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聯手
「林總監，你這是什麼意思？」蔡雨辰眉頭一皺道：「就是怕遊戲受到影響，我才將狂生小白暫時關了起來。」
「此話怎麼講？」林風雙目射出兩道逼人的寒芒道：「你最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
「否則我引咎辭職。」蔡雨辰也突然變得十分硬氣道：「林風……不，許紅鈞，我們認識也有二十多年了，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麼一個玩忽職守的人嗎？」
林風，原名許紅鈞。他從小與父母失散，被一戶姓許的人家收家，起名許紅鈞，直到前些年才尋到失散的雙親，並認祖歸宗改回原名。蔡雨辰突然之間連叫他兩個名字，語氣又這麼重顯然是被林風剛才的言語給刺激了，一口氣嚥不下。
「雨辰，不要激動，我剛才的話可能重了些。你喝口茶，把事情經過講一下。」見到老朋友氣急，林風也開始反思自己方纔的舉動是不是過激了。
「我要咖啡！」蔡雨辰還是有些氣乎乎的。
「好。」林風點了點頭，立時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外面的溫秘書道：「溫小姐，麻煩你現在去13樓餐廳，要杯現磨的咖啡進來。對了，一定要巴西藍山的咖啡豆。」
將電話放回原位，他望著蔡雨辰道：「行了，這下滿意了？」
「還算你記得我喜歡藍山咖啡。」蔡雨辰的面色總算緩和了下來。
「行了，話歸正題，那狂生小白到底犯了什麼事，要讓你變相地將他軟禁起來？」林風話歸正題。
「狂生小白直接影響了遊戲中的一個NPC，造成她舉動出格，而引起了整個中國區服務器的停機，就在前幾天晚上。」蔡雨辰道：「這件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你們送上來的報告只說了有個女NPC行為不檢典，觸犯了中國政府嚴令不准在遊戲***現的色·情場面，故而導致了服務器超負荷。」林風當然記得這份報告，當時他還調侃說也就是在中國會出這事，若是發生在行為開放的西方國家，沒準還會被當作什麼好事來宣傳呢。
「那個NPC的不檢典行為，就是發生在和狂生小白一起的時候。換句話說，是因為她對狂生小白產生了類似男女感情的東西，才會有脫衣獻身的一幕出現。」蔡雨辰道：「如果當時不是服務器當機，沒準此刻他們都有小寶寶了。」
林風兩眼瞪圓了，道：「什麼，我那師侄居然有這般好運？玩個遊戲，還能忽悠得NPC投懷送抱？」
話剛一出口，他就感覺不對，可想收回來卻已晚了。
「好哇，林風，你對著我大吼大叫是因為這件事的主人公是你師侄？」蔡雨辰何許人也，一下子便抓到了他話中的漏洞。
「停停……」見對方剛穩定下的情緒又反彈上來，林風連忙解釋道：「是我師侄，更是你師侄，論關係，你比我還更進一步呢！」
「怎麼說？」蔡雨辰一愣，連忙問。
「他是王勃的得意門生，當年CS焚炎軍團的SUN，你還記得嗎？」林風將實情和盤托出道：「怎麼說你和王勃當年可是同班同學，還是一個宿舍的，這層關係總要比跟我這學長還鐵吧？」
「哼，你乾脆說還睡過一個鋪得了。」蔡雨蔡冷哼一聲，不過臉色卻是緩和了過來，道：「這麼一說，是王勃那傢伙來找的你？」
「要不是他打電話來，我還對這件事情蒙在鼓裡呢。」林風頓了頓又道：「不過，這事情，你確實做得過了，趕緊將狂生小白給放出來吧。」
「這事情恐怕難辦。」蔡雨辰為難地道：「那個女NPC既然能在狂生小白面前脫一次衣服，就難保不會有第二次。這情況一出，我們中國區的服務器不得三天兩頭地當機啊？」
「不管怎麼說NPC出格，是我們程序員的疏忽，怎麼能讓玩家代為受過呢？要我看，將那NPC的資料刪除就是了。至於我倆那個走桃花運的師侄，還是趕緊放出來的好。」林風出主意道。
「我也想啊，可是那NPC是美國大佬編的，還得意地拿出來做過示例，要是貿然刪除可能引發無極美國區技術部的不滿。更有可能，將這位產生了類似於人類感情的女NPC刪除，可能引發美國區就知識產權問題和我們發生嚴重的糾紛。」蔡雨辰聳了聳肩膀道：「學長，這些問題對我而言倒是無所謂，但你可是中國區的技術總監啊，上面要是怪罪下來，第一個就輪到你頭上。」
「只要你我不說，哪個能發現？」林風咳了聲道：「還有軟禁狂生小白的事，我也沒對王勃說實情的，只是說幫他查查。要是如實告訴他的話，依那傢伙的性子，肯定會鬧上一場。況且，中國政府雖然禁止在遊戲***現色·情場面，但也立了法禁止運營商擅自插手遊戲。我們兩人於公於私都過不了關。」
「刪掉那NPC的程序，恐怕不可能。」蔡雨辰苦笑一聲道：「這個NPC還是狂生小白的召喚人寵，許多玩家都在戰鬥中見識過。狂生小白長期以來在中國區佔據榜首位置，他的寵物連資料帶圖片，早已被人貼上過論壇多次，恐怕美國區也有人見到過。」
「這個……」林風也覺得有些辣手，這事情還真不能怪蔡雨辰擅作主張，換了自己也一樣左右為難。
蔡雨辰歎了口氣，又道：「本來我想就犧牲一個中國區的玩家，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沒想到狂生小白這傢伙還是我們師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否則我再怎麼樣也不關他啊！」
「這樣辦吧，修改那個NPC的記憶，把她和狂生小白在一起的記憶刪除。」他仔細琢磨了幾分鐘道：「做得好的話，兩邊都能擺平。」
「沒有了感情，那她還怎麼做狂生小白的召喚型人寵？」蔡雨辰反問一句，道：「她本來就是基於感情因素才能被咱那師侄給召喚出來的。」
「嗯，也不能委屈了咱們家師侄。乾脆***之後，直接送給他當寵物，也不要召喚不召喚了。」林風一錘定音道：「反正這次我們的所作所為也對他有不公之處，就算以後東窗事發，也有說辭。」
「東窗事發？若是我們兩人聯手，恐怕就是那個NPC的設計者也不可能找到證據。」蔡雨辰嘿嘿一笑，道：「就麼定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這程序的改編，就在我的辦公室裡進行吧。」林風想了下道：「這裡沒有監控，又能聯到主機，我們合作起來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搞定。」
「行啊，我們兩個都好多年沒聯過手了，這回正好活動下莇骨。」蔡雨辰微笑，他和林風的編程技術，絕對能在全中國排上五。可惜最後一次合作到現在，已有十年之久。
「呵呵，你是說當年替那個老美公司搞定病毒的事情吧？」林風一笑道：「說來也好笑，美國號稱電腦技術最強的國家，卻連一個小小的病毒都對付不了。還要請我們的人出馬，真是面子都丟光了。」
「哼，如果知道那個病毒是王勃那小子搞出來的，我死也不會答應去幫老美解的。」蔡雨辰笑著道：「說來那小子還真是厲害，當年設計的一個病毒，居然要我們兩個人聯手才搞得定。」
「可惜他現在既不當黑客，也不教書了。連交出來的學生也改行做職業玩家了，徹底地和技術絕緣了，真是業界的一大損失啊。」林風歎道：「我們還是快點搞定他徒弟的事吧，不然這傢伙要是等不及了，直接黑進無極主服務器看個究竟，我們的秘密恐怕就藏不住了。」
「好吧。」蔡雨辰點頭同意。
正在此刻，外面敲門聲響起。
「進來。」林風立時嚴肅了面容，沉聲道。
「林總監，您要的咖啡。」溫帆踩著高跟皮鞋，手中托著一杯濃香四溢的咖啡，聘聘婷婷地走了進來。
「放在蔡顧問面前，是他喜歡的口味。」林風用略還滿意地口吻道：「溫小姐，你的辦事效率越來越高了。」
「為林總監效力，是我的職責。」溫帆臉上覆蓋著公式化的笑容，但人美就算是假笑也有一般風情。
「多謝了，你先出去吧。記住我們兩個正在商討公司機密，這段時間不許有人來找擾。」林風特地關照道。
「明白。」溫帆識相地退出，身為一個頂級秘書，她一向很懂得把握分寸。
「還是秘書比老婆窩心啊，你看這任勞任怨的。」蔡雨辰感慨一聲道。
「得了，小心這話被你老婆聽到，今晚又進不了房門了。」林風開玩笑道。
作為好友，他深知蔡雨辰家那隻母老虎的厲害，更瞭解這位師弟懼妻如命的軟肋。
「不說廢話了，抓緊時間幹活。」蔡雨辰老臉一紅，轉移話題道。
「椅子挪過來，坐我邊上。」林風笑了笑，從抽屜裡拿出一隻筆記本，與自己的辦公電腦並排並地放著，招呼蔡雨辰道：「我剛買的，最頂極的配置，讓你練練手。」
「切，你就顯擺吧。誰稀罕啊？」蔡雨辰撇了撇嘴，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了過去。
兩人十指如飛，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內唯有鍵盤的敲擊之聲。
另一邊，正在父母家裡享受著溫馨生活的浩然卻不知道，一場天大的變革正出現在遊戲中的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