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房間之中,濃郁的天地能量,擠滿在這個房間當中。床榻上,少年盤腿而坐,雙手不斷的變化著修煉手印,大張大合時,一縷縷能量,便是從容的湧進他身體當中
當這般修煉進行到第五天的時候,天地能量湧入的速度開始加快,而少年身軀之外,也被一層淡淡的氳氣所覆蓋,裡面的人影,此刻看起來,竟是有著幾分透明的樣子。
「嗤!」
安靜的房間中,突然響徹起一道細微的聲音,陳五猛然睜開雙眼看去,只見對面的陳子巖,看上去透明之時,卻有幾分模糊狀態,讓陳五無法瞧的見,裡面的那道身影,如今究竟是好是壞。
而他能夠瞧見的是,那般模糊之下,其身軀彷彿是一個黑洞一般,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都好像是張開了一張大嘴,拚命的汲取著空間中的天地能量。
饒是陳五自以為對陳子巖瞭解的夠深,這一幕,他還是茫然了
自然,修煉當中的陳子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按部就班的運行著功法,操控著體內能量,緩緩的修復著受傷的經脈與骨骼**,當傷勢恢復到一定地步時,在開始吸納外界能量,用來補充之前大戰中所消耗的能量。
不過,雖然是深層次的修煉,陳子巖並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可是身體中的狀況,卻是十分瞭解的,似乎在某個時刻,外界能量湧入的速度,快上了不少,初始頗有讓他措手不及。
而當習慣之後,這當然就成了欣喜,如今的身體,在昏迷的六天中,自行的能量運行,或多或少,給身體帶來了極大的緩衝時間,連續好幾天的修煉,雖為徹底的將經脈與**修復完好,但已經可以承受往日巔峰狀態時,充足元氣能量的運行。
那麼龐大的靈氣進入身體,便成了最好最大的補藥!
時間,在平穩的修煉當中,快速的流逝
房間之外,謝如煙一直盤腿而坐,陳五說的不錯,以她的實力,除了強行之外,否則想要窺探到裡面的情況,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數月時間的相處下來,對於那個比她年紀小了一點的少年,謝如煙已沒有了當初的想法,但即便是不想,軌跡已然形成,容不得她去改變,除非
謝如煙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如今的形勢,已不是她所能掌控的,而且,這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背後還有著龐大的力量支持,她並不足以改變那個龐大力量的決定。
「子巖,對不起了,若是可能,我真希望從來沒有遇見過你。」
修煉無時日,陳子巖並不清楚到底過去了多少時間,只是知道,當他丹田中,水晶般的能量,重新佔據著整個丹田,並且比之大戰之前,又多了數顆時,修煉自然結束!
緩緩的張開雙眼,一縷精光迅速閃掠而出,一股渾厚的氣勢,破體而現,隱隱有衝破這方空間的意味。
「實力雖為增長一個層次,卻是精進了一些。」
到得現在,他也是明白,那水晶的數量,便是層次的高低,每一十二顆水晶,代表著一個境界,丹田中,已有五十五顆,還沒有達到六十顆,晉級先天五重天的境界。
「生死相博,果然是增進修為最好的辦法!」
說完,陳子巖即是有幾分苦笑,這個道理誰都懂,然而陷入生死困境,卻是一種不好受的滋味啊!
「少爺?」
聽著陳五帶著驚訝的聲音,陳子巖不由一頓,笑問:「怎麼了?」
陳五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看少爺你,與以前,似乎有了種不同的感覺,到底那裡不同,我也說不上來。」
「可能是實力有所精進吧!」陳子巖淡笑著說道,不過這個說法,連他自己也都不太相信,他知道,陳五不是個無的放矢,胡亂說話的人,既然這麼說,自己身體肯定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就是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可千萬別留下什麼後遺症才好!」想到這裡,堅定如陳子巖,也不免有幾分心悸,透支過後所帶來的麻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陳五,過去多久了?」片刻後,陳子巖正色問道。
「一共二十三天。」
「謝如煙對我,很看重啊。」陳子巖自嘲的笑了笑,從煙城飛往帝翼城,最多半個月時間而已,飛鷲的速度,應該是被前者控制了下來。
「我們出去瞧瞧,也該是呼吸下新鮮空氣了。」從床榻上跳下來,隨手一揮,散去了當日所設下的封印。
瞧見二人走出來,尤其目光移至陳子巖身上時,謝如煙也像陳五一般,微微的怔了一怔,隨後欣喜的笑道:「你終於好了,不然的話,這飛鷲恐怕要停留在帝翼城上空盤旋了。」
將對方表情盡收眼底,陳子巖伏在身後的雙手,也是輕微的顫了一顫,隨即問道:「什麼時候到帝翼城?」
「加快速度,最多還需要半個時辰。」
謝如煙心中多少有些失落,明知道如今的陌生,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歎過後,輕聲道:「子巖,可以聊幾句嗎?」
陳子巖揮揮手,讓陳五進到房間中,說道:「你想說什麼?」
貝齒輕咬,目光游離,謝如煙此刻分外心慌,強笑一聲,道:「你我之間,似乎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反而變得更加陌生了?」
「呵呵,是嗎?」陳子巖淡淡道:「這是你的感覺吧,或許在你心中,從未將我兄弟二人當成是朋友。」
謝如煙身軀一顫,忙道:「那你呢,在你心中,是否已將我當成是朋友?」
「你說呢?」陳子巖不可置否一笑,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候,自己也有太多的私心,不過世間儘是如此,為自己謀算的,始終要比為他人謀算的多,陳子巖很容易為自己找到一個借口。
見的謝如煙欲言又止,最終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陳子巖猛的一擺手,道:「有些話,放在心中就好,說出來,會徒增煩惱,謝姑娘,帝翼城怕是要到了,飛鷲我和陳五都不懂,麻煩你了。」
瞧著那向房間中走去的背影,謝如煙雙眼驟然迷離,晶瑩般的淚水,緩緩打轉在眼眸之中。
「子巖,為什麼當我下定了決心要說出一切,甚至不顧以後會有不利的後果,而你偏偏就不給我這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