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無題
天皇伏羲來了又走,給了莫道難一些好處,告訴他一些非常具有「生命危險」的消息,就這麼二話不說的離開了。
饒是莫道難肚子裡轉了成千上百個彎,也搞不清楚,這位大神到底在想著什麼,在算計著什麼。
伏羲離開之後,諸天星斗大陣自然消散,莫道難隨意和百音寒暄兩句,便身化長虹,離開了百萬大山。
這邊事了,可是家裡面,還有兩個瘟神呢!
莫道難在破空飛行的時候,就忍不住的歎氣搖頭,可是當他真正出現在「藍色」店舖裡的時候,更是瞠目結舌,張大了嘴巴。
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幕,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外加詭異:
兩千倒背著雙手,兩臉微微泛紅,然後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店舖牆壁上那些亂七八糟帶有各種挑逗色彩的海報。他的目光轉向櫥櫃裡的各項情趣用品的時候,莫道難甚至能夠看見他眉心的天眼一閃一閃的。
至於哪吒,則是凶狠狠的望著眼前的一個女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表情更加凶悍舉著槍的女警察,李月!
莫道難一拍腦門,又好氣又好笑的出現在三人面前,不過心底還有一絲絲的後怕。這李月看著凶悍,手上還拿著一把槍,可是螞蟻拿根稻草能威脅的了人嗎?
要是惹火了哪吒這位凶神,他小指頭就能將李月捏成一團爛泥。
「李月,這是怎麼回事?」
一看見莫道難回來,李月急忙靠過來,放下了手中的槍:「莫道難,他們是什麼人?我剛進來就看見他們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色迷迷的看著店舖裡的東西。」
哪吒的臉似乎漲紅了一下,他冷哼一聲說道:「放肆!無知的人類,胡說八道些什麼?小心小爺對你不客氣。」
「姐姐我是嚇大的?」要說嘴皮子,李月可從來不是能吃虧的主。何況這位小姐,從小大大就是大姐大的派頭,說她像土匪甚至像警察的大有人在:「小屁孩不得了!瞧你這模樣,高中還沒畢業吧?現在小孩子成天不好好學習,竟然跑到用品店裡偷東西?哼哼,我告訴你,我是警察!」
莫道難見李月沒有停止的意思,好笑的揉揉她的頭說道:「李月,這位可這不是什麼小孩子。你要是知道他的身份,說不定會嚇一大跳。」
「她什麼身份?」李月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道,剛才凶悍的氣勢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她可不是什麼傻子笨蛋,和莫道難在一起這麼久,見過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和人,怎麼可能真的以為楊戩和哪吒只是普通人?
可是她當時剛進屋子正好看見楊戩二人正以「猥瑣」「yd」的目光打量著牆壁上的海報還有各種情趣用品,本能的反應就是遇到賊了。所以這位姐姐二話不說,直接舉起槍,連保險都上了。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不對勁了。因為這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尤其楊戩頭上還有三隻眼,雖然一時半會怎麼都無法聯想到神話中的二郎神,可是李月還是明白,自己一定搞錯了。
但是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面對哪吒凶巴巴的模樣,李月只能強撐著。她心裡也在打著鼓,這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能夠拖到莫道難回來,應該可以不知者無罪吧?
所以莫道難一說這話,她立刻見好就收。
莫道難看了她一眼,見李月吐吐舌頭,頓時明白後者的想法。他笑了笑說道:「李月,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神話中的三壇海會大神,哪吒。」
「哪吒?那個哪吒?」李月輕呼一聲,摀住嘴巴。
莫道難點點頭。
「天啦!就是那個抽了龍王三太子的龍筋,削骨還父割肉還母,最後用蓮藕重生的哪吒?」
哪吒撇撇嘴,眼神中卻帶有一絲得意:「沒錯,正是我哪吒。」
莫道難阻止李月崇拜的動作,繼續說道:「這位是……」
「我知道,我知道,」李月喘著氣說道:「三隻眼,一定是二郎神,對吧?」
楊戩淡淡的點頭,笑了笑,卻沒多說什麼。
事實上,他比哪吒更有仙人的味道。淡然冷漠,身上有一股飄渺而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哪吒雖然看起來有些孩子氣,可卻有著凡人一樣的真性情。
「李月,你出去幫我們買點咖啡吧,我們有事情要談。」莫道難支開李月,後者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離開。
「兩位,請坐。」
三人坐下之後,楊戩也沒有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莫道友,你可認識一人,名喚劉長房?」
莫道難心中一沉,臉色雖然快速恢復正常,但是已經被楊戩二人看出究竟。他也不隱瞞,點點頭說道:「我認識,他是我的朋友。楊戩道友,長房他出了什麼事嗎?」
楊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哪吒使了個眼色。哪吒點點頭,張口吐出一團火焰,火焰化作蓮花綻放,蓮蓬上「九龍神火罩」飛速變大,罩住三人所在的空間。
楊戩也沒有閒著,他雙手連連打出印訣,眉心處的天眼對著頭頂天空激射出一股七彩流光,流光中,有無數的咒文隱隱浮現。
見他們這番動作,莫道難哪還不明白,兩人這是在封閉空間,以防自己三人的談話被被人窺視到。
而楊戩打出的符咒,應該還蒙蔽了天機。
看來神棍在洪荒鬧出了大事啊!
莫道難心中暗暗的揣測,面上卻沒有變化。他淡淡的抿嘴一笑說道:「楊戩道友,我助你一臂之力。」
話音剛落,莫道難肩頭聳動,朦朧青光籠罩間,一瞬間光華閃動,好似有千隻手臂在不停的晃動著。每一個手臂都恰捏著一道印訣,然後這些印訣化作奇特的符一閃一閃的懸浮在莫道難的週遭,卻沒有散去。
很快,莫道難身邊被無數的符圍繞。他雙手掐捏了一道印訣,眼觀鼻鼻觀心,胸中五氣滋生,頭頂三花具現。三花之中,「定道輪」緩緩的轉動著,還有一枚通體翠綠散發出濃郁清香的丹藥「咕嚕嚕」的轉動。
莫道難嘴巴緊閉,喉嚨卻在不停的聳動著。他的喉嚨中發出一連串奇特的聲音,亙古古樸宏大嚴肅,似乎帶著一種玄之又玄的味道,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這一連串的聲音,是一段上古時的巫咒,發音極為晦澀,不過威力卻非常的駭人。
念完這一段巫咒,莫道難輕喝一聲,雙臂微震,所有的咒文都快速的旋轉起來,按照一個奇妙的軌跡排列之後,然後白光一閃,消失不見。
楊戩緊隨其後,右手掐了個雷訣連連揮動,周圍的空間發出爆破之音。他收回自己的天眼,朝著莫道難微笑著點頭。
至於哪吒,則是奇怪的看著莫道難,難得的沒有說話。
閉目感受了一下,楊戩讚歎道:「道友的神通,實在是厲害,楊戩佩服。」
「楊戩道友的天眼,也是讓在下心驚啊!」莫道難誠懇的說道。楊戩的天眼之中,竟然天生帶有強大封印之力!莫道難微微查探之後便發現,他天眼射出的光,竟然在剎那間布下無數的空間漩渦。自己三人雖然現在還處於「藍色」店舖裡面,可實際上,已經不知道在哪個空間縫隙裡飄蕩了。
楊戩笑了笑說說道:「我們就不要互相恭維了。莫道友,你我三人聯手布下各種禁制,蒙蔽天機,想必應該能拖延一段時間。我就長話短說了。你知不知道劉長房的去向?」
「不知。」莫道難果斷的搖搖頭:「據我所知,他離開地球後,就沒有回來過。」
「那莫道友能不能詳細告知你對劉長房的瞭解,越詳細越好。」
莫道難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說道:「可以,不過前提是你先告訴我,長房到底出了什麼事?」
楊戩面色有些遲疑。不過他看莫道難的樣子,顯然自己不說清楚,莫道難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換做是其他的金仙,楊戩說不定直接動用暴力手段了。
可是莫道難卻是個非常神秘的金仙。在這個不得使用超出天仙法力的地球上,自己未必能夠放得倒莫道難。
當初太陽星君吃虧的場面,楊戩可是記憶深刻呢!
「好!我告訴你!」
楊戩整理一下思緒,緩緩說出一個讓莫道難都驚駭的事情:
「惠民學長,你上次說的那個慢性病的病人,最近怎麼樣了?」鎮水大學的圖書館門口,錢朵朵與一個清秀的男子並行,隨口問道。
李惠民微笑著說道:「還不錯,病情已經控制住,現在胃口也好多了。對了朵朵,謝謝你上次幫我應付我爸媽,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一頓飯就想打發我啊?」錢朵朵重重的拍了一下李惠民的肩膀說道:「學長,你媽媽可是拉著我嘮叨了半天,一直催我和你結婚,還說什麼年紀大了生小孩不好……」
李惠民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不好意思甚至有些結巴的說道:「對……對不起,我……我媽媽就是這樣,那你說……說要我怎麼辦?」
「嗯?」李月歪著腦袋做認真思考狀,見李惠民也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學長啊學長,你這個人就是太正經了,我是逗你玩的!」
「啊?哦!」
「你啊你,你成天這樣呆呆的樣子,難怪到現在還是個光棍。」錢朵朵說話有些恨鐵不成鋼。
「光棍也沒什麼不好啊!除了我媽的嘮叨。」李惠民洒然一笑,撓撓頭,剛想說什麼,眼光忽然望向前方某處,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歎息。
他看了一眼還一無所覺的錢朵朵,咳了一聲說道:「朵朵,我肚子有些疼,我先回圖書館上個廁所。」
錢朵朵白了他一眼:「別想借尿遁就賴下我的飯!」
「一定不會。」李惠民假裝捂著肚子,快速離開。
錢朵朵無奈的聳聳肩膀,剛準備回宿舍,就看見不遠處劉基正默默的看著她。
四目交涉,錢朵朵的心湖就像是被一滴淚水滴入,泛起無數的漣漪,激盪個不停。
她揚起一抹微笑,快速的迎了上去。
「你不是去外地上課了嗎?」
「剛回來。」劉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明知道現在自己所做的,都是錯的,只會讓眼前的傻丫頭越陷越深。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今天本來是直接飛回宿舍的,可是他用無數的借口讓自己出來。直到看見錢朵朵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那些無數的借口統統只有一個,就是錢朵朵。
「還沒吃飯吧?」
「嗯,你呢?」
「我也沒,走,去外面吃拉麵去。」
站在圖書館門口看著錢朵朵和劉基遠去,李惠民歎口氣,又搖搖頭:「愛情啊,真是讓人搞不懂。」
他拍拍懷中的書,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的餘光中好像看見有一道青光閃耀。
李惠民疑惑的轉過頭去,那個方向是圖書館的拐角,瓷磚反射著陽光。
「可能我看花眼了吧,呵呵。」李惠民擾擾頭,轉過臉來,卻猛然後退半步,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
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美麗嬌俏的女子,一身青色的連衣裙,紮著個普通的馬尾。她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模樣,可是卻給人一種歷經滄桑的感覺。
「好像,真的好像,是你嗎?官人。」
李惠民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女子。不是他太小心,而是他這張帥氣的臉從小就容易招惹桃花,李惠民又是個有些類似書獃子式的人,所以對這些桃花敬而遠之。別人有他這種桃花運早就偷著樂了,偏偏他成天搞得緊張兮兮的模樣。
仔細回想一下,李惠民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孩子,她也不是自己的病人,這才說道:「同學,你認錯了人吧?」
這個女孩子眼神有一陣恍惚,隨即恢復清朗,眉宇間沒有絲毫的柔弱,反而有一種隱藏在颯爽之中的凜冽。
她抬著頭,淡淡的聲音中夾雜著說不出來的急切:「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
李惠民奇怪的看著她,說道:「我叫李惠民,今年三十二。同學,你沒事吧?」
「我不叫同學,我叫小青。」小青皺了皺眉頭,咕噥道:「還是一模一樣的呆子。」
李惠民同樣覺得小青古怪,當即點點頭,準備離開。
小青卻一晃身子攔住他的去路,不等李惠民問些什麼,小青手掌已經按在了李惠民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