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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 禍患 文 / 鮮搾果汁

    第二百三十九章禍患

    奇志道人一出現竹林之後,眼睛都紅了,那股怒火直接凝滯成了實質。他哪還顧的上什麼韜光養晦或者擺出高人的架子,直接將金仙的威勢放出,大喝一聲之後,斷然出手。

    「豎子敢爾?」

    你說這是為什麼?

    其實很簡單,就在他打破雷池法界回到竹林的那一剎那,羅焱苦苦支撐的森羅劍網終於徹底崩潰了。

    他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麵條一般,濕漉漉的,雪鷹槍沒了主人維繫,也暗淡無光的懸浮在他的身前。

    而武進,正一臉得意貪婪狂笑的握住澤寅仙劍,殺向羅焱!

    奇志道人能不怒嗎?能不急嗎?

    這澤寅劍上面附著的藍光雷咒,可毀人魂魄。這一劍下去,羅焱必定只得落得個飛灰湮滅的下場。

    奇志道人的身上可是被莫道難下過子母咒的,羅焱一死,他也頃刻自爆而亡,一絲真靈都別想留下。

    事關生死,奇志道人哪還顧的上什麼狗屁金仙風度?更早就忘了他當初想要讓羅焱練手的一番心思。

    金仙氣勢一放出,天地交感,方圓百里之後,烏雲密佈,日月無光,空氣中的壓抑度,比起那陰沉沉的雷雨天,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而方圓百里內所有的生靈,都感覺呼吸困難,只得匍匐在地,身子羸弱或者弱小的生靈如螞蟻等,要麼口吐鮮血暈了過去,要麼被天地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壓成齏粉。

    其中最慘的,是方圓百里內的修行中人,無論是人還是妖。

    他們比凡人或者沒開竅的牲畜更加敏感,對於天地氣機變化感受的也最為明顯。奇志道人這一怒,感天動地,這些修行中人個個感同身受,修行底子厚或者家底嚴實的還好,當即苦苦打坐,防止本心被這風雲變化的天地氣機侵蝕了。那些修行差的,則是一個個好似吃了炸藥似的,只得苦苦守著靈台最後一絲靈智。

    守不住的,則是狂吼一聲,彷彿天地不仁,恨不得殺進萬物一般。這一時間,不少劍光寶光從山中或者城市中飛出,然後打鬥聲不絕,也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在這場打鬥中身殞。

    而一些心性不穩的邪修或者妖怪,更是對凡人出手,造下不少殺孽。這筆賬,因果輪迴,自然要算在奇志道人的身上。

    還有些修行太弱又沒來得及反應抵禦的,直接道心崩潰,轉世輪迴去了。

    奇志道人這一怒,緊緊剎那時間,已經驚動了這麼多的風雲,造下這般罪孽。他若是知道,怕是也得畏懼不少。

    不過現在,他哪還顧得上這些?人都差點被蜀山劍派的無知小兒害死,還管得了別人死活?

    方圓百里受到餘威影響的尚且這般淒慘,那麼直接面對奇志道人怒火的武進呢?

    他很直接的倒在地上,澤寅寶劍哀鳴一聲,本能護主盤旋。可是每一圈飛舞,澤寅寶劍的哀鳴聲更盛,劍身上裂痕不斷,終於在第四圈飛舞的時候,一聲淒慘的鳴叫,澤寅寶劍斷裂開來,散落一地,靈性湮滅。

    武進也不好受,奇志道人的怒火勾動了天地之力,起碼九成都是面對他而發。別說他不過元嬰後期,就算是渡劫期,也只落得一個死字。

    武進眼睛瞪的滾圓,身上幾道寶光閃耀然後相繼破滅。他整個人就像是撐死的金魚一般,使勁吐著舌頭,彷彿掙扎了一下,沒了動靜。

    他的全身發出「嘎嘎嘎嘎」的聲音,無形的威壓和天地之力,就像是十幾噸重的大車壓在武進的身上一般。他全身骨骼斷裂成粉,整個人的肉身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活脫脫一破爛。

    鮮血混合著鮮肉,更是被深深的嵌入雪地之中。

    一個嬰兒閃耀著金光從他腦門中飛了出來,這是武進的縮小版元嬰,和他面容身形一般模樣。

    元嬰似乎有些茫然,隨即清醒過來,急忙要遁光離開。

    奇志道人哪放得過他?

    冷哼一聲,奇志道人作勢伸手朝天空中一抓,天地靈氣自動化作一張大手,將武進的元嬰握住。

    「啊!」尖銳的笑聲,武進急忙說道:「前輩手下留……」

    他話還沒有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元嬰已經被捏爆,化作精純元氣散落天地間。

    從此,整個天地再也沒了武進的存在,他已經形神俱滅,連轉世輪迴都沒了機會。

    「便宜你了!」殺掉武進,奇志道人道心中的怒火這才消散。他舒了一口氣,運轉仙術法訣,全身上下被一層清流流過,頓時恢復平鏡。

    他這一恢復,天地也自然感應,恐怖的威壓消散於無形。太陽重新出現,照耀著大地。

    那些苦苦支撐的,那些打鬥還沒死的,以及凡人都喘了一口氣。

    「好恐怖的威壓,這是哪位仙人發怒了?是東邊,在洪荒大地上,還有仙人存在嗎?」

    「這位道友,實在是抱歉。貧道剛剛被那位仙人的怒火勾動,這才犯下這等大錯。請原諒。」

    「不礙事,貧道也是如此。咳咳,只是不知是哪位上仙下凡,還生出這般怒火?東邊,好像是鳳吟城的方向,道友有沒有興趣和我一同前去拜見上仙?」

    「哎呀呀,老頭子,你說這天氣,正是一天一個樣。還以為終於能下場好雨,誰知道是光打雷不下雨!都兩個月沒下了。」

    「你個死老婆子,你這把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啦?雷雨天,你活了這麼久見過這麼嚇人的雷雨天嗎?這是仙人發怒啦!快點!快點跪下朝老天爺禱告。」

    奇志道人上前幾步,扶起昏迷的羅焱。幸虧他發怒時還有點清醒,否則羅焱沒被武進殺死,卻要被他的威壓給弄死了。

    微微查探,奇志道人便發現,羅焱只是法力耗盡罷了,沒什麼大事。

    他舒了一口氣,度了一股仙力過去。這仙力頃刻間在羅焱體內運轉一個大周天,羅焱舒服的呻吟一聲,雪鷹槍化作白光射入他的眉心之中。

    「先生?」羅焱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

    奇志道人笑了笑,將他扶起來:「沒事吧。哎,是貧道托大,連累你了。」

    「先生切莫這麼說,是焱兒實力太弱,還得勞煩先生出手。對了先生,那人呢?」

    奇志道人道:「喏。」

    羅焱側目看去,雪地裡一攤血肉,隱隱約約可以瞧出個人的輪廓。他臉色一白,心中有點反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好。

    他雖學道,卻終究沒有正式踏上修行之路,所以並不知道,肉身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算不了什麼,最慘的是形神俱滅,連重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不好!」奇志道人忽然一拍腦門,猛然轉身。

    原本倒在地上昏迷的左輕揚,此刻已經失去了蹤影。在旁邊,道勤正癱在石桌上,不知道是暈迷還是睡著了。

    奇志道人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一直都是個老好人,經驗不足,大意之下,竟然讓左輕揚逃脫。

    這下,可真的是留下大禍了啊!

    若換作虎戮道人,當時就會直接將左輕揚殺個乾淨,斷然不會留下可能性的小尾巴。

    奇志道人卻不一樣,一來他心急自身生死,二來他以為左輕揚不可能這麼快清醒。就算他這麼快醒了,怎麼可能在自己堂堂金仙的眼皮子下逃脫?

    可事實上,左輕揚確實是逃脫了。

    他修為不行,可架不住他底子厚啊!他身上什麼療傷的玉炔或者各種防禦的內甲法寶一大堆,使得他雖然受了重傷,卻快了不少時間甦醒。

    他終究也不是個徹頭徹底的傻子,能破了自己的雷池法界,還搶走上清雷元符,怎麼可能是渡劫期的修真者?

    起碼是天仙境界!

    心中再恨,再怒,他也知道現在只能想辦法逃脫,回到蜀山之後,父母親自會有辦法。

    別說一個天仙,就算你是大羅金仙,也休想逃脫我蜀山劍派的追殺!

    當時,正好奇志道人動手斬殺了武進,左輕揚抓了一大把靈丹吞下去恢復,然後趁著奇志道人不注意,祭出了自己的保命法寶。

    風雷翅!

    這乃是蜀山十大奇寶之一,是他父母親為蜀山辛苦一生,立下無數功勞猜得到的。不過左岸鳴夫妻愛子心切,將這風雷翅給了兒子使用。

    風雷翅,顧名思義,左翅可呼風喚雨,右翅可打雷閃電。兩翅連用,可短距離內穿破時空,無聲無息,速度飛快,威力無窮。

    他之前就使用過一次,只是這法寶實在太過玄妙,奇志道人都沒有發覺,這才給了他可趁之機。

    恢復一部分法力之後,他便咬破舌尖施展了血祭之法,動用風雷翅破空離開。雖說將來修為要下降一個境界,但活著,終究還是有恢復的希望的。

    而果然,他的離開,奇志道人根本沒有察覺。

    這風雷翅的神妙,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而原本應該有可能注意以及有能力剷除這個隱患的道勤,卻因為體內元神之前強行出來過幾次,導致元神再次陷入療養中,所以沒有發現。

    更重要的是,他還要用元神鎮壓不斷暴動的上清雷元符,並且試著去除上面的元神烙印,將這件至寶變成自己的。

    「先生,怎麼了?」羅焱見一向淡然的奇志道人竟然變成這般神不守舍的模樣,急忙問道。

    奇志道人歎口氣,他終究是個金仙,即使面對必死,也不至於像個膽小鬼哭天喊地。

    冷靜下來之後,奇志道人說道:「焱兒,貧道這次闖下大禍了。這二人乃是蜀山劍派的弟子,蜀山向來護短跋扈,最容不得別人傷他門人。這一次,走了那人,事後蜀山必定大舉報復,別說你我二人,就算是整個羅家乃至於整個鳳吟城,都要面對蜀山的怒火。」

    羅焱皺著眉頭說道:「先生可是金仙,也打不過嗎?」

    奇志道人苦笑著搖搖頭:「蜀山自上古傳承至今,密境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金仙,大羅金仙,就算是准聖,說不定也有。我這點微末道行,在別人面前,根本不夠看。」

    羅焱可不管羅家和整個鳳吟城的死活,他急忙說道:「那我們還有我娘和濤伯一起逃,洪荒這麼大,總有地方可以藏身的。」

    「你不懂。相傳蜀山劍派有一法寶,叫做宇藏蒼穹兩儀鏡,可上照九天,下照黃泉。更能追溯時光,重現往事。除非你修為達到大羅金仙,又有至寶護身,否則誰也逃脫不了這宇藏蒼穹兩儀鏡的探查。或許,莫仙長有這能耐。與其逃跑,不如希望蜀山派不會為這麼一個弟子,大動干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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