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小戰
科科特不知道對趙無極他們究竟說了什麼之後，整個宴會又變得其樂融融了起來。緊張的氣氛不翼而飛，只是在不少官員的臉上都有著一副糾結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到底憂慮著些什麼。
士兵們盼望的武器並沒有如期的發下來，少量的武器只能優先配發給戰鬥力強悍的士兵，或者是戰鬥最激烈的地段。作為堅守著南門通淝門的徐清凡所在的隊伍，也只是每人基本上配發了一筆菜刀而已。就是這種裝備水平，已經是所有的隊伍之中裝備最好的了。
「媽的。這該死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一名臉孔稚嫩的士兵靠在城牆上抱怨道，臉上都是道道不淺的傷疤。在這種日子裡，不說幾句粗話恐怕人都會被這種壓抑的氣氛給逼瘋。
「格老子的，黑子，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幸好還有副隊長給咱們做的這個什麼叫做「捲煙」的東西，這東西可真是帶勁，就是少了點。」說完小心的從懷裡掏出了半截煙頭，小心的用火鐮點著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盡可能的讓那股氣在肺裡停留的久一點。彷彿此刻身上所有的傷痛都消失了一樣。
「嘿，虎子，你可不能吃獨食，給我留一口，」點燃的香氣似乎有著一種奇異的魔力一樣吸引了所有在休息的士兵們。朝著正在滿臉享受的虎子圍了過來。虎子也並沒有有吃獨食的意願，吸了一口之後就遞給了下一個人，在吸了一口之後，這根並不長的煙頭在十幾個人地手中傳遞著，終於結束了它的使命。儘管每個人都盡可能的少吸，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沒有享受到，他們都把眼看向旁邊休息著地徐清凡。眼中充滿了祈求的神色。
「行了，好好休息吧。等下一場野獸攻擊之後，你們再採點那種植物，我給你們烤點，每個人都有。」徐清凡笑著說道。自從在一個士兵的手中發現了製作香煙的紅花煙草之後，這個世界上就提前的出現了一種奢侈的物品。徐清凡並不是聖人，他的實力在這場獸潮中也只是屬於中等，堪堪得以自保而已。看著這些一個個臉龐稚嫩的同伴一個個的消逝在了這個戰場上。徐清凡只能用這些捲煙來給他們一些享受，一些希望。憑著對香煙的嚮往也許這些士兵們會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意志，這也是一開始做出捲煙的徐清凡所沒有想到的。
「清凡少爺，給你水。」在這個戰場上能這麼叫徐清凡的人，除了左巖之外，就只有以前壽陽學苑的豆芽兒了。在一次當救火隊員的時候，徐清凡救下了一個身板瘦小的士兵，意外的發現竟然是以前壽陽學苑的豆芽兒，從此之後，豆芽兒就把徐清凡看成了救命恩人，特地請求調到了徐清凡所在的隊伍，經常給徐清凡做這做那的。
「富貴，你不要這麼服侍我，自己也去休息吧。」徐清凡笑著說道。如今的豆芽兒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瘦小的樣子，多日的戰場磨練也讓他的身體變得強壯了一點，胸肌也有了，臉上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沉穩。
「沒有，少爺，沒事的。我以前做這事已經習慣了，」豆芽兒似乎沒有聽到徐清凡的話，把水遞給徐清凡之後，又幫徐清凡擦起他的砍刀，對於兵器，徐清凡一向不是以他的鋒利所取勝，為了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他的力量，特別的選用了一把特別沉重的砍刀，要是一般的人，即使是六級武者也不能長時間的使用，可是徐清凡卻憑得這把大砍刀在第一次戰鬥中就大有斬獲，一般的野獸直接攻擊頭部，一擊致命。憑著這種效率，南門附近的隊伍的壓力頓時減輕了，那些老兵們看著徐清凡的目光也開始變了，開始看徐清凡的目光像是在看南瓜一樣，但是至此之後，看著徐清凡的目光就變得尊敬了。在哪兒真正的強者都是值得尊重的。要不是豆芽兒經常來幫忙擦拭，恐怕這把黑色的砍刀早就變得血紅了，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但是由於實在是擊殺了太多的野獸，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整天的泡在血液裡。原本黑黝黝的刀面即使擦拭的再乾淨，也隱隱的煥發出一種妖異的紅色。
看著執著的豆芽兒，徐清凡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在戰場上多放了點注意力在豆芽兒的身上。
「嗚嗚嗚。」一股低沉的號角之聲從遠處傳來。
「快快快，警戒，警戒。」一個個傳令兵在城牆上不斷的奔跑著，叫醒著正在休息的士兵們。高亢的聲音讓整個壽陽城都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從剛來的睡著地老虎彷彿猛然變成了一頭巡視著自己領地的獅王。
「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一陣陣機弦上括的聲音在城牆上有節奏的響了起來。士兵們緊張的在機床上上著一隻隻箭矢。引膛待發。
一塊塊滾石被抬到了城牆的邊緣。一桶桶早已熬製滾沸的濃糞水被抬了上來。整個城牆上頓時緊張了起來，這時候的氣氛顯得無比的安靜，除了各種必要的動作之外，沒有人發出多餘的聲音，在這些天的磨合裡，每個人的動作都顯得無比的熟練。就像黎明之前的黑暗一樣，在之後便會化成最猛烈的咆哮。
「一會兒千萬不要離開我十丈的距離，沒有多做言語，徐清凡在聽到號聲的同時。就猛然彈了起來，交代了豆芽兒一句之後，迅速的衝向了最近的一台床弩，熟練的把弦拉到機括上，拿出五根粗大的箭矢放到了膛道上，看著遠方不斷逼近如同黑壓壓螞蟻一樣的獸群，等待著獸群的臨近，給予它們最大的傷害。
豆芽兒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刀，由於徐清凡的關係，原本使用木棍的豆芽兒也鳥槍換炮，換上了一把長刀。即使是多次的面對著如此眾多的野獸，但是豆芽兒還是忍不住的緊張了起來。沒有敢多說話影響徐清凡，只是看著徐清凡的目光有點迷離了起來。
一千丈，野獸的速度迅猛無比，從剛開始的一片黑忽忽的線條，很快便可以看得到野獸那猙獰的面孔。徐清凡有時候真的很納悶自己的視力為什麼會這麼好，不然也就不需要看見如此噁心的面孔了。
八百丈，野獸越來越近了，徐清凡甚至可以看得輕野獸的獠牙。彷彿可以聞得到那股腥臭的氣息，徐清凡的肌肉開始繃緊了起來，隨時準備發出致命的一擊。
「嗚嗚嗚嗚。」三長一短號角聲響了起來，頓時整個壽陽城都彷彿一頭復活的惡龍，猛烈的朝著對手發出了兇猛的咆哮。
無數支機弩發出的箭矢如同箭雨一般鋪天蓋地的向著獸群射去，一時之間，整片天空都彷彿烏雲壓頂一般，短暫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陣陣箭矢破空所發出的呼嘯聲幾乎穿透天際，僅憑這種聲音就足以使一般人心膽俱裂，在箭矢臨身之前就已經被嚇死了。
機械弩的穿透力無疑是相當巨大的，所射出的箭雨就彷彿死神的鐮刀一般，不斷地收割著野獸的生命。幾乎每一支箭矢都能貫穿好幾隻野獸的身體，就像串糖葫蘆一般緊緊的釘在了地上。只是箭雨所射殺的數量對於整個獸潮來說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為了進一步的對獸群進行殺傷。各台床弩都在迅速的重新裝著箭矢，只是在壽陽城的南門，有一台床弩還在那裡安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