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個人是琉蝶,對不對?」不用問也應該可以猜得出那個人一定是琉蝶。
「對!」完顏驚辰冷哼一聲,道:「文天兄,你都要成親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大的喜事,琉蝶她當然要恭喜一下你了,新郎官!」
「完顏驚辰,你不用來諷刺我,告訴我琉蝶她現在在哪兒?凌楓冷眼瞥了一下,在完顏驚辰的身邊並沒有看到韓琉蝶的身影,除了幾個抬著彩禮的壯漢以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完顏驚辰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然後道:「文天兄,你不用找了,琉蝶她不在這裡,她也沒有跟來,因為她聽說你要跟別的女子成親之後,便心灰意冷,她說她不想再踏進你的梁府一步,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不想再牽絆你,想讓你無牽無掛地去娶你的新歡!」
「什麼?」聽到這句話,凌楓的心口似乎被重重地一擊,他能想像地出韓琉蝶得知他要與別的女孩子成親之後的心情,肯定會難過的要死,不知道她會不會想不開,「我……」
完顏驚辰再次打斷凌楓的話,憤然地揪起他的衣衫,冷冷的質問道:「梁文天,你還想說什麼!你想說你愛她?你本來是不想要成親的,之所以這樣,你也只不過是情非得已?是不是?你回答我啊!」
凌楓擺開完顏驚辰的手,將他向後推了一把,「你根本就不瞭解!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好,我不知道!」完顏驚辰冷冷一笑,眼眶泛紅地看著凌楓,挑眉道:「那你知不知道琉蝶她得知你要跟別的女子成親之後,有多傷心,有多難過嗎!不!你不會知道,因為你正忙著準備娶你的新歡呢!對於琉蝶這樣已經被你已經遺忘的人,你當然是不屑一顧了!」
凌楓連連搖頭,他從沒有將琉蝶給遺忘過,一刻都沒有,若不是為她的安全著想,他早就已經將她給接回來了,「我沒有!你告訴我!琉蝶她現在在哪兒?她還好嗎?」
「你還會關心她的死活嗎?」完顏驚辰冷哼一聲,背過身去,「琉蝶她得知你要成親的消息之後,便暈了過去,我已經找大夫給她看過了,大夫說她生來就體弱多病,不可受大的刺激,而你要與別的女子成親的事情被她得知以後,簡直比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凌楓急問道。
「你知道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一直都叫著誰的名字嗎?是凌公子!你知道她醒來後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她問我,你要成親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完顏驚辰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告訴我,琉蝶她在哪兒!」凌楓只想知道答案,然後飛奔過去找她,他不敢相信琉蝶如今會將她自己給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琉蝶她的心裡面其實還是想你的,可是她卻不敢來見你,害怕會聽到讓她傷心的話語,雖然她很傷心,可是她還是哭著央求我,求你去見他一面,將一切都給說清楚。」完顏驚辰有些不情願的說道:「我不管你到底是凌楓,還是梁文天,我只想告訴你,琉蝶她是一個好女孩,她傷不起,你去見她一面吧,哪怕你真的不愛她了,也請你都跟她說清楚。」
「她在哪兒!」凌楓只想問這個。
完顏驚辰直接道:「清風客棧,因為她說那裡是你曾經對她許過諾的地方,是在那裡你答應她會去汴京救她的姐姐……」
「清風客棧?」凌楓沒有多想便疾奔出去。
看著凌楓遠去的背影,完顏驚辰苦笑一下,自嘲道:「完顏驚辰,你這是在做什麼?現在不正是你將琉蝶給奪過來的最佳時機嗎?你不是也一直都很愛琉蝶的嗎?你為什麼還要跑來這裡幫琉蝶告訴他?為什麼?」
可能愛就是成全,愛就是妥協,韓琉蝶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醒了過來,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完顏驚辰也曾經多次表明他喜歡她的意圖,想要帶她回大金國,當金國的太子妃,可是卻屢遭拒絕。
韓琉蝶每一次都很明確的告訴他,她的心裡只有凌公子一個人,到死都是不會變心的,每當完顏驚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有些黯然神傷。
他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所以也沒有對韓琉蝶用強,只是希望他無微不至的呵護與關懷,能夠使得她有一天感動,可是並不然。
當初韓琉蝶醒來之後,她之所以沒有急著回梁府,不是因為心裡不想念,而是她不想給凌楓造成負擔,她知道她是凌楓的軟肋,如果這軟肋被蔡鋆柳下歡這樣的人抓在了手裡面,那後果必是不堪設想,所以她選擇留在完顏驚辰那裡,讓他的心裡少一份牽掛,無牽無掛地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關於凌楓身上發生的事情,韓琉蝶在君悅客棧裡面早已經是耳濡目染,當她那日聽說林絮兒自殺的時候,便想要急著回去,然後陪在凌楓的身邊,好好地安慰他,可是卻還是被完顏驚辰給阻止了,完顏驚辰為了自己的私心,故意說她回去之後會拖累凌楓,不讓她走。
單純的韓琉蝶還是信了,直到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蔡鋆已經死了的消息之後,她才打算回到梁府跟凌楓團聚。
然而這個時候,完顏驚辰卻得到了一個令他開心的消息,那就是他的情敵凌楓要娶親了,而新娘並不是韓琉蝶,是另有其人。
當他滿心歡喜的以為將這個消息告訴給琉蝶之後,可以讓她徹底死心,可是沒有想到的卻是琉蝶聽了之後便暈了過去,好久才醒過來。
而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讓他去將她的凌公子給找來,她想要將一切都給問清楚。
此刻的凌楓腳步如飛,他等不得,他怕再晚一刻,就再也見不到琉蝶了,所以他要快。
終於來到了清風客棧,凌楓快步跑上了閣樓,迅速的推開天字一號房的門,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在這一刻放了下來。
她還在這裡,能看到的只有那窈窕纖弱的背影,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更顯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