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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五十四 你們被淘汰了 文 / 落魄小書僮

    五十四你們被淘汰了

    寬大的訓練場本來就夠髒的,現在倒好了,滿地都是內臟的碎塊,甚至還有一些長長的腸子等物拖著一些排泄物散落在其中,在所有能掛東西的地方,都掛著薄薄的羊皮袋,隨風微微的晃動著,透過微微有些透亮的薄羊皮,還能看到裡面有一些紅色閃動,絕不會是普通的水那麼簡單。

    「幹什麼?快快,想退出就直說,我不為難你們。」李斯跟在他們身後大聲的吼叫著,啪啪兩槍,子彈從他們的頭頂飛過,驚得老兵一縮脖子,撲通的跳進了訓練場不如,壓著那些腥臭的內臟碎塊向前爬去。

    他們倒不是怕了,本身就是百戰老兵了,屍山血海都爬過來,比這更加殘酷的戰事都經歷過了,兄弟同志的腸子掛在臉上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只是他們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而已。

    李斯一點也不輕鬆,抱著步槍圍著訓練場不停的轉著,不時的打上幾槍,將那些羊皮袋擊破,裡面裝滿了各種動物的血水,子彈衝破皮袋,血水嘩的傾洩下來,腥臭的血水淋得一頭一臉都是。

    衝過訓練場,奔到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吉普車邊上,快速排除故障,有的是拆掉了某個零件,有的是排氣管被堵住,但是問題都不大,他們只要懂得簡單的排障就行了,故障排除,啟動車子,借來的師部警衛員用生澀的駕駛技術拉著他們就跑。

    在固定地點,幾道壕溝裡,借來的警衛員扛著帶著編號的靶子狂奔著,特戰員們必須在運動的吉普車上,近距離的靶子用手槍射擊,稍遠一點的用卡賓槍或是湯姆森掃射,最遠的靶子已經達到了三百米,手上的m1半自動射擊,槍法精準,射速夠快,看得觀戰的指戰員們兩眼發直,這些人哪怕是放到尖刀連裡,都是神射手啊。

    最搶眼的是蘇紅梅,雖然是個女人,但是一個個的訓練項目都比同行的九人強上一些,都是老兵,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駕車越障,甚至有些地方李斯還事先埋入了炸彈,轟轟的爆個不停,甚至彈片都會打在車體上發出噹噹的響聲,這種近於實戰,甚至隨時都可能送命的訓練讓所有的人都為之變色,意處還是發生了,一名老兵被彈片打中了大腿,血水噴湧,老兵在觀戰的這些連營指戰員們的面前表演了出色的緊急自救,終於爬過了終點。

    受傷的老兵二話不說直接抹去了十分,別人不敢說,但是劉師長還是湊了過來。

    「我說小李啊,那位同志完成的挺好了,子彈又不長眼睛,受點傷也在情理當中,怎麼還抹了十分呢?」劉師長不解的問道,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倒是很想把那十分求回來,這麼艱苦的訓練,到最後被涮下來,連觀戰者都不忍心,雖然他們都在這裡等著挖牆角。

    「因為他的運氣不好,你們別不服氣,正好劉師長所說,戰場上子彈不長眼睛,誰也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會被某個小兵射出來到子彈幹掉,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運氣了,他還很幸運,如果真的是在戰場上,火力可比這個密集多了,只怕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了,而他,只被扣了十分而已。」李斯頭也不抬的說道。

    「好了,下一組,準備,出發……」李斯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直接下達了命令,第二組十個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背上各式武器彈藥玩了命似的跑著,李斯仍然是一路重機槍護送,手雷開路,再奔回來,訓練場上再拚殺一番,開車操炮等等,八十毫米口徑的迫擊炮本是三人操作,但是在這裡,一個人必須要校準,運彈射擊,三發炮彈之內必須要命中目標,因為他們的身上就帶了三發炮彈。

    一連考較了兩天,這二百四十八號人總算是考校完了,第二天下午,結果便出來了,而各部指戰員天沒亮就等在這裡了,只要有被淘汰的,立刻會被他們拉回去。

    所有的士兵都換回了老式的灰色軍裝,重新穿上了草鞋,在訓練場上排著整齊的隊伍,緊緊的盯著拿著單名的李斯,全身上下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子隨著他的動作運動著。

    李斯握著手上之份名單,淘汰者的名單,雖然他們個個優秀,但是人員有限,必須要淘汰出去,看看這些緊張的士兵,誰都不想脫下這身怪異但是漂亮的迷彩軍裝和先進的裝備,再看看那些指戰員,他們比這些戰士還要緊張,但是更多的矛盾,一面不忍心他們落選,另一面摩拳擦掌隨時準備搶人。

    「王明亮、趙寶天、李鐵柱……」一個個的名字被念了出來,這些被念到名字的士兵自知成績不如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站了出來,整個人都矮了一截。

    九十八個人站了出來,重新列隊,一個個的縮著身子,沒精打彩,就差沒有哭出來了,李斯的臉色陰沉著,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要上來搶人的指戰員們,讓這些連營長官一驚,訕訕的停住了腳步。

    李斯將手上的名單一扔,幾步就衝到了他們的面前,啪啪啪……一連串讓觀者都覺得疼的耳光子抽了過去,一連抽了九十八個人,抽得李斯的手都微微腫了起來,在每個人的臉上都留下了一個極其明顯的手掌印。

    「看看你們,死了老母啊?真把自己當成失敗者了?如果我手上有一千人訓練,選三百人,你們將都會在名單之內,你們這幫沒出息的玩意,丟死我的臉的,抬頭看看,看看那些口水都流出來的連營長,在他們的眼中,你們都是寶貝,只要我下令解散,他們個個都會把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來爭搶你們,這說明了什麼?告訴我,說明了什麼?」李斯隨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漢子拽了過來吼叫著。

    經過這麼長的時候訓練,每個訓練的兵都知道一件事,離魔鬼教官最近的一定是最倒霉的,哪怕他的成績再優秀,蘇紅梅就被李斯收拾過不知多少次了。

    「啪……」又是一記耳光扇了過去,「告訴我,說明了什麼?啞巴了?」李斯貼著他的耳朵吼叫道。

    「說明我們是最優秀的兵!」漢子扯著嗓子吼叫著,左右兩個臉蛋上各有一個大巴掌印隨著說話聲不停的扭動著。

    「好,我再說明一下,你們只是暫時被淘汰出去了,還有可能回來,誰都不是英雄無敵不死的存在,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解散!」李斯手一擺大喝一聲。

    頓時,壓抑的哭聲四起,這些在一起經受了魔鬼訓練三個月的兄弟們抱在一起痛哭起來,蘇紅梅似乎忘了自己是個女人,與這些大男人們抱在一起,抱得緊緊的。

    「蛋子,李鐵柱是我們三連的人,你憑什麼搶?」一名連長踹了另一名連長一腳怒吼道。

    「誰說是你們三連的?他們都被調走了,調走了就沒編製,誰搶到是誰的。」挨了一腳的連長拍拍屁股說道,又一頭扎進人堆裡搶起人來,其它的連營長一見這才了得,連忙也扎進去搶了起來,不時的打上一記黑拳。

    「干,俺們正道別呢,忙個基巴毛……」一向老實卻也重感情的二狗子怒了,一腳將拉扯著跟他摟在一起的兄弟的營長踹出老遠。

    「揍他們……」蘇紅梅略顯尖利的聲音吼了起來,大伙本身就很悲傷,胸口都憋著一股氣呢,二話不說揚拳就打,幸好,還有點理智,沒有使出李斯所教的那些殺手,否則這些連營長能走出去幾個還真就不好說了。

    劉師長揉著挨了一拳頭的右眼眶,烏青一片,薛政委也不好受,不知被壓誰一拳頭打掉了一個槽牙,吐著一嘴的血沫子。

    「小李,小李……你趕緊給拉開,啊喲,把營連長都給打了,這成什麼話。」劉師長跺著腳怒道。

    「集合……」李斯長吼一聲,打得冒煙的架立刻就停止了,包括那些被淘汰的也都單獨的列好了隊,挺胸腆肚,下巴揚得高高的,看著就有氣勢,至於那引起營連長,一大半都趴在地上哼哼著,雖然這些特戰兵們沒下殺手,但是牢記李斯曾教過他們的,拳頭打在身上的什麼地方才不致命,但是卻又能達到最大的痛苦程度。

    趴在地上雙手挺著胳肢窩的是被打在腋下神經聚集地,不停晃腦袋,昏得不行的是下巴挨了好幾下,抱著肚子乾嘔的被打中了胃,捂著身側呼吸直發顫的,那是肝部被不輕不重的打了兩拳,至於那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嗯,大動脈被切了或是腦袋被砸了,昏了。

    「好啊,這才是兵呢,要冷血,要暴力,除了直屬長官,天皇老子來了都不要吊他,要有獸性,獸性就是把人撕成條,再放到腳底下跺上幾腳,吃人肉就免啦……」李斯哈哈的大笑著說道,聽得劉師長和薛政委後背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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