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往帝翼城,何止千里之遙,路程中,所遇的城市,都是不大,因此也沒有皇朝為之配備的飛行工具,以二人的腳力,緊趕慢趕,怕也是需要個把月的時間。
所以,煙城這個皇朝中頗大的城市,是必經之地陳子巖可不想把太多的時間花在了趕路的上面。
臨近夜晚,二人在荒山中找到一處寺廟住下。
所謂寺廟,業已是非常的破舊,殘壁斷亙,在寺廟裡面,也可以往上看到黑夜的天空。如今這個年代,人人在修煉武道,況且武道的修煉,確實可以讓人擁有著逆天的力量,故而,什麼神的,便是在普通百姓的眼中,那也不過是前人所構造出來的。
不過陳子巖依舊有些好奇,打量著寺廟中所供奉著的泥塑雕像,既然有寺廟存在,想當然,以前肯定是有人信仰過,那麼,這個以前,到底是多久以前呢?
看寺廟破舊的程度,陳子巖推斷不出來了
繁星如螢火蟲般,不知何時,全都高掛於天空之上,抬頭望了許久,陳子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旋即閉上雙目,沉浸於修煉當中。
**封天手三式,第一式困天手,陳子巖已然可以掌握,所缺的,也僅僅是體內能量的不夠。應戰火烈鳥時,他只覺得自己像是身體被抽空了一般,經脈中,原本感覺的踹急河流,只剩下一道透明水滴。
陳子巖可以斷定,想要沒有後顧之憂的使用困天手,起碼要達到御空境界之後,想想困天手所需要的能量都如此的龐大,後二式的鎖天手及封天手,當不知需要怎樣的條件。
然而相對與**封天手對能量的要求,最令陳子巖感到頭痛的是,那**的形成。
精氣神三合,如今已然掌握,但天地人三合,便是有過親身的體驗,依然如水中撈月,看似近在眼前,卻永遠無法觸摸的到。
不過對著武技的威力,陳子巖大感滿意,以火烈鳥五階中階妖獸,相當於人類御空五重天的實力,在困天手之下,都被禁錮了數秒的時間,雖然當時,火烈鳥吃虧在大意,以及出其不意的效果之下,卻也能夠想像,一旦這套武技練至大成境界,將其形容為恐怖,也不過分。
當日的戰績,陳子巖並沒有得意忘形,他有自知之明,靠著這套武技,也不敢說自己有面對御空強者一戰的資格。若是當時的火烈鳥不在意自己的傷勢,最後的結局同樣是陳子巖一敗塗地,性命堪憂!
武道之路,十大境界,先天境界之下,修煉的是**,先天之上,感悟的是天地,每進步一重天,對天地的領悟,都會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所有武者都是知道,這個世間,所能夠掌握的最大力量,便是空間之力,因為時間無法改變!
固然,在一定層次之前,武者並不能夠接觸到空間之力,但是不代表,他們在對敵之時,那份對天地領悟,會起不到半點的作用。
要在無星大陸上活下去,除非你庸庸碌碌一輩子,過著人下人的日子,對其他人毫無威脅。否則屹立萬萬人之上,實力之外,靠的便是小心謹慎。
半夜十分,修煉中的陳子巖突然睜開眼睛,朝著寺廟外望去,過不了多久的時間,一名白衣女子,從黑夜中踏地而來。
進得寺廟,雙方均是一愣,原來都是熟人!
「二位公子,天下之大,我們卻能偶遇倆次,若不是本姑娘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還真以為是被你們二人盯上了。」
白衣女子聲如空谷幽蘭,人如清馨心蘭,正是當天陳子巖在晉級先天境界的那一晚所遇上之人。
或許是身體殘缺已經得到控制,陳子巖沒有以前的那般冷漠,聽著白衣女子的話,也是微微一笑,道:「我怎知,我們是不是被姑娘你給盯上了?」
白衣女子明顯一怔,她每天所遇見的人不知多少,能夠將這倆個少年記上心,也在於當日森林中所發生的血腥味道,以及這二人的冷漠,料不到再度會面,這個和自己一樣喜歡白色的少年人,竟是變得和善了許多。
「不知公子二人,可是要去帝翼城?」沉默了片刻,白衣女子開口問道。
但是此言,讓陳子巖和善的目光中,陡然現出一分驚人殺機。
「公子誤會了。」白衣女子連忙擺擺手,道:「如今離落霞宗少宗主明無雙接掌落霞宗已不到一年時間,那所謂的青年英雄大會,也即將拉開帷幕,因此皇朝中,許多的少年俊彥,都在趕向帝翼城,故而有此一問,公子不要見怪。」
「姑娘你也是要參加那英雄大會?」陳子巖收回目光,把玩著手中白扇,淡淡說道。
「當然,那可是一個成名的好機會,別說奪冠,便是進入前十,都將名揚耀日皇朝,更為得到來自各方勢力的熱情邀請。」說到這個,白衣女子俏臉上,自然湧現出一抹強烈的期待。
陳子巖看了一眼,心中暗暗點頭,不過數月時間,這白衣女子的修為大有長進,已至凝胎巔峰之列,這份修煉天賦,倒也不弱。
「公子可是也要參加英雄大會?」白衣女子直接問道,不過目光卻是投在了一邊默然不語的陳五身上。以她的實力,陳子巖靈魂之力收斂之下,還不能感應的出來,只不過
「這等盛況,自然不想錯過,看看也是好的。」這一次,陳子巖沒有隱瞞,淡淡說道:「看姑娘的熱情,對那冠軍頭銜很是在意吧!」
「文無第地,武無第二,本姑娘當然有興趣了,難不成公子你真的只想看看?」白衣女子笑了一聲。
「打敗明無雙,似乎你還差了一點。」陳子巖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想起生平第一次見到那個靈氣逼人,又高高在上的女子,頓時漠然說道。
「你見過她?」還不等陳子巖回答,白衣女子便是不服氣的說道:「雖然她貴為落霞宗少主,修煉環境得天獨厚,但他人自有他人的福運,本姑娘未必就會輸給她。」
這種小女兒家的語氣,讓陳子巖心中很是輕鬆,似乎他的心,已完全與年齡不相符合。
「我不是說你不如她,而是你不如落霞宗!」
聞言,白衣女子竟然沒有過多的擔心,吃吃笑道:「落霞宗敢設下這個英雄大會,自然也會明白,天底下奇人何其之多,指不定前來參戰的人,他背後就是站著一個老妖怪,不管是光明正大,還是偷偷摸摸的手段,他們都不會用的。」
陳子巖眼中一亮,聽懂了其中的關鍵,但是他與落霞宗之間,已不簡簡單單只是挑戰與被挑戰的關係。
明無雙的倆年之約,看似合情合理,合理的讓他根本無法去拒絕,然而他更明白,對手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陳家山莊中的邀請,已經徹底暴露了落霞宗的陰謀,如今這個當口,當自己站在落霞宗山巔,傲然面對明無雙時,只怕對方心中得之心更盛。
生死之局已然形成,無可改變!
除非在接下來的的時間中,陳子巖能夠達到地玄境界,不然一切照舊。
「地玄之境?」陳子巖苦笑,這可是無數人,一輩子都在仰望著的境界。
「公子,你怎麼了?」
白衣女子托著腮幫,定定的望著,眼前這少年,身邊有著一張輪椅,拿來做什麼,不用想也知道,然而就是如此的一個平凡之人,在談起落霞宗時,神色表情中,竟然看不出絲毫的忌憚與畏懼,反而有種淡淡的嘲諷,他們之間,有仇?
白衣女子甩了甩腦袋,一個平凡的人,是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然而一個引起他人在意的平凡人,那麼肯定不是一個平凡人,白衣女子心裡,如今就有這樣的想法。
寺廟,突然變得很安靜,只有荒山中,偶爾會從遠處傳來一道野獸叫喚的聲音。
「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和你們一起去帝翼城,怎麼樣?好歹也有個伴嘛!」白衣女子忽然說道,許是害羞,說話的同時,低下了腦袋,但在那一瞬間,其眸子中,一道精芒迅速掠過。
「各走各的,我們不是同路人。」
聽得被拒絕,白衣女子俏臉一冷,「不願意就不願意,當本姑娘稀罕,哼!」
「嘿嘿,沒想到荒山野嶺的,還能遇到幾個同道之人。」
寺廟外邊,一道怪笑聲,猛地傳了進來,旋即,在一位老者的帶領下,數道身影緩緩步進寺廟之中。
剛剛與三人會面,這個幾個的目光便是大亮,但等他們把視線從白衣女子轉向陳子巖的時候,那灰衣老者的目光,愈發的閃爍不止。
「鐵鞋踏破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陳子巖,老夫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會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