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新的一天
「小心!」見浩然被兩個凶狠的傢伙圍攻,藍清絕忍不住擔心得叫出聲來。
眼看棍子和刀子就要落在浩然的頭上,阿湯哥的臉上已露出了殘忍的微笑。可就在下一刻,浩然整個人突然奇跡般地消失在了原地。武器乍然失去了受力點,二人不可遏止地往前一衝。
「這小子哪裡去了?」阿湯哥沖了幾步之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怒道。
「你是在找我麼?」浩然從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轉出了身形。按他的等級來講,敏捷度已然是那二人的三倍,又怎麼可能站在那裡讓他們打?
「小子,有種你別跑,堂堂正正在來和我打!」那阿湯哥果然是沒有頭腦,換了別人若是發現實力相差這麼懸殊,早就想辦法逃了,而他卻像個白癡似地衝著浩然大吼。
「是你自找的。」浩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手中寒光一閃,蛇王匕首已然在握。
「三寸三,我們上!」湯姆.克魯斯召呼著他的小弟,再次惡狠狠地向他衝了過去。
浩然眼見二人近身,足尖一轉,輕輕晃過前面的克魯斯,下一刻一道寒光從三寸三的脖頸上劃過。
「150」大大的紅色飄出,三寸三當場就變成了殘血。
「阿湯哥,我……」三寸三慘叫道。
「笨蛋,還不趕緊喝血瓶!」克魯斯扭頭狂吼道,他沒有料到浩然出手居然如此犀利。
「血瓶全在你包裡……」可憐三寸三一句話沒完,浩然的第二次攻擊已經到了。他嗚咽一聲,化作一道白光,回村復活去了。
「居然敢掛我兄弟!」湯姆8226;;克魯斯眼看小弟被掛,更是怒火中燒。
「聽說惡意PK的人掛掉,是要掉兩級的。」浩然的話讓阿湯哥心中一驚,剛才兩人對藍清絕動手,都已變成了紅名,按照游系規則,的確死亡要多掉一級。
「你……」阿湯哥嘴角微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你什麼你?一起去吧!」浩然挺匕再上,阿湯哥趕緊舉棍招架,可惜,他的屬性實差了浩然太多。
「250」浩然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這次居然出了暴擊。
阿湯哥帶著滿臉的不甘化為了星星點點的白光,空氣中迴盪著他最後的吼聲:「我會回來的……」
「清清你沒事吧?」浩然拾起了湯姆.克魯斯死時爆出的一個護手,轉手便拋給了藍清絕。
「沒事,這次多謝你了。」藍清絕感激地望著浩然,順便把護手裝備在自己身上。
「那我們趕緊做任務吧。」浩然當即發出了組隊邀請。今天上線時間也不短了,幫她做完任務,也該下線休息了。
藍美眉嫣然一笑,加入了隊伍。
「你居然是牧師?怪不得攻擊那麼低啊。」浩然這才注意到她的職業。
「剛才就加好友了,這時才看到……」藍清絕小小地有些不滿,不過也難怪浩然,系統默認的新人服裝只分男女,所有的技能也只有5級之後才能學習,不注意實在很難看出職業。
「嘿嘿……」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1級的波姆兔,浩然匕首一個,100幸運值就是不一樣,雖然不是每隻兔子都能掉下銅幣,但兔毛卻是必然有的。
藍清絕看得一愣一愣,她從來沒想過,兔毛可以這麼容易打到。不到10分鐘,任務需要的所有兔毛都已經集齊了。
「回村交任務吧。時候不早了,我要下線了,你也去睡個美容覺吧。」浩然道,玩了這麼久,他的確有些疲倦了。
「嗯,有空聯繫。」藍清絕點了點頭,回村去了。
浩然看了下周圍,確定附近只有1級波姆兔,便安心地下線了。就算他再次上線時來個幾十隻圍攻,也無法真正傷到他。他真的很睏了,既然安全不成問題,便不想再浪費時間去若兒那邊下線。
不知若兒沒見到自己,會不會不高興……浩然拍了拍自己的頭,玩這個遊戲真是有點著魔了,怎麼總把NPC當成真人看待。取下遊戲頭盔,現實中的一切又在他面前變得清晰起來。
玩了這麼久的遊戲,他頗有些口乾舌燥,便去外間倒開水喝。
「浩然嗎?」聽到有響動,吳媽在樓下試探試地叫了一聲。
「阿姨,是我。」浩然連忙應聲。
「哦,正好,剛才小姐讓人送了一些衣物給你,你拿著去沖個澡吧。」吳媽說著便蹬蹬蹬地上了樓梯。
「你們小姐人真好,心好細。」浩然捧過柔軟的衣物,驗了驗大小,很合身,不由得讚歎起那位司徒小姐的細心來。
「認識小姐的人,沒有人不說她好的。」吳媽聽到有人誇獎小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那我先去沖涼了,阿姨你也早點睡啊。」浩然抱著衣物,走進了盥洗室。
「嗯,真是個好孩子。」吳媽望著他的背影,喃喃地自語道:「他的模樣,好像雨凡。」
浩然沖完澡出來,吳媽已經睡下了,他一頭紮在鬆軟的被褥之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他睡得異常安穩,醒來時天色已經放亮了。他匆匆地下樓,吳媽正在做早飯。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你頭上的傷,一會兒要去換藥吧?」吳媽用手揮去粥鍋之上的白色蒸汽,轉目關切地看著他。
「嗯,習慣了早起。阿姨我來幫你吧?」浩然說著便想去幫忙。
「鍋裡有幾隻白煮蛋,你幫我剝殼吧。」吳媽也沒客氣,笑瞇瞇地一指端在灶台上的小鍋。
「好。」浩然立即走了過去,撈出一個蛋殼略帶粉紅色的雞蛋。
「好燙!」他手一抖,雞蛋又落回了放著一半熱水的鍋中。剛煮出的雞蛋,燙手得很,別說剝殼了,連抓都抓不住。
「往鍋子裡放些冷水,再剝起來容易。」吳媽看著他一臉苦相,笑了笑,順便傳授起小經驗來。
「吳媽,你知道得真多。」浩然照做之後,一切變得容易起來。片刻之後,四個白生生的煮蛋已經剝好在瓷碗裡。
吳媽盛好了粥,又往白煮蛋裡加了一些生抽,浩然看了一眼,是海天醬油。以前在家時,媽媽曾托人從城裡帶過一瓶,味道很鮮的那種,她一直當寶貝一樣放著,召待客人時才捨得放上一點。
畢業之後,他一直沒敢和父母聯繫。當年在家,為了讓自己讀好書,考個好學校,他們連一點粗活都不讓自己做,連飯菜都是全弄好了端到自己面前。如果被他們知道一直被寄予厚望的自己居然連份工作都找不到,一定會傷心難過。
爸、媽,你們最近過得好嗎?浩然透過窗子,思緒穿過那飄浮著的白雲,彷彿看到了家中的破木板凳,還有父母那慈愛的面容。
「浩然,來,快吃早飯吧。」吳媽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來了。」他答應一聲,坐在了吳媽的對面。
一頓飯,仍然是如昨日般輕鬆。吃完飯,浩然幫著吳媽一起收拾掉碗筷,問清了這裡去醫院的路,便出門去了。
小區外步行三分鐘就是一個公交車站台。浩然看了一下指示牌,發現有路車正好去市區,到站後離他要去的醫院步行也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
不得不說,這SH市的交通實在是差強人意,指示牌上明明寫著十五分鐘左右就有一班車,結果浩然足足等了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等來一輛,結果別說坐位了,連前後門都站滿了人。他好不容易到了擠了上去,悲哀地發現車載空調又壞了,整個公交車,熱得像個蒸籠似的。
在車子上苦熬了一個多小時,浩然受傷的腦袋又有些隱隱作痛了。車子一停,他便像逃難似地衝了下去。大量的新鮮空氣入肺,終於讓他感覺好了一些。
他先去了銀行,從銀行卡上取出一千元現金。在SH市待了這麼久時間,他明白在醫院裡看個病,即便是傷風感冒之類的輕症,不花個千把塊錢,是很難讓醫生有個笑臉的。醫生不高興,後果很嚴重……
還好昨夜在遊戲中小賺了一筆,不然就只有厚著臉皮去向那位司徒小姐借錢了。浩然雖然窮,卻並不喜歡依靠別人的施捨過活。
他來到醫院時,門診大廳裡尤其是掛號處,早就是人山人海了。他排了半小時隊,總算是掛到了個專家號。
外科醫生觀察了一下他頭部,說沒什麼大礙了,再換幾次藥就可以了。然後他大筆一揮,開了張處方,關照浩然先去交費取藥,然後再去找護士站換藥。
付款,取藥,都得排隊。一個小時後,浩然終於提著一塑料袋的藥品出現在換藥室裡。這裡相對外面人頭擠擠的大廳,清靜了不少,空調的力度也足。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朝著向那個背對著他的護士打招呼道:「護士小姐,請幫我換下藥。」
「是你?」好巧不巧,小護士一轉頭,居然正是昨日那個蘋果臉的美眉。
小護士明顯對他印象挺深的,從那雙濃眉下的大眼睛裡,除了不屑之外,浩然還讀到了三個字「登徒子」。
「是我。」浩然感覺腦門上有汗滴落,都是體位性低血壓惹的禍啊!可憐自己的名聲就這麼毀了——幸好和這小護士非親非故,不然傳到認識的人耳朵裡,他真想找個地縫鑽了。
整個換藥過程,小護士沒和他說一句話,弄完之後,冷冰冰地道:「好了。記住兩天後再來換一次藥。」
「知道了。」浩然答應一聲,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換藥室,再多待一會兒,恐怕他的全身的血液都要結冰了。
出了醫院,他又去了打車去了SH市的疾病控制中心——國家食品衛生管理局規定的疫苗注射中心。
腿上狗咬的傷勢並不重,今天來看只剩一道淺淺月牙形的傷痕。不過,為了防止狂犬病,浩然還是乖乖地打了一針狂犬疫苗。今天的他,看待周圍的一切已經不再像前日那麼悲觀,而這一切的根源,便是那款席捲了全世界的網游——無極。
出租車外的牆壁上,不時閃過無極精美的廣告宣傳畫,浩然的心思不由得又轉到了遊戲中。出來一個早上了,也不知自己中國區排行榜第二的位子是否被人擠掉了?還有那個神秘的司徒慕雲,如此大費周張地拉自己進她的遊戲工作室,究竟意欲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