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我的妞
「呵呵,楚狄要知道你這麼想他,估計要氣暈了。我見過他們交手,楚狄的實力不差,雖然沒鍾昆從小接受訓練那麼專業,可他招數實在,沒什麼花樣,一招一招都是拚命的打法,要是認真打起來,鍾昆不不定能從他這裡討到什麼便宜。」
許明翡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林向晚往店後走,因為開店沒多久,浣玉的後院還沒放什麼東西,就是沿著牆根放了幾個灰不溜湫的土罈子,空曠的開場院正好可以讓兩個男人大展身後。
楚狄和鍾昆赤.裸著上身糾纏在一起,身上有晶瑩的汗珠,再配上男人雄健肌肉,看起來賞心悅目,配上背景音樂簡值可以直接上動物世界。
林向晚和許明翡抱了瓶汽水坐在桅子樹的蔭涼下,愜意的觀賞著戰局,時不時的點評兩句,一直到鍾昆一個鎖喉手將楚狄逼到牆角,楚狄沒注意一腳踢碎了牆角旁的一個罈子,林向晚驚叫一聲,「兩百萬沒有了!」
楚狄一怔神的功夫,被鍾昆掀翻在地。
許明翡趕緊上前把人扶起來,「沒那麼貴,從早市上買的醬菜罈子,也不是古董,別說兩百萬,兩百塊也不值,兩百塊能買一車。摔疼了沒有?」
楚狄無奈的搖了搖頭,林向晚坐在旁邊幾乎笑斷了氣,「輸的人請客吃飯啊。」
楚狄走過去,用手掌揉了揉她的頭,「看我丟臉你就這麼高興?」
林向晚拍開他的手,挑眉道,「我哪高興了,我難過著呢,好歹我們也是一起的,你輸了我臉上也沒光,要不然你再去和他打一場,把他打敗了,飯錢也能省下來。」
聽她說我們也是一起的,楚狄就算剛剛心裡有些不痛快,此刻也煙消雲散了,他笑了笑,沒理會她,而是轉身和鍾昆說,「聽到沒有,我的妞說不滿意我輸了,要不要再來一場?」
鍾昆立刻大叫,「我才不要!我剛集訓比賽完,你在累傻小子嘛?不成不成,願打服輸,趕快去訂位子,我要吃烤肉!五花的來四盤!!!」
「看到沒有,世界冠軍餓了。不是我不打,是他不願意,等下次吧,這小子最近都在國內,不怕打不贏他。」楚狄說著,俯下身在林向晚額頭印下一個吻,林向晚楞了楞,沒有躲開,楚狄的笑容更甚,把散落在一邊的衣服撿了起來,「別喝汽水了,那東西太涼對胃不好,再說一會兒就吃飯了,你等等,我去沖個澡,咱們馬上就走。」
林向晚撇撇嘴,沒當一回事,正打算把汽水都喝光,卻發現自己手旁已經空了,楚狄拎著剔透的玻璃瓶子,一邊走,一邊將剩餘的汽水一飲而盡。
他的身影被夕陽的餘輝拖得又細又長,舉起的右臂與林向晚的心口重合在一起。
晚飯吃的烤肉,鍾昆果然要了四盤五花肉,不光如此,還有流星,牛舌,牛心什麼的,滿滿的鋪了一大桌子,他一個人幹掉了將近一半的肉,看得林向晚目瞪口呆。
世界冠軍太能吃了!!太能吃了!!!幸好他拿了世界冠軍,可以多拿些獎金,否則國家多養幾個像他這樣好胃口的運動員,遲早得被他們吃垮了!
飯間氣氛很活躍,鍾昆一直在講體育明星的八卦,林向晚沒想到這位總是出現在五套體育節目上的大紅人性情如此活潑,跟他大姐鍾悅比起來,鍾昆簡值就像個活寶似的。
吃完了晚飯,鍾昆送許明翡回去,楚狄帶著林向晚告辭。
「高興麼?」楚狄問,林向晚的身體不好,不能常吹空調,楚狄就把車窗打開。夏風伴著淡淡的樹香,將林向晚的長髮吹開,她依在窗口,將手指伸到窗外,感覺著風從指間穿過時奇妙的觸感。
「嗯,沒想到鍾昆那麼善談,有他在,明翡看起來都開朗了許多。他們兩個看起來很和諧嘛。」是不是所有的中年婦女都有亂點鴛鴦譜的惡習啊?林向晚心裡想著,不過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鍾昆和許明翡十分般配。
楚狄笑,「你也看出來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鍾昆喜歡許明翡喜歡了很久,應該算是一見鍾情吧,可那時候許明翡還是百里家的人,這事兒就一直拖下去。這次鍾昆推了比賽回國也是為了許明翡,許明翡的鋪子就是鍾昆幫她盤下來的,浣玉雖然說是許明翡當老闆,不過真正的大股東卻是鍾昆,否則的話,就算許明翡有錢有本事,也很難在魚龍混雜的琉璃街立足。有了鍾家在後面支持著她,這店才能開下去。」
怪不得有那麼多有名號的老店都會給浣玉送花籃,原來是看在鍾家的面子。
「以前無情,是因為她被百里家困住了,以後就未必了。許明翡說離開鍾家,她很難過很疼,可我覺得長疼不如短疼,與其讓它長成一個大毒瘤,不如現在就挖出來。再說像百里佟那樣的怪胎,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想想就覺得全身彆扭。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留戀的。」
楚狄不贊同,「你不是她,你不知道她在百里家的遭遇,在許明翡和百里佟小的時候,這兩人曾經被劫匪綁架過,後來百里佟為了讓許明翡先逃,就謊稱她才是百里的人,結果自己被那些綁匪幾乎弄死,他的腿不是後來出車禍時受的傷,是那時候就傷了。」
林向晚聽完楚狄說的,久久都沒出聲。這些事是她從來也沒聽說過,也絕對想不到的。
果然……我們有時候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局,而有的時候,卻是猜中了結局,但無法猜中經過。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楚狄熄了火,林向晚想要解開安全帶,卻被他按住了手,「不請我上去坐坐?」
楚狄的目光深邃,林向晚突然覺得有些心虛,「不了……不方便吧,這麼晚了,葉楠都睡了,再煮水什麼的,會把他吵醒的……再說,你不是還有事?」
「我喝涼水就行,而且我沒有事。」楚狄深吸了口氣說道,林向晚咬著唇,有點討厭他這樣咄咄逼人。她只是想踏出一步,而他想要的更多。
對她來說家就像是她最後的碉堡,如果不是必須或者極親密的人,她不想讓其他任何人踏入她的碉堡一步。
看見林向晚這個動作,楚狄知道她已經不高興了。他苦笑了一下,伸出一隻手,豎在林向晚面前,「這是第五次,我厚著臉色要求你請我上去坐坐,可是你不答應。其實你知道的,我什麼也不會做,只是想離你更近一些,哪怕你心裡其實不樂意,但你只要客套一句,我都會覺得很開心。」
可是你什麼也沒做,你只是徑直的關閉上自己的心,豎起銅牆鐵壁,堅刺荊棘來防範我,你可知道,這樣讓我很難過。
「我不喜歡客套。而且我覺得……我們之間也不用客套,你不覺得那樣很假麼?」
這麼直接的說話方式,倒真是她的風格,楚狄聽了心裡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他俯過身子,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也好,假惺惺的也不是我想要的,與被你敷衍,還不如被你拒絕,沒關係的,我不會放棄,第五次不行,第五十次沒準就行了。我有時間,我不怕等。」他說著鬆開了她的,你再不回去的話,葉楠估計要失眠了。」
林向晚抬頭,看見自己家窗戶上印了兩個小小的人影,一個是葉楠,另外一個應該是莫洛洛,那兩個傢伙見她抬頭張望,立刻把腦袋倉皇的縮了回去。
林向晚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對楚狄擺擺手,跳下了車子。一直看著他的車消失在巷口,她才轉身回去。
小區因為是老小區,所以公共空間的環境並不是很好,林向晚穿過花圃的時候,發現平時總是一亮一滅的路燈這回是完全的罷工不肯干了,園子裡黑漆漆的,要不是林向晚走順了這條路,一定會覺得很恐怖。
心裡想著葉楠,她的腳步就不由自主的加快,等她快走到樓門入口的時候,林向晚突然發現樓道的陰影裡似乎躲了個人。
那人的身影在瞧見林向晚的時候,立刻往黑暗裡縮了縮,林向晚心頭閃過一陣緊張,後背上突然泛起那種被人監視時才會有的毛毛的感覺,她立刻把手裡的皮包帶子攥得更緊了些。
皮包裡還裝著那把尖頭的止血鉗,雖然現在林向晚沒有隨身帶刀的習慣了,因為知道就算是用刀可能也無法對付楚鍬,但對於獨身居住的女人來說,該有的防範意識她還是具備的。
摸索著向前走了兩步,林向晚對著黑影大叫一聲,「是誰在哪裡?」
沒有人回答,唯有夏風吹拂過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林向晚咬咬牙,把手伸到皮包裡,打算把鉗子拿出來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她身後突然竄過一個人影,就在林向晚發出一聲短暫的尖叫,把皮包掄圓了砸過去的時候,她突然聞到空氣裡的味道發生了改變。
是乙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