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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奏 第69章 迷藥 文 / 桃子仙仙

    第69章迷藥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沈士君突然出差去了西西里,給林向晚留了封mail,說是要去參加什麼國際醫療大會,林向晚不禁稀奇,以前像這種全球性的醫療學術大會,都是開在美洲或者歐洲的主要繁華大都市,什麼時候見過大會開在旅遊和黑手黨聚集地的?

    她心中雖有疑問,但也沒有多想,回了封mail給沈士君,祝他一路平安,順便不要忘記帶特產。

    夏去秋來,當街上的梧桐樹葉開始變黃飄零的時節,警局舉辦了一年一度的運動賽。

    大概是上面的領導心知肚明,讓這些成天窩在辦公室,實驗室裡的職員和出外派的警員同台競技完全是自討沒趣,於是明明很正經的運動賽硬是被加入了例如兩人三腳,或者麻袋跳之類的趣味比賽,就算這樣,類似於林向晚這類的法醫內勤人員,依然是毫無勝算。

    但……總不能就這麼認輸吧?

    蘇岑平時很要強,到了和運動相關的事情,立刻就變得委頓,不過她的消極態度並不能影響林向晚,林向晚自從得知了運動賽的獎品之後,就像是打了雞血,開始找人和她一起搭檔。

    警局的運動賽,每年都要舉辦兩次,也許是因為知道他們從事的這份行業有著極高的危險度,而且要經常面對超乎常人理智的變態對手,上面的人恐怕也擔心在高壓工作環境下干太久,正常人都要變成精神病,所以經常會舉行一些團體小活動,讓大家分散注意力,緩解精神壓力。

    活動經費自然由上面直接拔款,每次款項給得都十分大方,可以讓大家玩得盡興。

    林向晚看中了兩人三腳的二等獎,濱海三日游,包吃包住包遊艇,還能帶一名家屬,她和葉楠的關係剛剛恢復,要是能一起出遊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

    「師兄,我們不用太努力,拿第二名就可以哦。」關於自己的搭檔,林向晚選擇了經常監督自己跑圈的眼鏡師兄。眼鏡師兄是物證科的,工作性質很像萬年美劇csi裡的工作人員,雖然也是內勤,不過他們的身體素質可是比同是內勤的法醫們強許多,林向晚近水樓台先得月,搶先一步和眼鏡師兄搭上了話。

    眼鏡師兄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色鏡架,好奇道,「為什麼只要第二名,我還以為你會力爭第一。」

    「第一當然也好……」林向晚嘟囔著,價值五千塊的商場代金券,那可是實打實的銀子,但比起購物,她還是更想和葉楠出去玩一回。「但是競爭很激烈嘛,能拿第二已經不錯了,第一神馬的,就隨緣了。」

    兩人三腳這種比賽項目,考驗的就是兩個人的配合度,對體能的要求並不是很嚴格,如果是兩個人沒有默契的話,就算兩人都是運動健將,也別想拿到好名次。

    林向晚和眼鏡師兄以前從來也沒合作過,初次綁在一起上了跑道,沒跑五米遠,就摔成一團。

    林向晚揉著自己被摔得酸痛地膝頭懊惱道,「師兄啊,你到底會不會跑這個啊,不是說聽我喊號,左腳右腳一起前進的麼?你怎麼淨亂跑啊?難道以前沒和女朋友跑過麼?」

    在上大學的時候,運動賽也有這個項目,那時候多是男女情侶搭幫組合,沒情侶的林向晚就經常拖沈士君搭檔,可沒少拿獎盃。也正是因為如此,林向晚才敢十分大膽地報了這個項目。

    眼鏡師兄聽到她這話,眼神似乎黯了黯,林向晚見狀心裡一沉,自己怎麼會這麼魯莽。

    她聽人說過,眼鏡師兄的女朋友,以前也是警隊裡的人,兩人號稱警隊裡的金童玉女,有時報社雜誌社來採訪警隊,都要他們出去拍封面,兩人十分恩愛。那姑娘和眼鏡師兄不同,她出外派任務的,算是工作戰爭在一線的警員,後來出警的時候遇到犯人突然反擊,因公殉職了……

    這事兒雖然已經過去幾年了,但眼鏡師兄一直沒再找女朋友,可見當年的事兒還烙在他心中,傷還未好。

    「呵呵,我這人天生有點協調能力失衡,抱歉抱歉,咱們再來一次,我保證聽你指揮。」林向晚還在忐忑著的時候,眼鏡師兄已經好脾氣地答道。

    再合作,兩人都夾了些小心,雖然跑動的速度沒有剛才快了,但跑了兩百米都沒有輸倒,林向晚信心大增。

    轉眼就到了比賽當天,林向晚為了比賽還特意買了身運動服,紅白相間的衣服襯得整個人都顯得很精神,當天正好是週末,她帶了葉楠來觀賽,等快輪到自己上場的時候,就把他交給蘇岑照顧。

    「媽媽加油!!!一定要拿第二名!!我從來也沒坐過游輪的!!」小孩兒十分中肯的在台上加油,林向晚在眾人炯炯的目光下,汗涔涔地下了看台,進了比賽場。

    因為參賽人數眾多,所以比賽是分組舉行的,林向晚排在第三組,等她來到場地中央做著熱身運動的時候,眼鏡師兄已經到了。

    見林向晚有些神經質地抖動著手腳,眼鏡師兄有些好笑地開口道,「不用太緊張,據我所知,他們很少有人提前練習這個的,所以我們今天贏定了。」

    大家平時工作都很忙,正經加班都加不過來,有誰會專門去練習?被眼鏡師兄這麼一說,林向晚感覺有點丟臉,她訕笑道,「我只是怕到時候跑著跑著會摔倒,我兒子還在上面看著呢,怪不好意思的。」

    「你兒子?」眼鏡師兄有些意外,把頭仰起來向台上望了望,「小林,你到底多大了?怎麼連兒子都有了?我還以為你是單身。」

    「單身是單身,不過這和有兒子沒衝突吧,師兄你很驚訝的樣子?你不會是想追求我吧?」林向晚打著哈哈,聽見賽場大喇叭裡開始廣播要進場的比賽項目。

    眼鏡師兄眉頭微微皺了皺,看樣子並沒有因她的說笑而感到輕鬆,「我……還以為……算了,這都沒關係,只要是你就沒關係……小林,你信不信主?」

    「啊?幹嘛現在問我這個?」林向晚豎著耳朵聽廣播裡有沒有喊到自己的名字,一時弄不清師兄是什麼意思。

    眼鏡師兄笑了笑,「如果信主的話,現在你就可以開始祈禱了。」

    祈禱他們順利奪得第二名麼?如果每個信主的人,都要拿這種小事麻煩主,那主簡值要忙死了。林向晚笑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

    輪到他們進場時,林向晚特意向左右看了看,見別的參賽選手都是臨時硬湊在一起,完全沒有默契感的時候,她十分得意,不由得朝著眼鏡師兄擠了擠眼,不過眼鏡師兄正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並沒有看見林向晚的表情。

    比賽的結果完全在林向晚的意料之內,要不是她和眼鏡師兄一直壓著跑,恐怕第一名就非他們莫屬了,葉楠在看台上瞧見林向晚第二個衝過終點線,小孩兒激動得哇哇大叫,蘇岑覺得這母子倆讓她十分丟臉,把頭扭一邊,一副這倒霉孩子不是我的,和我沒關係,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頒獎典禮在比賽後馬上就進行了,林向晚手裡捧著二等獎的獎盃獎狀,還有濱海旅遊的執行券,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她一拿到獎品,就興沖沖地跳下頒獎台,要和葉楠一起分享。

    眼鏡師兄在她身後叫住了她,把她拖到僻靜的角落裡,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這麼著急回去啊?還說叫你一起吃飯的,看你這樣子,也沒心思和我吃飯了。要不這樣吧,我以水代酒,算是慶祝咱倆初次合作愉快,等明年的運動賽,再一起上場。」

    「那當然好啊,多謝師兄了。」林向晚笑得燦爛,接過水瓶和眼鏡師兄碰了碰,然後仰頭大口地喝了幾口。

    *

    雖然已經入秋,但氣溫並沒有降低很多,秋老虎施展著它最後的餘威,將整個城市烤得如火上的炭石一般。

    林向晚是被熱醒的。

    因為缺水,口中一片苦澀,腦袋裡像是鑽進了個不安份的小人,拿著個小錘子這敲敲,那打打,讓她無法思考。眼前的事物像是蒙了層薄薄的輕紗,把眼睛睜得再大也看不表,意識雖然正在逐漸清醒過來,但身體並沒有因此而恢復知覺,她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有些冷。

    她知道自己是中了某種神經性的麻藥,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中的藥。藥勁很強,讓她在幾個小時之內都無法動彈,林向晚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塊放在砧板上的肉,隨便是誰,都可以割她兩刀。

    身邊有人,正在來回的走動,輕而靈利的腳步聲,在她耳邊響起,林向晚想要把頭偏過去看一看,但只是這麼個簡單的動作,她卻做不到。

    那人見她醒了,就走到她身邊,溫柔地將她上半身扶起來,讓她的後背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裡拿著一隻白瓷碗,湊到她嘴邊,「很渴吧?那種藥的副作用就是如此,多喝點水,會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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