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楓也意識到了這靜謐的空氣裡似乎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醋味,如不趕快化解,自己可能會被炸得粉身碎骨,他心虛一笑,道:「對啊,就是這樣。」
韓花舞終於將視線從吳俏燕的身上移開了,她直接走到凌楓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凌楓你還真厲害,每一次都能英雄救美,而且救到的一個比一個美,是吧?」
「這?」凌楓知道韓花舞這分明就是在諷刺她,不過他依舊故作鎮定的乾笑了一下,他哪裡經常英雄救美了,除了她們韓家兩姐妹,他難道還救過別的女孩子嗎?根本就沒有的!
為了趕快化解這種極其尷尬糾結的氣氛,凌楓連忙喚來一邊採花的丫鬟薇兒,故意清了一下嗓子,義正言辭道:「那個薇兒你過來。」
聽到這一聲命令,薇兒連忙快步跑了過來,微躬了一下身子,「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凌楓直接努嘴看向吳俏燕,「這位吳姑娘以後就要暫時住在我們梁府,你現在馬上帶她去後院為她安排一間廂房,然後好生的伺候著她。」
「是的,」薇兒連忙點頭,來到吳俏燕的面前伸手道:「吳姑娘,這邊請。」
而吳俏燕卻還停留在原地,她對著凌楓微微的一笑,「凌公子,那俏燕就告辭了。」說完她還故意回眸看了一眼英姿颯爽的韓花舞,從她的神情還有她跟凌楓說話語氣來看,她能夠猜得出她或許就是凌楓的知己紅顏吧,因為在樹林裡,凌楓還曾經說過只有他最親的人才那樣叫他的名字。
或許那只是單單一個眼神便在無形之中吐露出了很多的韻意,只是凌楓他不是女人不會太懂得那是女人之間的相互挑釁。
看著吳俏燕遠去的背影,韓花舞不由得捏起了拳頭,準備衝上前去,直接給她一腳,將她給踹飛!
「花舞……」還好凌楓及時拉住了她,否則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亂子。
韓花舞回眸冷瞥了凌楓一眼,然後揪起他的衣衫,「你跟我到房間來!」
「我……」凌楓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被韓花舞揪著衣衫向房間拉去。
來到了房間裡面,韓花舞直接將門給關上了,然後再次揪起凌楓的衣衫,直接將話給挑明,「凌楓,她是誰?」
凌楓擺開了韓花舞緊抓著他的衣衫的手,微挑劍眉道:「她是誰,剛才她本人不是已經向你介紹了嗎?為什麼還要再問我呢?難道你在我這裡還能夠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嗎?」
「剛才是她說的,我要聽的是你說的,她說的我不相信!」言語中透露了濃濃的醋意,分明是將憤怒的矛頭直指向了吳俏燕這個不速之客。
「我說的你就相信了?那我說我的答案跟她的一樣,」凌楓無奈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道:「我的的確確是在樹林裡遇上了她,那個時候她剛好被三個山賊調戲,於是我就見義勇為救了她。」
「好,這個我相信。」韓花舞雙手環胸,秀眉輕佻道:「那她為什麼要叫你凌公子?凌公子這三個字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叫的嗎!這三個字是我妹妹韓琉蝶她對你的稱呼,也是只有她才可以稱呼的!你忘記了嗎!」
「我沒忘記,」凌楓立即否認道:「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琉蝶,從來都沒有!」
韓花舞冷哼一聲,別過身去,道:「哼!我看你是早就忘記了吧?要不你怎麼會救一個跟我妹妹長得這麼相像的女子呢?可笑的是她也居然是一個會彈琵琶的才女佳人!你是當我妹妹消失了,所以想要找一個替身、一個影子吧?!」
「不是,」凌楓連連搖頭道:「花舞,自從我收下你跟琉蝶的鴛鴦玉珮之後,你跟琉蝶就已經是我凌楓的妻子,此生不變,我怎麼會忘記承諾去尋求一個替身呢,再說她喜歡叫什麼是我可以決定的了的嗎?我姓凌,她不叫我凌公子,難道還能叫我韓公子嗎?我又不是跟你一個姓氏。」
聽到凌楓這樣說韓花舞不由得一笑,但又很快止住笑容,故作嚴肅道:「好,她叫什麼都可以,那你又為什麼要將她給帶回來呢?」
「她無家可歸,父母雙亡,無奈來投奔他的姑媽,可是她的姑媽見她家境已經落魄便不願意再收留她,還要落井下石將她給賣到青樓裡面,她無奈才逃出來的,可是卻沒想到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結果遇上了那三個意圖不軌劫財又劫色的山賊,還好遇上了我,我才將她給救下來,她已經無家可歸了,」凌楓挑眉道:「難道我還能夠將她一個弱女子給丟在路上嗎?我凌楓是這樣的人嗎?!」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正人君子,可是關於她身世的這些話想必也是她說給你聽的吧?她說的你就信啊?你就不覺得她很可疑嗎?」韓花舞依舊不依不饒道:「如果她真的是從她的姑媽家裡逃出來的話,那她怎麼還帶著一把那樣精緻的琵琶,那琵琶如此精緻,依我看一定價值不菲!」
「那琵琶是她的娘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難道還會有問題嗎?她的娘親已死,故人遺物好好的保存著,帶在自己的身邊又有什麼不對的嗎?」凌楓反問道:「如果是你的話,你娘親留給你的臨終遺物,你會捨得丟棄嗎?我想依你的性格也一定是拼掉性命也要保護的,對吧?」
「就算以上這些都成立,」韓花舞心疑道:「可是,你不覺得她的出現很奇怪嗎?為什麼會那麼巧?她就能夠遇上你?而不是別人?她未免太幸運了吧?」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俏燕她太可憐了,所以上天派我救她,帶她脫離苦海。」凌楓眼睛看向遠方,一副救世主的欠扁樣子。
韓花舞悶哼一聲道:「俏燕?只不過才剛認識,你就這麼親熱的叫她了?看來你已經著了她的魔了!」
字字句句都是針對吳俏燕,凌楓怎麼會聽不出來,他不由詫異的看了韓花舞一眼,以前他以為只有姚心柔,韓琉蝶這樣有些溫柔的小女子會喜歡吃醋,沒想到一直以來剛柔並濟的韓花舞也會有吃醋的時候,想到這裡,凌楓不由得撲哧一笑道:「花舞,你吃醋了?沒想到你居然會吃醋,為了我吃醋?真是太好了!」
「我,我哪有?」韓花舞依舊嘴強,口是心非道。
凌楓故意深吸了一口氣,大笑道:「你還說沒有,我明明聞到這房間裡面的醋味很濃,就像是打翻了醋罈子一樣,好酸啊!看來我需要打開窗戶透透氣才可以!」
「你還說,看我不打你!」一片緋雲飛上了韓花舞的臉腮,她捏緊粉拳朝著凌楓揮過去。
「打我?」凌楓迅速的握住了韓花舞揮過來的粉拳,戲謔一笑道:「花舞,你捨得打我嗎?」
「捨得!」邊說著韓花舞邊又揮起另一隻粉拳,並沒有怎麼用力地向著凌楓打過來,質問道:「她說你是在昨天就救的她,那意思不就是昨晚你們倆在一起?誰知道你們倆之間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麼?」
凌楓還是接住了韓花舞襲來的那只粉拳,一臉凝重道:「花舞,你相信我嗎?我跟吳俏燕是清清白白的,我們之間絕對沒有發生過什麼。」
看著凌楓那副堅定的眼神中透出的光亮,韓花舞決定選擇相信他,她默然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謝謝。」凌楓鬆開韓花舞的手,然後在桌前坐了下來,「好了,我們說正經的,在我走後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蔡灼他有沒有派人來這裡找麻煩?」
韓花舞輕搖搖頭道:「沒有啊,在你走後,遲遲都沒有消息,所以我很擔心你,便去找少卿統領,讓他帶了兩千精兵陪我一起去了欲仙居,然後將那裡的一干人等都抓了起來,現在都關押在蘇州的地牢裡等你回來發落。」
凌楓不禁歎道:「唉!難怪蔡灼會突然對清香下手,原來是他的老窩被你跟少卿給端了,難怪他會如此不擇手段!」
「清香姑娘跟清甜姑娘的事情,我也聽紅玉姐說過,她們都死的很慘,尤其是清香。」韓花舞有些自責道:「凌楓,我是不是做錯了?她們是因為我間接而死的,對不對?」
「你沒錯,」凌楓一臉堅毅道:「我跟蔡灼之間的這場私仇避無可避,遲早他都會找上門來的,與其等他找上門來,坐以待斃,倒不如蓄勢待發,直接給他來個措手不及,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韓花舞一臉謹慎道:「凌楓,蔡灼他不同於他的那個草包弟弟蔡鋆,他……」
凌楓打斷道:「好了,無論他是怎樣,我凌楓都不會退卻一分一毫的,清香的血不會白流的,我不會讓她死不瞑目的,她的仇我一定要報,該蔡灼他償還的,我一定會讓他血債血償!不管他有多厲害,還是多狡猾,我凌楓都決定跟他一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