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一個黑影迅速地從窗外閃過,凌楓猛地站起身來,難道是女飛賊?
他大步走到門前,將門推開,冷喝道:「是誰!」
那個身著黑衣的人雖然沒有回頭,可是卻將腳步給停了下來,頭微微地偏向一邊,似乎想要回頭,但卻又在極力的忍著,不讓自己回頭。
凌楓輕皺了一下眉頭,眼前這個身影好熟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看就是一個女子,雖然她沒有回頭,連那雙可以透露訊息的雙眼都看不到,但只是一個簡簡單單地背影就已經足以讓他確定她是誰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她,韓花舞!
只是他的心中有些疑惑,難道她就是女飛賊?莫非那日她黯然離開之後就去做了劫富濟貧的女飛賊?
那她又為什麼會突然來梁府呢?她一定不是想來這裡盜取什麼,或者她的心裡也還愛著他,所以是故意來這裡看看他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一次她回來了,凌楓就不會再讓她走,於是他向前邁了一步,劍眉微挑道:「韓花舞,你什麼時候成女飛賊了?」
韓花舞並不答話,甚至將整個頭都別了過去,一聲都不吭,但腳步卻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樣,怎麼都走不開。
關於凌楓跟那個苗疆女子姚心柔之間要成親的事情,整個蘇州城內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她也沒有理由不聽到,可是她聽到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清晨,她覺得她挽回不了什麼,所以只是想要來這裡悄悄地看一眼他的樣子,然後就離開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她那麼輕的腳步聲都可以被凌楓給發現。
她承認自己是走不了了,聽到他輕喚她的名字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注定離不開,捨不得。
但是她仍輕哼一聲,口是心非道:「我不是韓花舞,你認錯人了!」
這麼熟悉的聲音,這麼強硬的語氣,任誰都騙不了,她這樣說反而更是顯得有些欲蓋彌彰,掩耳盜鈴。
凌楓堅毅道:「我不會認錯人!你的聲音,我聽一遍就能聽得出你是誰!你的背影,我只需要看一眼,便可以肯定你就是韓花舞,我的韓花舞!」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韓花舞輕哼一聲,依舊沒有回頭去凌楓一眼,便轉身要離開。
「你站住!」凌楓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然後欲伸手將韓花舞臉上蒙著的黑布給揭下來。
可是韓花舞的身子向後稍稍的傾斜,凌楓這一抓不禁撲了空。
凌楓怎肯罷休,他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凌楓了,現在他的身形速度都極快,要想揭下韓花舞面上的黑布已經是易如反掌!韓花舞不想被凌楓給揭下面上蒙著的黑布,於是向後退了一步,握緊粉拳,只用了些許勁力襲向凌楓的胸口,其實她也只是想要虛晃一招,嚇唬一下他,好讓他不要再糾纏,也讓她好趁機離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手在襲到凌楓身前的時候竟然被他給緊緊地抓住了。
她疑惑地看了凌楓一眼,不明白他怎麼會接得住她的拳頭,難道是他已經料到她不會盡全力去打他,所以接住了她襲來的粉拳,還是他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在她還細想的時候,凌楓的另一隻手已經迅速地揭下來她臉上蒙著的黑布,她的容貌在月光下更顯得驚艷,絲毫都沒有改變。
這下被他給看到了,想不承認自己是韓花舞都不行了。
凌楓依舊沒有鬆開那只握著韓花舞小手的手,只是用另一隻手捏著那縷黑布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微微挑眉道:「現在你還不想承認你是韓花舞嗎?你可別告訴我說你只是碰巧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韓花舞驚異地看了一眼凌楓,並不答話。
凌楓輕哼一聲,將未說完的話說完,「告訴你,我是不會信的!你就是我的韓花舞!」
「我不是!」韓花舞沒有抽回那只被凌楓緊握著的手,卻抬起腿準備踢向凌楓的胯下。
凌楓雙腿一併,迅速地夾住了她襲來的飛腿,不鬆開一分一毫,「你本來就是!你承認的話,我就放了你!要不我們就這樣一直站著,等到明天天亮,讓更多的人來觀看我們這樣曖昧的姿勢!」
「你!」韓花舞怒瞪了凌楓一眼,卻也並沒有太生氣,只是她沒想到如今的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她還以為他變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是這樣,似乎沒有變過。
她很奇怪,為什麼明明他已經跟那個苗疆女子成了親,卻在梁府內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還有剛剛他口口聲聲說是他的韓花舞,難道他還記得他曾經說過要娶韓家姐妹嗎?
凌楓又將韓花舞的身子向前拉了拉,「我怎麼了?如果你想耗,那我凌楓奉陪,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好,我是韓花舞,你現在可以鬆開了嗎?」韓花舞無奈只能妥協了。
凌楓這才鬆開了緊並在一起的雙腿,凝視著韓花舞有些閃爍不定的眼眸,道:「花舞,你最近都去哪兒了?去做女飛賊了?女飛賊現在是你的新身份?」
「我的身份是什麼好像不應該被你給關心吧?我們什麼都不是,」韓花舞將腿給收了回來,苦笑一下,秀眉輕佻道:「再說,凌楓,你不是已經跟姚心柔拜堂成親了嗎?我們……」
沒待韓花舞將話說完,凌楓便淒涼一笑,道:「心柔她已經死了,那天她跟我拜堂成親,只是為了將武毒給引來,將他給殺死,可是後來她為了救我,賠上了她自己的性命,我追到流魂崖的崖邊,只看到了那支她曾經用過的笛子,再什麼都沒有了。」
「她死了?」韓花舞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凌楓,她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只是驚異地看了一眼凌楓,見他默然的點了點頭,臉上儘是哀傷,然後再也沒有說什麼。
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她也都是有所耳聞的,她清楚現在凌楓需要有人陪在她的身邊,安慰他,所以她也不打算再計較以前的事情了。
畢竟人都已經死了,而且姚心柔也是為了救凌楓而死的。
「花舞,你這次來梁府應該不只是想要來看看我這麼簡單吧?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凌楓的一句話將韓花舞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她忙回過神來,點頭道:「嗯,你猜對了,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除了蔡鋆這一大害,可這並不只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因為你已經徹底得罪了蔡京,蔡鋆的死訊已經傳到汴京城蔡京的耳朵裡了,我聽說蔡鋆的哥哥蔡灼已經來到了蘇州。」
凌楓冷哼一聲道:「是嗎?蔡鋆的哥哥居然來了?莫非他是來替他的弟弟報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