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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私奔也屬於一種逃跑,但不像逃犯那麼倉惶,他是有快樂的,有想法的。小囡和革命就是一個例子,從家門口出來,一路向南,最後走到海邊港口沒路了也就停下來不走了。他倆白天晚上守在一起相互摩挲著,和粘勁兒不是很大但也不容易分開的初戀情人一樣,間隔兩秒鐘就要摸摸,抱抱,親親。想像中他們是想找一個像世外桃源的地方過幸福的生活。可是現代人口繁殖的太快,是個地方都是人山人海,亂糟糟的,想找一片清靜真的很難。當他們吃盡最後的積蓄時,開始有點慌了,即使抱在一起誇口愛對方一萬年,也都成了空話。沒有錢解決不了溫飽,再堅實的愛情也是紙上談兵。有一天,革命對小囡說,「嫂子,我們怎麼辦?是找工作還是返回?」小囡楞了,癡癡的看了革命半天才說:「返回?可能嗎?在一個熟悉我們的地方生活,你不怕每天有人戳著我們的肩膀說三道四,那樣還能安穩的生活嗎?我有點羞澀,覺得沒臉回去。」革命立刻頂了一句,「可是…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混?」「不好混也得堅持下去,准比回去要好。」革命無語了,吧嗒吧嗒抽著煙,心裡亂糟糟的,有出來闖世界的落魄,也有對不起表哥的自責。沒一會兒,革命又衝小囡嗆了一句,「都怪你,非要拉我出來,你就沒有考慮到表哥現在的處境?他為你家做活傷了一條腿,在這種情況下你不給他更多的關心和安慰,還要拋棄他,讓他痛苦加絕望,這是不是太有點過了?」小囡刷的一下,眼淚就出來了,「那你說怎麼辦,我守著一個殘疾人,他能給我幸福嗎?這個年頭不髒良心不發財,要不活不了,我也沒辦法。」革命錘打著腦袋,前前後後有點後悔,說,「當初我不該去北京,真的不該。去了,結果惹出了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快煩死我了。」「你想怨誰?那天晚上你佯裝發高燒,說睡不著,我好心用毛巾給你去涼,結果你攥住我的手說嫂子我受不了了。這難道不是你說的,是我胡編的嗎?」革命急得張開大嘴說:「你比我大你就不能克制住自己,讓我無從下手嗎?」「呸,你那雙牛一樣的肥手攥住我,瞬間就攻佔了我的上身,你說我一個女人怎麼能抵擋住你的強攻?後來你還跪倒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我,讓我不要跟表哥說。現在你想把責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你說你有多麼的可恥,是漢子就敢做敢當,有什麼可後悔的?」革命被小囡劈頭蓋臉一頓譏諷,蔫的都快站不住了。嘴裡一個勁兒的罵髒話,「日他娘的,日他娘的,我日他娘的!」
小囡嚥了口唾沫,閉住眼冷靜了很長時間,瞬間想到了我的可愛之處,想到了以往我兩一起時的快樂情景。她立刻崩潰了,眼淚像下雨一般從裡往外嘩嘩的湧落。矛盾的心理在眼前轉了好幾圈,尋思當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在支配著我,讓我做出了如此選擇,現在怎麼辦?真是無臉再見黑子。此時,革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煩躁的像頭狼在地上來回踱著步。匡一腳在潔白的牆上留個腳印,還要踹腳底下的凳子,被小囡立刻制止。他雙手叉在褲兜裡,仰著脖子一副不服的樣子。「別鬧了,還鬧什麼?我們還沒開始生活你就卻步了,瞧你那點能耐,當初在被窩裡你是怎麼和我誇口你的本領的?莫非全是假的?現在我有點迷糊,你究竟愛不愛我?如果愛我還顧前顧後的有什麼意義?」革命又蔫了,一揮手將桌子上一大堆******全撇在地上。
兩個人這些天無所事事,吃東西也沒有規律,再加上有點水土不符,小囡吐了兩次,這可把革命嚇壞了,認為小囡懷孕了。衝她說目前你我連個根據地都沒有,你懷了孕,我們拿什麼養活孩子?小囡也有怨氣,張口說都是你的錯,晚上像頭驢似的,連個套套都不捨得買,現在懷上了,活該!革命氣的登登的,兩手攥拳把桌子砸得匡匡響。
第二天兩人去了趟醫院,檢查結果是心胃不適引起的嘔吐,與懷孕毫無任何關係。這回倆人總算鬆了口氣,不過給革命敲響了警鐘,路過藥店時,他買了一大包套套出來,咧著嘴說,這些足夠用半年了。小囡瞥了他一眼,說你也真能買,早知道要買這麼多,你到廠家批發多好?革命哼了一聲,「誰知道廠家在哪裡?不過知道也不能去,多丟人啊。」「丟什麼人?現在全國都在計劃生育,如果沒有人買這玩意,那計生委也該倒閉了。」革命立刻又沒話了,雙手一叉褲兜又開始繼續踱步,直踱得小囡腦袋都發暈,她急了,「別走啦,煩死人啦!」革命一賭氣從屋子裡跑到外面晃蕩去了。後來她們實在混不下去了,小囡又幹起了她的老本行,進了些襪子和鞋墊,在車站附近擺了一個地攤。革命也出去面試了好幾份工作都未成功,他整天很鬱悶,不知道究竟幹些什麼才能賺錢。一個人漫步在街頭,心冷的就像剛從冰箱裡出來。連住過了兩個十字路口都是闖紅燈前行,汽車司機把喇叭都快摁爛了,他依然是鎮定自如,球不理神仙的大搖大擺走過。路口上的行人都為他捏了把汗,心想這廝絕對是來尋死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冒險。此時革命的腦子確實有點亂了,他對深圳這個地方真的很灰心。即使每天都能看見城市的繁華景象,但他沒有嘗試到深圳的任何優待,覺得這個走在改革開放最前線的城市還不如一個偏僻小城鎮給他帶來的實惠多。是啊,一個龐大的開放中城市,它最喜歡的就是敢於挑戰的有骨頭的強者,不喜歡弱者。革命的鬥志好像快被擊垮了,他領著一位女人私奔而來,結果沒有給自己的女人建立一個穩定的家。而是混到了最後讓兩人情感發生巨大摩擦的邊緣,很慘啊。所以他很難過,很悲觀,很絕望。
誰知就在他整日彷徨的時刻,忽然有一天,一位老戰友給他來了個電話,問他現在混的怎樣?革命說,「我在深圳,混的不好,到現在都沒找到工作。」老戰友很驚訝的問,「你什麼時候到的深圳,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我是去年來的,誰知道來了以後才發現這裡並非是我想像的那麼好混。我現在已經有一年多沒掙錢了,可以說快到了坐吃山空的地步。」老戰友很同情的問,「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革命說,「你也知道我在部隊裡最擅長散打,我很想給有錢人當一名保鏢。」老戰友嗯了聲,說我有個朋友也在深圳,我留給你電話,你去找找他吧。革命好像是條被擱淺的魚見到了水,有了盼頭,非常感動的問:「這位朋友可靠嗎?」「人應該沒問題,我們是從小的交情。只要你一提我的名字他肯定會幫你的,據說他在深圳混的不錯,還有自己的公司。」革命一聽這位要找的朋友有這麼大的本事,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放下電話,他窩在沙發上興奮了好一陣子,心說人不死有神救,這就是生活。緊跟著他就給這位朋友去了電話,結果對方說話很客氣,問他有什麼想法,想做什麼樣的工作?革命說我當過兵,會一些拳術,就想在這方面有所作為。對方很直接的說,你明天親自來一趟,我們具體再好好交談吧。革命很高興的說了句明天見,然後在屋子裡一陣子狂舞。他要感激這位戰友,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他。於是又給老戰友去了電話,匯報了他和這位朋友的聯繫的經過。老戰友說,「沒問題,我也和他說了你的情況,他答應要幫你的。好好休息吧,不要有太多的顧慮,過去很長時間你也不和我聯繫,我也不知道你正陷入困境。你要早和我說,現在你早就在那裡站住腳了。這個世道最講究的是人脈關係,有了關係辦事很簡單的,如果沒有關係,即使你闖出十面鐵牆,仍有十面貼牆子在等著你。」革命深有感觸的說,「是的,要沒有朋友的幫助,光靠自己脫貧看樣子很難啊。」老戰友笑了笑說,知道就行,好好努力吧。
第二天一見面,革命才發現這位朋友原來是一位大老闆,他一看對方氣度不凡,變得緊張起來。就見老闆說,來我這裡就跟在家一樣,沒有什麼可拘束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公司的一員了,我希望你在以後的日子裡能把我安排的工作做好,這也是我最期待的。革命趕忙點頭哈腰,說我是個當兵人,沒什麼花言巧語,只要你信得過我,我會努力的,會在你的指導下做好一切工作的。老闆很滿意的笑了笑,立刻對革命有了十足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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