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盃戰爭開始後的第三天中午,冬木市聖堂教會,一位身穿藍色修女服、戴著白色披肩的修女,閉著眼睛靜靜的坐在教會的一個角落,她的身前是一架鑲在牆上的風琴,纖細的手指按在琴鍵之上,發出柔和悅耳的聲音。
這位有些沉默寡言的修女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左右,面相秀美,膚白如雪,雖然穿著樸素寬敞的修女服,但她的坐姿卻暴露出了她那苗條纖細的身材,無可否認,是一位毫無死角的美少女。
她有著一頭白色的微卷長髮,如同她的人一樣安靜的垂掛在背上,仿如畫卷一般。雖然她本身年紀不大,可是這靜逸的氣氛和那一頭白髮,卻讓她平添了幾分神秘和成熟的魅力。
她的名字叫卡蓮*奧爾黛西亞,隸屬於聖堂教會,是一名修道女,作為監視第五次聖盃戰爭的監督而被教會派遣來到冬木市。
作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兩個組織,聖堂教會與魔術協會的關係非常複雜,魔術協會不會插手聖盃戰爭,但是聖堂教會卻不能不管,為了維護地方上的秩序,每一屆的聖盃戰爭,聖堂教會都會派出一名祭司來監視管理。
第四次聖盃戰爭的監督是言峰綺禮的父親,雖然因為林洛的亂入,讓他免於死在那次戰爭中,但在這十年中卻早已病死,而作為祭司候補的言峰綺禮更是優先死於聖盃戰爭中,於是,當得知每隔六十年一次的聖盃戰爭,這次卻是足足提前了五十年就出現爆發波動的時候。聖堂教會就立刻派出了監督者。
這個監督者就是她卡蓮,同時也作為冬木市聖堂教會的祭司而就任,至於原本在冬木市擔任了十年的祭司,卻是被調往另外的地方。
雖然是被聖堂教會指名的代行者,但不管是資格還是實力。卡蓮都不夠格,甚至就連代行者的權限也是極少,再加上她在教會裡的身份本就很是尷尬……即便本身擁有著稀有價值,卻因為她的出身而被認定為罪孽,一直都不曾得到洗禮的她。這次的調查也僅僅只是作為一個實習生而已。
不過,即便不被教會所重視,對於這次的任務,卡蓮也是欣然接受,因為除了修道女之外,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言峰綺禮的女兒。
當然,卡蓮並沒有想要替父親報仇的意願。甚至對她而言,言峰綺禮這個父親和其他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兩人本來就沒有什麼父女的交流,更別提父女的感情,至於到底為什麼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內心有一點點高興。那是她至今也沒有弄明白的。
從很多方面來說,卡蓮和她的父親言峰綺禮很相似。
彈奏風琴是卡蓮為數不多可以讓心情放鬆下來的休閒方式,不過她並不想把這項技藝在他人面前展示,所以,片刻之後,當卡蓮聽到從教堂外傳來的腳步聲時。她的手指就停了下來。
音樂聲嘎然而止,腳步聲也變得更加清晰,然後卡蓮便聽到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聖堂教會……說起來,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呢。」
卡蓮起身,從黑暗中走出,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教堂走道上的那個人身上,那是一個少年,長得眉清目秀的。眉宇間透露出些許親切的微笑,讓人一見之下就本能的心生好感。只不過卡蓮看到他的時候,表情卻是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她感覺到了,這個少年……體內有魔!
卡蓮的身體很特殊,一般人無法判斷出誰是惡魔,但如果是她的話,只要接近惡魔身體就會出現靈障,稱之為被虐靈媒體質,也可以稱作慢性惡魔附體吧。因為她的這種體質,就如同受傷一樣全部承受,感應到惡魔,然後誘惑惡魔並接受惡魔的侵犯,以此便能將惡魔驅除。
在聖堂教會,她就是當作對惡魔用兵器而被培養著,簡單的說,就如同現代的交際花一樣,出賣自己的**來完成上面交待下來的任務。
卡蓮自己也知道這種行為跟娼婦沒什麼區別,不過自幼就被當作兵器培養,她也沒有想過要去抗拒,只是一直以來都住在修道院被保管著,還沒有真正與惡魔接觸過。聖堂教會之所以會把她派出來,恐怕也是將此次機會當做她「對惡魔用兵器」這個身份的出道吧。
而讓卡蓮沒有想到的是,惡魔這麼快就出現了,並且還堂而皇之的來到聖堂教會,但是不管怎麼說……驅除惡魔是她的任務!
「你好。」卡蓮走上前去,向少年點了點頭。雖然少年體內有惡魔,但少年是被惡魔附身的,有罪的只是惡魔而非少年,所以對待少年的態度,卡蓮與面對一般人無二。
少年對著她微微一笑,「真是沒想到,教會的祭司竟然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早知道的話,我就應該早點過來了。」
對於這種稱讚,卡蓮根本無動於衷,淡淡的說道:「你來教會是懺悔還是祈禱?」
「兩者都有吧。」少年回了一句,然後在卡蓮的帶領下來到教堂的雕像下面,雙手抱拳放在胸前,閉上眼睛,開始他的祈禱和懺悔。
「我為我曾經的罪而懺悔,希望得到寬恕……我祈禱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夠和平幸福,讓黑暗與罪惡遠離人間……」
卡蓮站在少年的身後,也是如同少年一般的姿勢,只是對於少年的話她卻是不怎麼注意,這個突如其來的惡魔稍微有點打亂了她的步調,她現在只是考慮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驅除惡魔那當然是必須的,只可惜現在是白天,她並沒有穿上專門用來誘惑惡魔的戰鬥服,此刻的姿態不足以誘惑到惡魔,而且白天惡魔也不會太過猖狂……如果是晚上的話,那只要換一下衣服就可以就地解決。
「謝謝你。美麗的修女,下次我會再來懺悔的。」不久之後,少年向著卡蓮微微鞠躬,隨後便在她的目光下離開了聖堂教會。
卡蓮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一皺……據她所知。惡魔附身於人類之後,是能夠控制其言行和思想的,一般來說,絕對不會讓其進入教會這種地方,甚至連接近都不可能。然而剛才的少年卻不一樣。這麼說來,是少年的意志足夠堅定,可以暫時擺脫惡魔的控制,亦或是惡魔才剛剛附身不久,還不足以完全控制少年?
卡蓮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後者更可靠一點,畢竟想要擺脫惡魔的控制。並不是光憑意志就可以辦得到的,既然如此,那她想要驅除掉少年體內的惡魔,應該也會輕鬆一點。
「lancer,去跟著他。」想到這裡。卡蓮叫了一聲。
頓時,一個綠色的身影出現在卡蓮身邊,然後轉瞬間又消失不見。
卡蓮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少年剛剛被惡魔附身不久,那麼驅除也應該趁早,只要由lancer監視著那個少年的行蹤。她今天晚上就可以出手……雖然因為被虐靈媒體質,她沒有權利選擇正常人的生活,更不可能像普通的少女一樣去戀愛。只能像娼婦般去做一件對惡魔用兵器,不過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給這個俊俏的少年卻是一種不錯的選擇,至少這個少年她並不討厭。
接著,卡蓮又在風琴前坐了下來,靜靜的彈奏著她喜歡的曲子,她知道。今天晚上,一旦驅除了那個少年體內的惡魔。她便不會再對「人類」有任何的留戀,從此,只以對惡魔用兵器這個身份而生存下去。
直到死去為止。
……
離開聖堂教會,林洛走在喧嘩的街道上,對周圍熱鬧的氣氛視而不見……和他預料中的一樣,這一次聖堂教會派出來的管理者是卡蓮,按照順序來說,言峰綺禮既然不在了,那由卡蓮接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只是簡單的改變了一下自己的體質,卡蓮的靈障就出現了,這種被虐靈媒體質果然是有著獨道之處,也難怪聖堂教會將她當做兵器培養,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卡蓮竟然還保持著清白之身,這實在不符合原來的世界線,也不符合聖堂教會的作風啊。
果然,他十年前在這個世界引起的蝴蝶效應,還是改變了很多東西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傳說中最苦逼的槍哥已經開始跟蹤我了,那麼到底是誰在控制著lancer呢?巴澤特的話應該不可能,我現在連她到底有沒有參加聖盃戰爭都不知道,就算巴澤特真的沒有被黑幕掉,以她的智商也不可能派lancer來跟蹤我這個毫無關係的人……現在會對我產生興趣的,大概也只有把我當做被惡魔附體的悲劇少年的卡蓮了吧。」
「先不管卡蓮到底是怎麼成為lancer的master的,也不管巴澤特到底有沒有進入這次聖盃戰爭,既然lancer開始行動了,那就表示卡蓮要為我驅魔了吧……真是遺憾吶,雖然美女主動送上門的事我是不反對,但是僅僅為了驅魔這種不愉悅的事我可是沒有一點興趣啊。」
林洛以lancer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著,隨後他就走上了通往其他城市的地鐵,「暫時再見吧,冬木市。」
lancer並沒有把林洛當做危險人物看待,雖然奉了卡蓮的命令來跟蹤,卻也沒有刻意隱藏身形,而是偽裝成普通青年混跡在人群中。本來以來林洛來這鬧市只是閒逛的,但當看到林洛踏上地鐵,轟隆轟隆遠去之時,他徹底呆住了。
這要怎麼跟蹤?
無奈之下,lancer只好返回到聖堂教會,然後,卡蓮從他嘴裡聽到林洛已經離開了冬木市的情報後,一時間也是愣住了。
林洛既然離開了冬木市,她的驅魔行動自然也是無法進行,讓她多少有些心煩意亂,鬱悶之下,當即一臉輕視的看著lancer,說道:「這麼點小事情也辦不好。廢物。」
「你說什麼!」lancer頓時大怒。
「傳說中的英雄也就這點程度嘛,廢物。」
「你這個毒舌女……不要以為你是我的master,就可以隨意污辱我!」
「連個普通人都看不住,廢物。」
「……」
lancer憤怒得快要著火了,可是卡蓮那一副平淡的表情。就像是一盆冷水,讓他根本有火無處發,而且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沒有看住一個普通人。
……
離開冬木市以後,林洛先行去了三笑市,就是十年前偶遇蒼崎姐妹的這個城市。十年的時間變化很大。不僅是人,城市也是一樣,當初他和蒼崎姐妹初次邂逅的那座山,此刻早已與記憶中的截然不同。
他還記得就是在這座山上差點被蒼崎青子一刀扎死,也記得在這座山上和蒼崎橙子一起討論魔術,還記得他不小心在蒼崎青子那平平的飛機場上捏了一把……緣份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緣份也不會一直存在。他本不曾期望在這個地方能夠再次遇到蒼崎姐妹,可是當看到記憶中的環境徹底消失的時候,他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這種低落的心情也僅持續了片刻而已,因為不管是蒼崎青子還是蒼崎橙子,她們的確切位置他都已經知曉。
亞瑟辦事的效率很高。早在中午時分,就把大部分人的消息傳了過來。
而他這一次離開冬木市,也是為了找這些人。
離開了冬木市以後,林洛立刻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就是蒼崎橙子和兩儀式生活的城市,只不過林洛的第一個目標卻不是她們。而是另一個少女。
他討厭悲劇,更不喜歡悲劇降臨到那些自己有好感的人身上,如果無力阻止他只能默哀。但如果有能力阻止,他就不會視而不見,即便那個人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晚上七點,冰冷的城市徹底被霓虹燈覆蓋,但是有些地方依然很黑暗,而就是這些黑暗的地方。不斷的上演著人性的醜惡。
一個穿著深藍色禮服的紫發少女,面無表情的走在街道上。穿過那些被霓虹燈照著的地方,漸漸的靠近黑暗的角落……在那暗黑之中,十幾雙邪惡而又充滿**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這些目光的主人是由一些中輟生組成的混混,也稱之為不良暴力集團,不管在哪個城市裡,在哪個國度,他們都充當著罪惡的一份子。
當那少女離他們觸手可及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的,一把將之拖進了黑暗之中,然後強行將之按在牆上,開始撕扯少女的衣服。
少女的名字叫做淺上籐乃,作為與身俱來便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人,她自小就受到周圍人的迫害,有來自陌生人,也有來自於家庭。
這種迫害讓她在六歲的時候就失去了痛覺,還有能力。痛覺是人體的保護機構,如果人沒有了痛覺,那就表示失去了保護自己的本能。
失去痛覺的淺上籐乃無法生活在常識之中,更無法融於社會,看著身邊這些不良少年淫邪的目光和粗暴的動作,她知道她們要做什麼,也知道自己將遭受什麼,可是她依然面無表情,呆呆的任他們擺佈。
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她沒有感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保護自己。
對於周圍人的迫害,她只能承受。
可是她依然會痛,就算**不痛,心卻會痛。
但是這種心痛,她也無法用行動或者語言表達出來。
不良少年們見她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自然是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捕獲落單的女性進行強姦污辱,這種事情他們不是第一次做,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至於被凌辱的女性會是怎樣的感覺,那不是他們會考慮的。
淺上籐乃的美貌讓他們的**暴走,在撕扯著對方衣物的時候,他們也已經將他們罪惡的工作暴露了出來,只是……還沒等他們進一步行動,他們卻發現時間好像停住了一樣,一動都不能動。
他們的思考還在,身體卻無法行動,對於這種詭異的事情,他們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然後,一個淡漠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雖然我是有想過啦,在找到她的時候就直接把她帶走,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沒辦法把你們一個個找出來,而且也太浪費時間,所以我就直接引蛇出洞了。」
其中一個不良少年的手正按在少女的肩膀上,準備將少女的衣服撕下來,但因為身體被定住而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看到一隻手從旁邊伸了出來,然後握著他的手臂,輕輕的一捏。
噗哧!
下一刻,那條手臂整個被捏成粉碎,鮮血與碎肉全部噴灑在他的臉上與身上,然後被定住的時候彷彿也因此而回來,無可形容的痛楚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滾著。
林洛恍若未聞,直接打了一個響指,然後不良少年們的右手全部炸裂,一如最初的那個,慘叫聲,呻吟聲,仿如人間煉獄。
淺上籐乃看著這一幕,依然是無動於衷的表情,只是她的眼中卻稍微多了點東西。
林洛懶得去聽這些人的慘叫,稍微整了整淺上籐乃凌亂的衣服,隨後就拉著她往外走,同時說道:「既然你們如此喜歡,那就做到死為止吧,十倍的五感加成,應該夠你們享受了,放心,沒有人會來打擾的。」
這句話說完後,那些不良少年們頓時眼冒紅光,帶著無比恐懼痛苦的表情,彷彿發情的野獸一樣撲向了身邊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