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聲響徹雲天,外面的廝殺聲還在不斷地繼續著,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血腥的味道也不禁順著風的轉向吹進了依然安逸的風滿樓裡面。
然而這一切蔡鋆並不是很知情,他覺得憑自己的兵力還有這風滿樓獨特的天險地勢,只要能夠守得住一日,凌楓的兵馬糧草不濟,必然還是會乖乖退兵的,到時候他只需再下一道密令讓杭州那裡的禁衛軍趕來這裡圍剿,便可以趁他們疲憊之時讓他們全部陣亡。
人算始終都不如天算,再好的計劃也始終到趕不上變化,再好的城牆也可能會因為一時的疏忽,而潰於蟻穴之下。
蔡鋆太自信了,自信的有些過了頭,他不得人心,從一開始也就已經注定了他必會失敗!輸得一敗塗地!
此刻他依舊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翹著個二郎腿,那只帶著黑扳指的手在桌子上面不停地敲打著,聽著風滿樓戲台上嬌艷的女子唱著的小曲兒,儼然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大人,不好了!」一個男子急促的聲音打破了這片該有的安逸,他是杭州的總兵顏平,乃是蔡鋆的親信之一,親信是外人的稱呼,其實蔡鋆也就頂多將他當做是一條狗,一條比較聽主人話的狗,一條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沒有自己思想的忠心走狗。
「不好了?怎麼不好了!」蔡鋆猛地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桌子,大發虎狼之威,台上唱著江南小曲兒的嬌艷女子也不禁嚇得再也唱不下去,身子開始不由得哆嗦起來,可見蔡鋆的陣勢究竟有多麼的颯威。
「大人!魏……遼……他……投降了!」顏平顫抖的聲音說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蔡鋆有些不敢相信,魏遼身為副總兵,手下也有幾百號人,而且那些也都是一些經過特訓的精銳士兵,若是歸降也就等於是自斷一臂,後果不堪設想。
「魏遼,他帶著五百多個弟兄全部投到梁文天的麾下了,梁文天原本來的時候就已經帶了八千多的人馬,現在加上魏遼的人馬,已經如虎添翼,魏遼熟悉整個風滿樓裡面的情況跟險要之地,他們現在已經快要攻進來了!」
「魏遼這廝居然敢跟我窩裡反!氣煞我也!」蔡鋆氣的臉色鐵青,氣無處發洩,便一腳踹在顏平的肚子上,喝道:「那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出去給我頂著!難道你要讓他們攻進來不成嗎!我告訴你,守不住也得守!你要是敢讓他們攻進來的話,我會先他們一步取了你的狗命!」
「是,是,大人。」顏平抬頭看了一眼蔡鋆,心想到底應不應該再效忠於他,是不是也應該像魏遼那樣良禽擇木而棲?
「快滾!」蔡鋆一腳踢在顏平的屁股上,冷喝道:「還不快去!」
顏平慌張地跑了出去,心裡卻在暗暗咒罵蔡鋆果然靠不住,不應該再與他相為伍,如此的對待下屬,豈不讓人心寒!
「蔡大人,莫慌……」柳下歡拖著長腔走了過來,一臉的沉穩,言外之意似乎他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