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宮山丹坊之中,外面一層的丹坊之中,十多個初階的丹道弟子,每個弟子面前各自放置著一尊新鑄的丹鼎上面火焰熊熊。
赤烈子長老按照記載上一連煉製成了數十口小丹鼎,每個丹鼎固定一套煉丹的程序,只要將配好地材料送入丹爐,就能煉製出九成左右的靈丹,這種煉丹的方法就算是尋常築基期的弟子,也能借助這種小丹鼎來煉製丹藥,只是這種丹鼎煉製出來的丹藥只是針對某一種丹藥而制的,乃是一種取巧的方法,並非真正的丹道精義。
但是從這些專門取巧的小鼎上面,足可以看出來,丹鼎派的煉丹技藝,早已經臻至爐火純青的境界了。
而天生就擁有操控諸天神火的巫宸,最擅長的技藝就是煉器和煉丹,而且在這方面早就已經遠遠超過了赤烈子長老。
「嘖嘖,丹鼎派的丹術還真是不一般呢。」巫宸看著眼前的一圈丹鼎,嘖嘖稱讚道。
「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注定了這一切吧,天意劍宗注定要逃過這一劫。」葉禪輕輕拍擊著一尊丹爐,抬眼望向天際淡淡道:「走吧,今日掌教已經派下了任務,讓我弄上一些霹靂子來,加緊祭煉碎星劍印。」
抬手一指,三條虹光自腳下生成了,帶著葉禪飛向了罡風雷火層。
葉禪祭出了寂滅光罩之中,發出了一輪清光蕩漾,在雲層之中,一陣橫掃之下,無數凝成紅珠的乾天雷罡,被清光一照頓時老實了下來,寂滅光罩所到之處,活像一個巨大的牢籠一般,將周圍所有的乾天雷罡盡數收攏禁錮,被葉禪的太清仙法只需煉上十來分鐘,以太清仙法滲入雷珠之中就被煉製成了一顆乾天霹靂子,這種太清一氣霹靂子,威力巨大無匹,勝過一切雷法自是不說了,使用的時候,爆散由心,完全並不損耗法力。
眼下整個天意劍宗內,眼下足足積存了數十萬粒的乾坤霹靂子,就是為了將來應付魔道入侵,而赤丹子掌教從葉禪手中接過來了碎星劍印的秘笈之後,就命令葉禪全力開煉。
門派中赤字輩的長老們只要一旦清閒下來,就是祭煉這種一次性的法寶。
眼前的罡風雷火層中忽然掠過了一抹紅光,紅光雖然一閃即逝,但強大的魔氣,卻令葉禪臉色一變。
好強大的法力!這股法力甚至還在掌教之上!
完了,來者是個合道真仙!
整個瀛宮山上空中忽然一窒,一股無形的壓力悄無聲息地,所有的弟子都停滯了手中的工作,全身肌肉不停地顫抖著,呆呆地仰頭看著空中,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唰唰唰!數千條粗大的劍光沖天而起,千百條劍光瞬間合絞成了一條粗大晶瑩的劍龍,靈空一個扭動,張口嘶嘯地噬咬了上去。
「嘖嘖……操演得劍陣相當不錯嘛。」虛空中的那條虛影怪笑一聲,揚手一晃之下,一團粗大如斗的雷球照頭劈打了過來,這只雷球外表平平無奇,但是周圍卻纏繞著無數髮絲一般的雷電弧光,雷球的中心是一團如血般的火焰。
空中虛影在打出這團雷光來之後,發出了一連串地怪笑,似乎在等著看底下的對方要出醜一般幸災樂禍。
「長龍吞天式!」下面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只見一個年青的小道士在大聲呼喊,不停地指揮者。
空中這條粗大的劍龍猛地一個停頓,然後一張巨口吸攝之下,口中出現了一隻碩大無倫的漩渦,裡面浮動著無數細碎鋒利的劍氣,張口奮力一吸之下,整只雷球頓時被一口吞下,被吞噬下的雷球轉眼間就被鋒利的劍氣切割成了無數小塊,消散了開來。
「雙龍出海!」粗大的劍氣陡然分化成了兩股,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地分別襲擊了過來。
「娘乜!」空中頓時傳來一聲驚訝地怪叫,似乎是在驚訝地下這名小道士的指揮若定的能力。
「破!」葉禪額頭上滾滾落下了一串串黃豆大小的汗水,忽然爆吼一聲,頭頂上忽然一輪紅光沖天而起,轉眼間就化成一尊丈六魔神,一隻赤金色的巨靈大拳虛空猛地虛空一擊。
砰!虛空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爆破之聲,彷彿被爆碎的玻璃一般,無形的壓力頓時潰散了開了。
青夜居士、長桑子、天劍子三人也被這股潛勁震盪的立足不穩,一個跟斗從雲端上掉落了下來,摔成了滾地葫蘆。
瀛宮山中數條絢麗的紫氣沖天而起。
一條淡淡的虛影迅疾無倫地趕至整個場地中,制止住了眾人。
葉禪沒好氣地吼道:「葉晨,你給我滾下來!故弄什麼玄虛?」
「嘎嘎嘎……不錯不錯,你們這兩百年來倒是沒有虛度啊。」虛空之中傳來了公鴨般難聽的聲音,血影一閃,虛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個高大俊秀大男子,一身的錦衣花袍,頭戴紫金冠,手持白玉骨折扇,一身的仙氣,臉龐上卻掛著一絲猥瑣的賤笑。
葉晨神氣活現的身影,大咧咧地向四方作揖道:「諸位,二百年沒見了,諸位可安好?」
「阿彌陀佛。」旁邊的沈重九口中禪唱了一聲,雙掌合十,神色有些不善,暴喝道:「好個屁!小王八蛋,你不老老實實呆在血魔星域,跑這裡來做什麼?」
文世衡連忙拉了沈重九一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友一身魔氣盡數被雷劫洗滌,倒是有幾分仙氣了。」
葉晨撓了撓頭皮,不禁嘿嘿一笑:「我都已經說過了,殺人煉寶這種活兒我從沒幹過。」
說完張開雙臂,和兄弟緊緊一個熊抱,哈哈大笑了幾聲。
「都散了吧,先讓他們兄弟倆敘舊。」旁邊的散仙相橫子揮了揮手,將周圍如臨大敵般的弟子們轟羊群一樣驅散了。
整個場地上就剩下了兩兄弟。
「你現在總算有點兒雷劫高手的氣質了。」葉禪有些欣慰地看著一派高手風範的葉晨,淡淡道:「你現在過了幾劫了?」
「已經是七劫啦。」葉晨舒展了一下身軀,一巴掌差點兒沒把葉禪拍倒在地,得意洋洋地道:「你老哥我命好啊,有了你給我的巫神之血,根本不用擔心兵解的問題,現在我可是扎扎實實地七劫高手!不像以前那種光倚仗著法寶四處招搖的冒牌貨,嘎嘎!」
「看不出來,你也有用功的時候。」葉禪嘲諷地道。
「你老哥我也是沒有辦法,這二百年的時間裡我可苦了去了,現在被幾個娘們纏的要命,就連他媽的放茅時間都沒有啊。」葉晨舒展了一個懶腰,英俊的臉龐顯得有些發苦。
「你億萬里迢迢地跑到這裡來,就是找我訴苦的嗎?」葉禪瞪著他,沒好氣地問道,隨即眉頭輕皺,眼神仔細掃視過得意洋洋的葉晨,問道:「不對,我怎麼感覺你身上有一種上古巫族的氣息?」
「切,血獄那老東西幾千年的劫掠儲存的家底,自然不會少到哪裡去。」葉晨挑了挑眉毛,抬手拋給了他一塊黑黝黝的龜板,上面佈滿了無數符菉文字,淡淡道:「我從他的藏書閣中找到了一部龜甲,上面記載了一些巫族法門,威力著實大過了一切的魔道**,可惜必須限於巫族血統才能修煉,你大哥自從修煉成功之後,我現在可是血魔星域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