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白素貞
錢塘江，古稱浙江、漸江、羅剎江和之江，是祖國東南名川，浙江省最大河流，杭州著名旅遊景點。
錢塘江口呈喇叭狀，受日月引力的影響，每年農曆八月十八左右都會形成聞名全國的錢塘大潮。每年這個時候，錢塘江都會人滿為患。這期間，秋陽朗照，金風宜人，錢塘江口的海塘上，遊客群集，興致盎然，爭睹奇景。
而大潮奇景也蔚為壯觀。在錢塘江觀潮，有三個最佳景點。
海寧縣鹽官鎮東南的一段海塘為第一佳點。這裡的潮勢最盛，且以齊列一線為特色，故有「海寧寶塔一線潮」之譽。潮頭初臨時，天邊閃現出一條橫貫江面的白練，伴之以隆隆的聲響，酷似天邊悶雷滾動。潮頭由遠而近，飛馳而來。宛若一群潔白的天鵝排成一線，萬頭攢動，振翅飛來。潮頭推擁，鳴聲漸強，頃刻間，白練似的潮峰奔來眼前，聳起一面三四米高的水牆直立於江面，傾濤瀉浪，噴珠濺玉，勢如萬馬奔騰。潮湧至海塘，更掀起高9米的潮峰，可謂"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山為摧"！這一簇簇聲吞萬籟的放射形水花，其景壯觀，其力無窮，據說有一年，曾把一隻一噸多重的「鎮海雄師」衝出100多米遠。當潮湧激起巨大迴響之後，潮水又坦然飛逝而去。有人這樣寫道：「潮來濺雪俗浮天，潮去奔雷又寂然」，十分確切地描繪了潮來潮往的壯觀景象。
在第二個觀潮佳點鹽官鎮東8公里的八堡，可以觀賞到潮頭相撞的奇景。海潮漲入江口之後，因為南北兩岸地勢不同，潮流速度南快北慢，潮頭漸漸分為兩段。進展神速的南段稱為南潮；遲遲不前的北段潮頭，在北岸觀潮者看來，是來自東方，故稱東潮。當南潮撲向南岸被蕩回來，調頭向北湧去，恰與姍姍來遲的東潮撞個滿懷。霎時間，一聲巨響，好似山崩地裂，滿江聳起千座雪峰，著實令人怵目驚心！
在第三個觀潮佳點鹽官鎮西12公里的老鹽倉，可以欣賞到"返頭潮"。這裡，有一道高9米、長650米的「丁字壩」直插江心，宛如一隻力挽狂瀾的巨臂。潮水至此，氣勢已經稍減，但衝到丁字壩頭，仍如萬頭雄獅驚吼躍起，激浪千重。隨即潮頭轉，返竄向塘岸，直向塘頂觀潮的人們撲來。這返頭潮的突然襲擊，常使觀潮者措手不及，驚逃失態。
此外，海寧觀潮還有日夜之分。白天觀潮，視野廣闊，一覽怒潮全景，自是十分有趣。而皓月當空時觀賞夜潮，卻也別有其妙。
現在只是陽曆七月中旬，遠沒有到觀潮時間，所有遊人較少。夕陽西沉，壩上行人大多往回趕，自然沒有人注意到，天邊有一道淡淡的綠芒閃過，飛快的出現在錢塘江上。
這一道綠芒在錢塘江上停頓了片刻，像是在回憶或者緬懷什麼，然後射入江水中。
錢塘江龍族，是長江龍族的分支。原本錢塘江是沒有龍族的，因為錢塘龍王犯了錯，被罰到這裡鎮守。
只可惜後來也被殺害。
錢塘江底下的龍宮比起長江龍宮就小多了，而且也樸素很多。錢塘江水江水比較清澈，裡面的水族大多神情悠然，都現出原形在水中游來游去。
綠芒飛快的掠過，水族都沒有發現。到達錢塘龍宮之後，綠芒熟門熟路的拐了個彎，朝著其中一個大殿飛去。
大殿燈火通明，來來往往有不少化為人形的侍女侍衛把手，他們都沒有發現綠芒的存在。
大殿裡面隱隱傳來檀香味，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幅觀世音菩薩的畫像，底下有香火供奉。而在朝南的牆壁上，供奉著九天玄女的雕像。
一個白衣女子正盤膝坐在蒲團上打坐，在綠芒飛進來的時候輕柔的說道：「小青，你來啦？」
「小青拜見姐姐。」綠芒在大殿上化為人形，原來是離開峨眉山清風洞的小青。
白衣女子站了起來，先朝觀世音菩薩一禮，然後又拜了一下九天玄女，這才轉過神來望著小青。
她頭戴素釵，一頭秀髮垂肩，身穿白紗，眉如遠黛，美貌不可方物。而比起她美若天仙的容顏，她那恬靜的外表和寧神的氣質才更吸引人。
白素貞將手中的佛珠放在觀音菩薩畫像的供桌前，欣喜的握住小青手說道：「哎呀，小青，我們都一百多年沒見了。」
「是呀，姐姐。」兩人走到旁邊的茶几坐下，小青笑著說道：「山中歲月不知盡，人間繁華已千年。我這一閉關，就是一百多年過去了。姐姐，你看，這是我收取的千年朱果，你我姐妹正好一人四顆。剩下來的五顆，我送給了峨眉金頂的蓮溢師太。」
白素貞點點頭說道：「蓮溢師太佛法高深，峨眉金頂又是佛教四大門派之一，你做的很對。至於這朱果，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留給五鬼他們吧。」
小青聞言一怔，道：「姐姐，你突破了？」
這千年朱果對仙人及以下都非常有用，白素貞既然說對自己沒有用處了，必然是修為精進，更上一層樓。
白素貞有些羞澀的點點頭：「嗯，就在三十年前結成金身，現在已經穩固下來。」
「姐姐早在雷峰塔中的時候就已經結成羅漢道果，現在終於結成金身羅漢道果，堪比天仙。小青恭喜姐姐。」
「你我姐妹之間何須如此客套。你暫時不要回峨眉山了，就隨我一起修行吧。」
「嗯。」小青笑著點頭，左右看了看說道：「五鬼呢？」
白素貞給小青倒了一杯茶說道：「白福還沒有回來，紅祿他們四個都在閉關。他們前段時間有所領悟，這一次出關，雖然不能修煉成鬼仙，但是進入虛實相接的鬼王境界應該沒有問題。」
小青也笑了起來，雙手盤算了一下說道：「鬼王境界和修真者的通明境界差不多，哎呀，真是太好了！」
「是呀，將來有機會修成鬼仙，他們才算真正解脫了。不過要說福緣，他們四個還是比不上白福。」
一想到白福小青也笑了出來：「誰也沒有想到，我們主僕三人竟然都修煉佛家功法。呵呵，姐姐，白福現在怎麼樣了？」
「前段時間他傳信回來說要去百萬大山一趟，過段時間就會回來。」
「嗯，這個白福，一出去就是兩百多年。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對了姐姐，你這次喊我回來，不單單是為了修煉的事情吧？我在來的路上發現，長江一脈水族似乎有所異動。錢塘江裡面也到處是竊竊私語，怎麼回事啊？」
白素貞歎了口氣，眼神幽幽的望著不知名處說道：「凡人不知天時，殘害長江水族，終於激起水族之怒。再加上金拔妖王在背後煽風點火，只怕這一戰在所難免。」
「啊？」小青驚詫的說道：「那金拔當真可惡！當年沒有殺掉他，實在是可惜。姐姐，你是說水族要和凡人開戰？那錢塘江水族怎麼辦？」
「哎，不論是水族還是凡人，恐怕都要受傷，我實在是不忍心。在你來之前，長江龍宮已經發出江龍令，雖然錢塘水族這邊可去可不去。但是很多水族都止不住與凡人的仇恨，想要前去應戰。我只怕，這一打起來，又是生靈塗炭，不知道多少人家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哎。」
「姐姐，」小青握住白素貞的手說道：「姐姐你就是心太軟，跟許官人那個書獃子一樣。水族會發怒，完全是凡人咎由自取。他們砍伐森林，污染水源，滅絕動物，哪一樣不是天怒人怨。這一次老天爺是妖借水族的手來懲治他們呢！姐姐你不要插手，省得那些偽君子來找我們的麻煩。」
「小青你不知道，我一想起當年水漫金山造成的傷害，就忍不住的傷心。我現在只能盡量節制錢塘水族，至於其他，我也無能為力。」
「姐姐你放心，」小青柳眉一豎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兩不相幫，由著他們斗去，省得兩邊不討好。要是有不長眼的想要借這件事情來找我們姐妹晦氣，我手上的青元劍可不是吃素的。」
白素貞點點小青的額頭說道：「你呀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喜歡喊打喊殺。你別忘了，我們留在人間，目的就是等待官人轉世歷劫。等他劫難一滿，我們一家就飛昇離開人間。」
小青嘟著嘴歎口氣說道：「誰知道許官人現在轉到第幾世了？當年菩薩只是說，我們水漫金山罪孽深重，姐姐就算被關雷峰塔二十年也無法化解。所以許官人才會被菩薩安排輪迴二十世消除罪孽。」
白素貞想起許仙，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觀世音菩薩說過，等官人劫滿了之後，他自然會來錢塘與我們相見。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千年，算算也沒有多久了。」
「希望吧。不過姐姐，若是長江龍宮派人請我們幫忙怎麼辦？」
「就像你說的，兩不相幫。不過若是有不願意戰鬥的水族可以來錢塘避難，以我的修為，保護錢塘一地，還是綽綽有餘。」白素貞攏攏袖子，自信的說道。
當年她水漫金山，小青更是招來錢塘江水族相助，這一番恩德，她們姐妹不得不還。只是當年，正好錢塘江大潮，白素貞呼風喚雨影響了水裡，最終使得江潮失控，水淹千里，造成生靈塗炭。說起來也是巧，當時的錢塘龍王一家去東海赴宴，否則以他對水元之力的控制，斷然不會造成那種局面。
所以有時候，一飲一啄，真的是天意。
姐妹倆百餘年不見，有無數的話說。而在她們不知覺的時候，外面已經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