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迎戰
壓制住心中的悸動與些許慌亂,陳子巖信步的向著窗戶邊上的桌子走去。
看著他所去的方向,那些不曾見過上一次幕的人,不由的眼瞳中,出現一道好奇驚訝的目光,隨即與旁邊人對視,想笑,卻不敢笑。
「幻鑰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笑著道了一聲,陳子巖很自然的坐到桌子的另一邊,似乎他與這張桌子的主人很熟一樣,不用經過對方允許,便是坐了下來。
「這小子要倒霉了吧,居然敢不經過同意,就坐到幻鑰小姐的桌子上,並且如此的恣意。」
周圍的眾人,那些不知道的人,相互之間,用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幸災樂禍的說著,然後看向陳子巖的時候,用的眼神,居然是看死人的目光。
「陳三公子,嗯,有些時日不見了,你是住在這裡?」微微抬頭,幻鑰似有幾分意外,卻能聽出,她話語中的那小小的喜悅,顯然,在她心中,對於這第二次見面的年輕人,有著不錯的感覺。
聽著幻鑰那沒有絲毫殺機,且不在冰冷的聲音,一眾人眼睛都傻了,頓時看向那個白衣青年,心中都在暗想,此人究竟什麼身份,竟然可以與城中最著名的殺神如此親熱?同時,也讓他們知道,這個冥城中,以後多了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人,這個人就是那白衣青年。
在場的人,都認識幻鑰,但很少有人見過,此女會對人這般和善
「這裡環境不錯,就是周圍的人,有些討人厭。」陳子巖笑了一笑,或許是二人之間有緣吧,在幻鑰面前,他也很難得的能夠收起心中那份與年齡不符心智,從而換上了一個十**歲年輕人該有的朝氣與活潑。
「若是討厭,那便全殺了吧!」幻鑰淡淡的話音,在瞬間轉頭之後,便是無比凜然,所有被掃視到的那些人,無不是噤若寒蟬,紛紛的扔下了錢,如鳥獸一般的逃散出去。
見的只有自己二人的酒樓大廳,陳子巖一愣,旋即幾分苦笑說道:「幻鑰姑娘,人的一生,總要經歷許多事情,他人的議論和目光,都是必不可少的,不管這些議論與目光是好是壞,我們總得去學會接受,而不是排斥,否則一輩子的時間,我們會過的很辛苦。」
「辛苦也好,酸楚也罷,只要有人打擾了我,便是非死不可。」幻鑰回頭,卻是一笑,不過那笑容,分外苦澀。
陳子巖心中一歎,說道:「幻鑰姑娘,看來我的面子夠大,要不然這裡將會多很多無辜的人。」
「去掉姑娘二字,叫我幻鑰即可。」幻鑰清冷道:「這個世間,不存在無辜,有的,只是弱肉強食,陳三公子,這些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望著偏激甚重的女子,陳子巖笑道:「那公子二字,是不是也可以去掉了呢,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聞言,幻鑰一怔,似乎很多年了,都沒有人這麼用親人間的話語與她說話,眼前這個僅是第二次認識的小年輕人,竟然不懼自己的容貌,也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若是故意為之,那麼他的心機未免太可怕,當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瞳時,幻鑰笑了,她相信,這個年輕人,對她,沒有半分壞的心思。
「你笑什麼?」陳子巖隨意的拿起一幅筷子,毫不避諱的吃著盤子中的食物。
見此,幻鑰雙瞳又是一變,片刻後,方是說道:「我笑,是因為很開心,認識你,應該不會讓我後悔。」
「小兄弟,你快些問她的來歷和故事啊!」心中,葉戰在急促的催著:「離的愈近,我愈能夠感覺到,她與我之間,肯定有著某種聯繫。」
「我不會讓任何一個認識我的人後悔,當然,那些想殺我的人不算。」陳子巖抬起頭,隨意問道:「幻鑰,你生活在這裡多久了?」
「很多年了,一出生好像就是在這裡。」
「你家人呢,我們也是朋友了,什麼時候讓我去拜訪一下你的親人。」
此話一出,幻鑰臉色大變,一縷濃郁的黑色印記,迅速自其眉心處暴湧而出,那是在冥城生活多年的人,修煉的時候帶來的。
「我沒有家人,孤獨一個。」
聽著生硬的話語,陳子巖心中再度一歎,顯然,這個女子往年,過的並不太好,雖然現在也不好。
「你我有緣認識,成為朋友,若是不介意的話,把我當成你的親人吧。」說出這句話後,連陳子巖自己都有些吃驚,為人處事,對待陌生人時,心中都有一份戒備,但是奇怪,在幻鑰前面,自己的那份戒心,似乎就此消失不見。
「我還有介意的資格嗎?」幻鑰自嘲一笑,淡淡道:「你有這個心思,我很高興,然而我們認識時間終究太段,你不瞭解我,隨處去街面上逛一逛,找人問一下,鬼女幻鑰是什麼人,若得到答案之後,你還能說這句話,那麼你這個弟弟,我是認定了。」
「鬼女?」陳子巖眉頭重重一皺,這麼難聽的綽號,居然是掛在一名年輕的女子身上,換做自己,當年被稱之為殘缺天才,以自己的心性,尚都不能接受,幻鑰為此,更是難受,有今天的性格與做人方式,都是被逼的。
幻鑰清冷一笑,不在多說什麼,即使是因此,而讓得眼前人對她有所生疏或是不在接觸,她也不會去多怪罪什麼,因為她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鬼女這個名號,就成為過去了,若誰再以此稱呼,我心只有一字,殺!」片刻之後,陳子巖聲音一正,無比凜然。
話音雖然不響,卻是清楚的傳了出去,周圍附近之地,那些正在消遣或是呆在家中之人,都突兀的聽到了這一句堅定話語。
幻鑰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對面之人居然會有這般的維護自己,這份被人關懷的感覺,她似乎從來都沒有感受過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萍水相逢,講究一個緣字,我們之間應該有緣,即成朋友,也是親人,我自然是不願意看到你不開心。」陳子巖一笑,淡淡說道。
這一剎,幻鑰心頭激顫,在冥城之中,鬼女幻鑰名頭,不可謂不響,令無數人害怕之餘,也依然有著很多人想要來討近乎,所為的,就是她所擁有的勢力,而今,陳子巖的一番話,她不想去理會究竟後者是真是假,對於她來說,這一份情誼,是如此的彌足珍貴,就算是別用有心,她也寧願毫無保留的相信下去。
「陳三!」
陳子巖笑著點點頭,既然決定要去守侯,便是不會在有片刻的猶豫。
「哈哈,想不到啊,在冥城之中,居然還有人願意去鬼女做朋友,更加難以置信的是,還有人願為鬼女做出決定」
陳子巖劍眉一挑,順著聲音望向出去,酒樓之外的漆黑虛空之中,一道身影緩緩的踏步而來,速度不慢,卻是呼吸之間,便是停留在了二人窗戶邊上的夜空下。
「鬼女,多年來,你為星極宗,野馬幫出生入死,殺了我無痕殿無數高手,今日,奉殿主之命,祁山前來取你性命!」
半空之中,一名血紅長髮的中年大漢,森然大喝。
「無痕殿的人,竟也敢踏足冥城,找死不成?」幻鑰清冷一喝,身形一動,閃電般的出現在酒樓之外,那般速度,當真如鬼魅般快捷。
「她是野馬幫的人?」陳子巖一怔,錯愕不已!
「嘿嘿,你當冥城是真的是九幽下的鬼蜮麼?」祁山冷冷大笑,血紅長髮隨風揚動,宛如是一根根犀利的尖針,震的虛空嗤響不斷。
「殺了她!」祁山手掌一揮,從附近各處暗地中,數名身影飛速衝來,將幻鑰困在了中間,仔細看去,竟都在御空境界之中。
「一名地玄高手,五名御空高手,鬼女有難了。」見著這般陣容,無數的觀看人群中,頓時有著一道感歎聲傳出。
這話音剛剛落下,說話之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凌厲如刀般的目光直視而來,隨即看去,原來是那酒樓之中的白衣青年,想到此人方纔所說的那句話,饒是此人實力不弱,也在這般目光之下,縮了縮腦袋,快速的沒入到了人群當中。
「幻鑰,他交給我,其餘五人,你能應付的吧!」身影閃動,陳子巖如流星,出現在眾人的包圍圈中,望著血紅長髮的祁山,淡淡笑著,然而那笑容之中的殺機,卻是格外陰森。
「你?」幻鑰愕然當場,沒有想到身邊人一身修為竟也不弱,而且,真的會為她出頭,「他是地玄高手,你不是對手,先離開吧,我自有辦法脫身。」
陳子巖搖搖頭,道:「我說過,有人在喚你鬼女稱號,便只有死!這傢伙來的剛好,正可以拿他立威,我倒想看看,日後冥城之中,還有誰不知死活!」
聞言,在場無數人心中都是暗震,無一不在嘲笑不已,一地玄高手,也被拿來立威,此人不是傻子,便是瘋了。
「嘿嘿,小子,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了你。」祁山晃動著腦袋,似乎也有一絲的驚訝於這年輕人的舉動。
殊不知,就算是瘋子,傻子,都不會在實力高於自己的高手面前逞能,陳子巖敢這麼做,自然是有把握,祁山的輕視,倒令得陳子巖更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