不是他的話,這臨河村早就不知被鬼子禍害多少次了。」李斯厲聲說道,瘋貓這才一低頭,接著咳去了。

    「這種事不用勉強,抗日有很多方式,殺鬼子只不過是最直接的一種罷了,你喜歡當無名英雄我就不勉強你了,只是有些可惜了你這個人材,只在上裡當土財主有些可惜。」李斯不由得歎道。

    「嘿,爺,瞧您說的,我還不知道自己嘛,肚子有多大就吃幾碗飯,吃多的會撐著。」薛彬笑嘻嘻的說道,「我喜歡現在這日子,收點租子,跟大姑娘小媳婦扯扯蛋,逗逗小丫頭,幫幫鄉親們賣個糧食討個價什麼的。」

    「算了。」李斯擺了擺手,將目光落到了剛剛緩過勁來,傷仍然沒有完全好的洛山身上。

    「煞神爺,洛山在此多謝救命之恩,我飛刀門永不忘煞神爺大恩大德,如今師門逆徒伏誅,在下也該回師門覆命了,青山不改,綠水常流,若是將來有相見之日,再報煞神爺的救命之恩。」洛山起身拱手道。

    「洛大俠客氣了。」李斯也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洛山再拜一拜,一撩衣襟,大步而去。

    「靠,裝什麼裝,再裝有我們教官牛逼嗎?」瘋貓看著洛山冰冷冷的模樣大為不爽。

    「江湖豪俠,多結交,少得罪,以後注意點你那張破嘴,到了上海,別什麼話都往外撈,多跟書蟲子學著點,要不就像大狼那樣,沒事別多說話,實在有精力發洩不出去就逛逛妓院,你們幾個花錢,我還供得起。」李斯擺了擺手說道,瘋貓嘿嘿一笑,沒有再出聲。

    「爺,你們稍等一會。」薛彬見李斯要走連忙叫道,調頭進了廚房,拿出一個袋子裡,裡頭裝的是新烙的大餅,大餅裡還夾著幾片臘肉,在這年月,絕對算得上是好伙食了,薛彬會做人,知進退,八面玲瓏,倒是招人喜歡。

    李斯與薛彬告辭,心頭可惜了這個人才,卻沒有辦法,勉強不得,在村子裡買了個牛車,先將瘋貓送上去上海的火車,然後帶著瘋狗子一路向北,辦他們的大事。

    薛彬打這以後再也沒有見過煞神這位傳奇人物,不過卻總是聽說他創造的一個個神奇故事,安心當著他的小地主,做著他的假漢奸,同樣照顧著臨河村裡的村民們,地主並不都是壞人,也有薛彬這樣憑著一雙手創造出來財富的人,正因為薛彬這種性格,才能使得他在鄉親們的保護之下躲過那場浩劫,安安穩穩,子孫滿堂的一直活到九十九,這也算是他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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