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看到,那天之盡頭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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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的大地,乾燥的風,威武的軍隊,不世的王晴空萬里,壯烈激昂,就在同一片土地上,就在同一片天空下,兩個曾經激戰到忘我的王者再一次正面對決。
不管是征服王還是白之騎士王,他們都知道,這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戰,此戰過後,至少有一個人將離開這個世界。但是,他們的心中沒有畏懼,只有對勝利的執著和信心。
「騎士們」高高的舉起石中劍,純白騎士跨坐於龍馬之上,眼眸注視著前方的強敵,鏗鏘有聲,「你們可否已經做好準備,為你們的王帶來勝利?」
「必勝必勝必勝」一百多名騎士齊聲高呼,以絕對的信念回應著他們的王。
同樣,在另一邊。
征服王也坐於靈馬之上,揮動著手中的寶劍,露出興奮而又激動的神色,雄雄的戰意在他的臉上洋溢,「戰士們此戰只有一個勝者,告訴我,是誰?」
「吾王征服一切吾王征服一切吾王征服一切」漏*點澎湃的聲音,上千名戰士揮動寶具所造成的聲勢足以驚天動地。
「征服王……」
「白之騎士王……」
兩位不世之王各自念著對方的名字,面色凝重,然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劍鋒向前一指……「開戰」
「吼吼吼」
巨大的轟鳴聲完全掩蓋了一切,天地間只有英雄們的吶喊,那不屈的武魂有如衝撞天地,每一個人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勝利勝利勝利
「殺」
下一刻,無數的寶具就已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沖飛的希望,為了他們各自的王,拋頭顱灑熱血,沙場飛揚,鐵骨錚錚。
哪怕身體被寶具所貫穿,只要仍有氣力,依然揮動手中兵器,誓不落他人一分一毫。哪怕身體正在消失,只要仍能呼喊,依然放聲高嚎「吾王必勝」,誓將此信念留於戰場。
無人畏懼
無人怯懦
無人後退
……這是一場在任何時代都無法見到的輝宏戰爭,這是一場注定不為人知的戰爭,這是一場無仇無恨只為了勝利而進行的戰爭。
這場戰爭的見證者只有一人,那就是身處戰場外圍,一個年輕的魔術師。
看著這場曠世之戰,年輕的魔術師握緊雙拳,有一種東西彷彿要從體內噴湧而出……那是什麼?他不知道,不他知道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名為——熱血
「戰戰戰戰戰戰……」
聽著那震天的喊殺聲,年輕的魔術師也放開了因為緊張而快要窒息的喉嚨,以從未有過的聲音的喊出如此話語,到底是在為誰加油?
那種東西一點都不重要
他只知道,現如今……熱血飛揚
「啊哈哈哈哈哈哈白之騎士王,放手一戰吧」在戰士們揮舞兵器,奮力搏殺之時,征服王因為歡喜而顫抖著,高吼著,與愛馬一道奔馳向前……在那對面的盡頭,是與他最相近的敵人,還有什麼比這更愉快的呢?
「求之不得征服王,就以此劍來一決勝負吧」純白騎士駕馬高歌,雖然是能飛於空中的天馬,但她並沒有選擇飛空,而是奔馳在大地上。
在兩人前進的道路上,沒有任何人擋路,沒有任何攻擊阻礙,直到接近之時,兩把劍才相交在一起,無可匹敵的力量衝擊著他們的身體,但是,兩人皆如山嶽般平穩。
「白之騎士王,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個很熟悉的傢伙,是我看錯了嗎?」征服王大笑著,一邊揮動寶劍,一邊高喊。
「你沒看錯,征服王,迪盧木多*迪奧那正是我第151名圓桌騎士。」純白騎士爽快的回答,石中劍在虛空劃出金色的光芒,抵擋著對方的攻擊。
「哈哈哈,你這傢伙,我真是大意了,我想招攬的人沒想到卻被你招攬去了,白之騎士王,乾脆你也來到我的麾下吧,如何?」
「征服王,事到如今還在說著這種話嗎,你太大言不慚了啊」莉莉高聲說著,不過她的臉上卻沒有怒色,反而一臉笑著,「不過,你如果能在此擊敗我的話,我倒也未嘗不會考慮。」
「哦。」征服王發出略帶驚訝的聲音,但手下的攻擊卻絲毫不慢,「這麼說,你是願意到我的帳下我的效力嘍?」
「不。」莉莉依然笑著,身影如穿花繞蝶一般,征服王那狂猛至極的攻擊一絲也無法打到她的身上,「因為我相信……我必勝」
就算身處於此等決戰之中,兩人依然能夠像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談笑風生,那臉上的笑容訴說著此刻他們的興奮和愉悅,如果說不懼戰爭那是無畏的勇氣,那麼此等英姿便是王者的氣度
兩位王者的戰爭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韋伯看來,戰場之上的人影已經越來越少,越來越少。不管是征服王的戰士還是騎士王的騎士,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消失於戰場之上,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天地已經寂靜了下來,出現在他視線裡的,除了征服王和騎士王之外,已經沒有任何一人。
他們一直戰鬥到死
所有的聲音都已經消失,就連兩位王者的吶喊聲,嘶殺聲,寶劍的碰撞聲都已經停止,他們面對面的站著,手中的劍互相插入對方的身體,然後貫穿而出。
鮮血從劍刃處滴下。
就這樣,兩人一動不動,良久,純白騎士忽然一歎,語氣中充滿了遺憾,「這樣就結束了呢。」
「哈哈哈,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是不敗之師也終有敗北的一天,勿需歎息,白之騎士王。」征服王仰天大笑,笑聲中沒有勝利的喜悅,也沒有敗北的失落,對他來說,一切無往常無異。
「好一個勝敗乃兵家常事,征服王,現在為止,我也不得承認,你的確是一個偉大的王。」
「讓白之騎士王說出這句話真是不容易啊。」征服王大笑著,隨即,他忽然以一副鄭重的表情問道:「這麼說來,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問過你呢。」
純白騎士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這個問題並不是對自己問的。
只見下一刻,征服王將目光望向不遠處觀戰的年輕魔術師,「韋伯*維爾維特,你願以臣下的身份為我所用嗎?」
「嗚……」聽到這句話,韋伯渾身都因激動而顫抖著,他知道了,因為自己曾是對方的er,所以,這場戰爭的結局他已經知道了,緊閉著嘴,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
雖然知道已經無法實現,但是這個問題根本沒有考慮的必要,壓抑著心底的悲傷,挺起胸膛毫不動搖地答道,「您才是您才是我的王,我發誓為您而用,為您而終,請您務必指引我前行,讓我看到相同的夢境。」
「嗯,好吧。」聽到對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這笑容對於臣下來說,正是無上的褒獎與報酬,說道,「展示夢之所在是為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並將它永傳後世則是你為臣的任務。」
雖然被寶劍貫穿了身體,但是王者的聲音並沒有一絲低落,他爽朗地笑著,毅然絕然地對自己的臣子下令,「活下去,韋伯見證這一切,把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達爾飛馳的英姿傳下去。」
韋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沒有抬起頭。
在征服王看來,這是得到首肯的標誌,已經不需要什麼言語了。從今天開始,直至時之盡頭,王的英姿都將指引臣下,臣下也將忠於這份記憶。在此等誓言之前,離別變得毫無意義,在伊斯坎達爾麾下,王與臣下的羈絆早已超越了時空,成為了永恆。
「彼方始有榮光在正因為無比遙遠,所以才有挑戰的價值,謳歌霸道,展示霸道,這正是我征服王的為王之道」忽然間,征服王的手離開了自己的寶劍,然後雙手伸展開來,彷彿要擁抱這一片天地。
「白之騎士王,擋住吾霸道之人啊你可曾看到那遙遠的夢?你可曾看到那天之盡頭的美麗?征服只是追逐夢想的附屬品罷了,我的夢想是追逐世界那盡頭之海,去親眼領略這廣博的世界」
「我確實的看到了,征服王,你那無邊無際的夢想。」純白騎士點頭,那並不是敷衍,在這一刻,她的確看到了,那只屬於征服王才具有的夢想。
這是一位暴君。
這是一位引領他的臣民走向繁榮的王。
他只是,向著自己的夢想,一步步,一步步,探索著這個未知的世界,追逐著夢中的盡頭之海。他的臣子嚮往著,跟隨著王去追尋,沒有人見過,甚至是王也沒有見過那盡頭之海,但他們堅信不疑,因為……那是被稱為夢想的東西啊
向著那無窮盡凝視,摒棄雜念,前進,征服,邁向自己的夢想……
這就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直到此時此刻,就連莉莉也為征服王的王之道所敬佩,這的確是一個讓任何人都尊敬的完美之王,不過……
「可惜呢,沒能看到那天海之盡頭。」莉莉微微一歎。
「哈哈哈,沒什麼。」征服王無謂的大笑,「雖然這一次又沒能成功,未盡的夢又這樣遺憾地結束了,但是,這是值得為其賭上一生的,僅有一次的夢想啊既然同樣的夢能重複兩次,那再做一次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了。」
「是啊,吾真心希望你能達到那夢想的盡頭。」
「哈哈哈,白之騎士王,下次若有機會,再來一戰吧」
「隨時接受你的挑戰,征服王。」
「那可真是太好了」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瞇起愈發模糊的眼睛,滿足地低吟道,「本次遠征,也讓我心潮澎湃了一回」
說完這句話,這位至尊的王者就閉上了眼睛,然後他的身體連同寶劍一起化為一片光雨消失。
剛才那一刻,莉莉的石中劍刺穿了征服王的心臟,但征服王的劍卻僅差了一公分的距離未能刺穿對方的心臟。
如此,勝負已分。
寶劍從身體裡消失,鮮血瞬間湧出,純白騎士的身影微微一晃,但很快就已站定,然後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復原。
雖然傷勢並不輕鬆,可是對於英靈來說,只要不是致命傷,這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身為王者……是無懼傷痛的。
將石中劍上的鮮血抹盡,純白騎士提劍向旁邊觀戰的年輕魔術師走去,直到對方的面前停下。
年輕的魔術師頓時感到一陣壓抑,那與恐懼無關,只是純粹生命的本能。
「征服王的臣下啊。」莉莉注視著他,沉聲說道,「忠道,乃大義之所在,不要給他的王道蒙羞。」
「您……不殺我嗎?」幾乎是下意識的,這句話脫口而出。
「哈哈哈」莉莉大笑著,但是並沒有回答,轉過身子,壯烈的戰場已經消失,兩人再次回到了圓倉山的山腳,莉莉一邊向著柳洞寺走去,一邊說道,「離開這裡吧,接下來的戰鬥並不是以你之力能夠抵達的,將征服王的王道傳承下去。」
「多謝,白之騎士王。」年輕的魔術師鄭重的點頭,對著純白騎士的身影微微一躬,然後快速向著原路跑去。
活下去,把王的生存方式與他馳騁沙場的英姿一起流傳下去,這正是臣子的責任。
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了,但是韋伯知道,已經無可忘懷了。無論怎樣自欺欺人,他也絕對忘不了那一幕,方纔所發生在眼前的光景,已經成為了他靈魂的一部分,永遠不可分離。
這段沉重而漫長的時間可匹敵他的一生
對於征服王和韋伯來說,他們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但是對於純白騎士來說,她的戰鬥還剛剛開始,上方還有更強大的敵人在等待著她。
雖是傷重之軀,但卻步履不搖,金色的石中劍尚未入鞘,正閃爍著璀璨的光華。
「啊,還未結束啊,吾之戰爭,你說是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