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夢一場
沒錯,他不是個好人,他混帳,無良,卑鄙,陰險,出爾反爾,明明打算讓她逃了,可最後又把她困在由自己親手編織的網中央。
他就這樣,總是讓她很疼。
可也只有這樣,他才能真實的感覺到,他是擁有她的。
只有看她疼極落淚,看她在他身下哀哭求饒,他燃了若干年的怒火,才會為之平熄。
不會因此而將她完全毀滅。
楚狄的吻,帶著摧毀一切的氣勢,讓葉向晚無法喘息。
因為缺氧,胃裡不適的感覺愈演愈烈。酒精灼燒著脆弱的胃壁,好像下一秒就要噴湧而出。
葉向晚用盡全力推他,而她好似要逃開的舉動,換來的是他更加暴躁的禁錮。
他不想放開她,至少現在,不想。
恨不得把這個礙事又礙眼的女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隨時隨地都把她帶在身邊,讓她不能逃離自己左右,也別想去招惹別人,只供他一人褻玩。
就像是掰折了一隻鳥的翅膀,將她永生永世的困在美麗的牢籠之中。
只不過那樣的話,她會恨他吧?恨也沒關係,反正他也沒打算讓她愛上他,恨他吧,只要別離開他。
心裡想著,楚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度。以至於在葉向晚嘔出污物的時候,他險些沒有逃開。
胸前又濕又熱,難聞的氣味在車子中迅速瀰散開來。
「葉向晚!!!」楚狄咬牙道,臉色冷得幾乎能滴出水。
喊她幹什麼?她早就讓他放開她了,誰讓他不聽的,活該他倒霉!一身訂製的boss價格不菲,雖然可以清洗乾淨,但估計就算是洗乾淨了,他也沒心情再穿第二回。誰讓他欺負她,哼哼,別以為她是好欺負的,兔子急了還咬人的,何況她這個大活人。
肇事者則因為重獲了呼吸的權力,以及卑鄙的陰謀得逞而痛快地躺在一旁,嘴上擒著一抹淺淺的微笑,會周公去了,只留下暴怒又無發發洩的某人,氣得牙齒咬得咯咯做響。
宿醉的下場,就是頭痛得幾乎要裂開。
葉向晚坐在queensize的水床上,雖然頭疼難忍,但心情似乎還不錯。
她做了個很美好的夢,夢見自己在酒醉後大罵過某人,並且做了某件讓他難堪得下不來台的事,一想到他包公一樣的臉色,葉向晚就忍俊不禁。
和他在一起這麼久,每一次都是他把她逼到無路可退,終於讓她扳回了一局,雖然是在夢裡。
大哭了一場,眼睛腫得像兩棵長熟的水蜜桃實屬正常,但嘴唇為什麼也是腫的?
在鏡子裡看著自己的嬌紅腫脹的唇,脖頸上新生的幾顆小草莓,還有一身清爽的浴衣,葉向晚不禁忐忑。
難道……那些不是夢……?
推開衛生間的門,瞧見那個赤.裸著精壯上身,手裡端著一杯牛奶,面色不佳的男人,葉向晚更加確定,原來昨天發生過的,竟然都不是夢!
兩人站在原地,誰都沒動。葉向晚有些尷尬,把眼瞼微微垂下,只看地毯。
楚狄的身材很好,寬的肩,窄的腰,曬成蜜色的皮膚,如流線般的男性線條,讓男人看了眼紅,女人看了心跳。她不是沒見過他赤。裸胸膛的模樣,不要說半裸,就是楚狄全裸的模樣她也早已爛熟於心。
可每每見到,仍是覺得……緊張。
一想到就是那具身體,一次又一次地進出自己,把自己擺成各種難堪的姿勢,只為了配合他的進攻,那種讓人羞愧得幾乎想要死去的心情,是永遠也無法磨滅的。
「現在啞巴了?昨天不是很會說?以前不知道你口材這麼好,罵人都不帶重樣的。」將牛奶塞入呆滯的她手中,楚狄轉身走向落地窗。
陽光灑在楚狄身上,給他鑲了一層薄薄的金邊,他就如希臘神話中的神詆般,用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凡間的她。
牛奶淡淡的溫度通過玻璃杯傳到她掌心,葉向晚緊了緊浴衣,輕聲說道,「昨天晚上……都是真的?」
「要不要我把衣服拿過來讓你確認一下。」某人的臉色愈發難看,聲音冷冽。
合著他半夜把哭得亂七八糟的她帶回別墅,替她換了衣服,清洗整潔再哄她入睡,忙得將近一宵沒有入睡,對她來說就是夢一場?!
「呃……那你……」葉向晚腦袋一時無法反映,在她做了那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後,他竟沒有在暴怒的情況下把她扔下車,或者直接丟進江裡,反而還把她帶了回來。
也沒有趁她酒醉而欺負她,甚至還在溫了牛奶給她……這男人的腦袋,出了什麼問題?
「舌頭讓貓吃了?」楚狄惡意地抬起長臂,用手戳了戳葉向晚額頭。
葉向晚下意識地向後一躲。
動作太大,牛奶從杯子裡漾了出來,白色的汁液飛濺而出,整整齊齊一滴不落地全都灑在他的胸前。
純白的液體,緩緩地,順著他肌理分明的胸前流淌,一直淌過平坦堅實的小腹,消失在腰線之下……
「我……抱歉!!我馬上替你清理乾淨。」葉向晚慌張地向衛生間裡跑,希望自己現在挽回還來得及。
不過她的動作畢竟是慢了半拍,還沒跑出兩步,就被男人抓著手臂扔回到水床之中。
柔軟的床面隨著突出其來的重量起伏不定,葉向晚彆扭的轉過頭,楚狄支著手臂俯在她身上,他離她很近,有些牛奶珠子從他的身上滴到她胸前,浸濕浴衣,濕潤了她的胸口。
「闖了禍,就知道逃,你也太沒用了吧。」他用指尖劃著她如芙蓉花開般的面頰,看她窘迫的樣子,讓他糾結一夜的壞脾氣得到不少疏解。「有本事挑釁,沒本事收場?「
葉向晚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昨天晚上吐他一身,有一小部分確實是她故意的,但今天這個……完全是意外。
「我沒想逃,我只是想拿毛巾幫你弄乾淨。」
「噢?這麼說是我冤枉你了。」楚狄似笑非笑地說,「既然這樣,那請葉小姐繼續吧。」
「繼續什麼?」葉向晚有些糊塗。
「當然是繼續給我弄乾淨。」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可由他這麼一說,卻變得無比色.情,葉向晚的臉立刻又紅了幾分,她輕輕掙了掙,「那你也要放開我才行。」
「有誠意的話,這樣弄乾淨也行。」
「可是我沒有……」
「用這個,給我弄乾淨。」
他的手指不知何時探到她口中,覆著薄繭的粗糙指尖勾動著她的小舌,讓她驚愕得連嘴都忘閉上。
「你弄髒了我的衣服,讓我當眾下不來台,在那麼多商業夥伴前出糗,我替你擺平那麼多事情,而你還背著我和沈家那個小子勾勾搭搭,這些我都不計較了。現在我只讓你用我喜歡的方式來報答我,怎麼,葉小姐,不願意?」
報答他。
「我說了你就會停手。」葉向晚不確定的問。
「當然……」楚狄背對著她,然後兩手一攤地答道,「不會。」
「那我說與不說有何區別!」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也能想像到她現在咬牙切齒的模樣。楚狄的心情變好了許多,無法滿足的欲、望,也似乎不再腫痛到讓他幾乎發瘋,「我雖然不會停手,但你至少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你不覺得這樣心裡會更坦蕩?」
這個人,他有臉和她說什麼坦蕩!!
見葉向晚不再理會自己,楚狄轉身欺了過來,用手指把玩著她小巧精緻的耳垂。「既然你在這兒,有件事和你說。我的公關部會向媒體出面澄清照片的事,不過你也必須做出犧牲。」
「犧牲?」葉向晚擰著眉頭問。「你要我怎樣?」
「做我的助理。」
此時,是葉向晚犧牲的第十天。
面前如小山高的文件夾,身上勒得幾乎透不過氣的緊身套裝,以及腳上那雙13cm高的魚嘴鞋,幾乎要將她逼瘋。
葉向晚已在腦中驚聲尖叫無數遍,順帶著把楚狄也扔了幾個過肩摔,但在外人看來,她面色如常,帶著淡淡的微笑,與辦公室裡的ol,沒什麼區別。
葉向晚在手術台上以強悍著稱,雖然只是學生,但她凌厲的颱風以及干將利索的手法,深得教授們喜愛,都誇她是心外科繼學姐蘇岑之後,學院女性冷面劊子手第二人。
但不管葉向晚在醫學院裡有多強,隔行如隔山,一進楚狄的公司,她就覺得呼吸不暢,心跳過速,等坐到辦公桌前時,連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公關部哪個變態加三級的傢伙出的餿主意,非要說葉向晚是楚狄的助理,而兩個人在車裡的時候,只是為了辦事。至於那些激情照片,完全是有人惡意用ps做成了,為的就是讓楚狄的婚禮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