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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第34章 痛楚 文 / 桃子仙仙

    第34章痛楚

    葉向晚見過鍾悅兩次。

    一次是在楚狄和她時常幽會的那個小別墅,另外一次,是在一場庭審上。

    鍾悅的前男友杜源因為涉及到一場交通意外而被法院傳訊,由鍾悅作為他的辯護律師進行辯護。

    其實說起來,惹上那場官司實在不是杜源的錯,他開著自己的瑪莎拉蒂正常地在主路上行駛,遇到一位橫穿馬路的老太太,杜源及時減速剎車,想把老太太讓過去,可沒想到老太太腳步蹣跚的摔倒在他車前,生來有點楞,腦子有點直的杜源想都沒想就停下車把老太太扶了起來。

    結果這一扶,扶出了一場官司。

    車禍發生的時候,正巧是在正午時分,路上行人比較少。所以在沒有人證、物證,老太太又聲淚俱下哭得死去活來的情況下,杜源徹底地被輿論孤立了。

    瑪莎拉蒂,富二代,70碼,老太太,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字眼,刺激著大眾的獵奇心理以及道德底線,無數的衛道士與社會團體出面譴責杜源,而杜源被人逼得無路可退的時候,終於想到了這個交往不過十多天的前女友。

    正巧鍾悅那時就在國內,出於人道主義關懷以及對弱智群體的憐憫之情,鍾悅同意了杜源的要求。

    葉向晚當時正在讀大二,學習不是特別緊張,於是就在一個週二的下午,她被楚狄拉到高院,出席了那場庭審。

    鍾悅身材高挑,衣著光鮮面妝精緻,與沉重壓抑的法庭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無數閃光燈與記者的圍觀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漠地坐在杜源身旁,時不時地與他低頭交談兩句,對法庭對面那個哭得死去活來的老婦人,根本沒有多看一眼,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久居上位者的氣定神閒與冷漠。

    若是別的事,葉向晚可能根本就不會來,因為她不想和楚狄有任何深層次的交流,楚狄的生意這些年雖然一一都被洗白,但有些藏得更深的東西,葉向晚知道,除了他的心腹,他不想讓任何人知曉,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身為情婦,只要在床上滿足男人就可以了,好奇心害死貓,她可不認為自己有九條命可以揮霍。

    但鍾悅……

    不得不說,葉向晚對鍾悅真的很感興趣,這位楚家的大表姐,楚狄曾經無數次談起過她,言語之間有說不出的親暱和讚賞,葉向晚沒見過他這麼欣賞某人,所以一直想見見鍾悅的真人。

    她知道鍾悅是有本事的,但對於熟知國外法律的她,不知道在面對國人時,是否還會有那份自信?或者會被搞得焦頭爛額也說不定,到時候敗得一塌糊塗,楚狄的臉面可就都掉在地上了。

    帶著這些疑問及惡意的揣測,葉向晚最終還是坐在了聽眾席上。

    法庭辯論一開始,整個局面就都向著老太太一方傾斜,杜源被對方辯護律師描繪為一個面白心黑,手段毒辣,有錢有車就是沒人性的紈褲子弟,只追求自己一時的速度快感,而將七旬老人生死置於不顧,實在是人人得以誅之的混蛋。

    律師的語速很快,情緒激烈,法庭內的氣氛灼熱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坐在聽眾席裡的人們時不時的發出竊竊私語,對著杜源指指點點。而面對這些指責,鍾悅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她平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氣定神閒的用手輕輕按住杜源的手背,以免這個二楞子在衝動之下會跳出去揍對方律師一頓。

    一直到對方說得口乾舌燥,氣喘吁吁,再也無話可講的時候,鍾悅開了口。

    她的證詞很簡單,簡單得讓人有些不可思議,她先是詢問了老太太事情的經過,在得到杜源就是撞倒老人確定無誤的答案後,她又接著問了杜源當時發生的情況。

    在兩方都講完後,鍾悅向法庭提交了一份物證。

    那是一張cd光盤,從15寸的電腦屏幕上清晰的顯現出,光盤裡記錄的正是當天在那條路上,發生過一切。

    從老太太橫穿馬路摔倒,到杜源及時停車救人,再到最後兩人不知為何爭執起來,杜源像只被火燒了眉毛的公雞,插著腰站在路邊,跳著腳懊惱地說著什麼……

    錄像是黑白的,沒有聲音,法庭裡也是異常的安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那方小小的屏幕上,直到錄像播完,大家仍是沒有緩過神的時候,鍾悅悠悠說道,「我方會在本次庭審之後,對於原告惡意中傷誹謗我方杜先生人格,給他帶來精神傷害,提出起訴,希望法官大人可以做出公平的審判。」

    法庭內一片嘩然。

    出了法庭,老太太和其家人灰溜溜地掩面而去,而鍾悅在記者的包圍下,依然是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

    有記者問她,明明已經拿到了有力的證據,為何還要堅持上法庭,不庭外和解給老人留點面子的時候,鍾悅冷冷地看了記者幾眼,「她們既然選擇了不要臉面,我又何必還要給他們留?留著下次再去陷害別人麼?」

    此役之後,鍾悅名聲大噪。

    人人都知道鍾姓的美女律師,天使的面容,蛇蠍的口吻。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要人命。

    「你怎麼還在這裡?你別告訴我這件事情和你有關。」鍾悅不悅地打量著葉向晚。

    葉向晚的眼睛有些紅腫,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憔悴了許多。長長的頭髮被汗打濕粘在額頭上,嘴唇微微泛白,雙手無力地搭在腿上,就像一個受盡委屈卻不能說的孩子,無助地想要抵擋來自這個世界的所有傷害,卻不知道憑她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抵擋任何東西。

    「鍾大姐……」

    「別叫我大姐,我可當不起。現在套關係已經晚了,要是你真的對阿姨做了什麼,我建議你現在就回去把脖子洗乾淨,把遺書寫好……」

    對於葉向晚,鍾悅有種很奇特的感覺,討厭她?是應該討厭她,她是讓阿姨和姨夫家庭不合的女人的女兒,這種討厭是出自本能,源於對親人的愛的,根本無法抹殺。但除此之外,鍾悅卻無力的發現,如果葉向晚是別人的女兒,那她和她,應該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她們是一路人,雖然出身不同,但卻有著同樣的想法和信念,對於自己認定的目標,除非成功,否則可以犧牲一切,百折不撓。

    雖然身為女人,這樣的性格會讓她們吃很多虧,走很多彎路,但對於她們來說,和想完成的夢想相比,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鍾小姐以為我會這麼蠢麼?在楚狄的眼皮子底下對他母親幹什麼?」葉向晚苦笑著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要是和楚母有關的時候,楚狄都會失去冷靜,與其對牛彈琴,不如和鍾悅這種聰明人說清楚。

    鍾悅挑了挑眉頭,大紅的手術燈刺得人眼目發疼,「人要是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殺人放火不過是一念間的事兒,楚母對你什麼態度,恐怕你也心知肚明,所以你對她做出什麼舉動來,我也不意外。」

    「可是我就算真的要做什麼,也要挑個背人的地方是不是?在她家裡對她動手……我活膩味了麼……」

    鍾悅聽完她的話,沒有回答,只是有些嘲諷似地撇了撇嘴,葉向晚覺得很疲憊,身體不由自主靠在醫院的木製長凳上,經過一天的折騰,水米未打牙,她的身體不負重荷,全身的關節都在叫囂著疼痛,而心臟一下一下的抽搐著,像是隨時都要被損壞,而她能做的,卻唯有咬緊牙關默默地忍受。

    「他在墓地裡的時候,差點殺死我……」葉向晚揚起頭,露出脖頸上淡淡的青色痕跡,「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他肯放我一馬,我感激涕零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對他母親不利?我巴不得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他……可是……鍾小姐,我和楚狄這些年,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你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卻獨獨瞞了我一個人,你們把我當傻子一樣耍,想盡辦法陷害我,他對我再怎麼不好,我都無所謂,我認了,就當是給我母親贖罪,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嘛?你們還想要什麼?我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只想好好的活下去……難道這樣都不行麼……」

    她說不下去,心與身體的疼痛讓她哽咽窒息,把臉深深地埋在雙臂中,葉向晚輕輕的抽泣著。鍾悅眉頭緊蹙,她剛要開口,手術室外的紅燈卻在此時熄滅。

    大門敞開,楚母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地被護士小心翼翼地推了出來。楚狄跟在她身後,面色鐵青。

    葉向晚聽到聲音飛快地抬起頭,見楚母無礙,她輕輕地吐了口氣,但看到跟在病床後的楚狄,她才微微放下的心,又被高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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