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戲也終會散場,這場戲已經唱完,圍觀的人潮也漸漸退去。
從這一刻開始,曾經糾纏著絮兒的所有夢魘都應該結束,不再在她的心裡面上演,林絮兒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喜悅,兩點深深的梨渦始終掛著她清純的臉上,那笑容天真無邪,如出水青蓮一樣。
看著林絮兒又恢復了很久以前那個快樂的樣子,凌楓也是莫名的一笑,然後牽起林絮兒的手,道:「絮兒,走吧,我們這就回府。」
林絮兒深深地看了凌楓一眼,點頭道:「好的,我們這就回去。」
「站住!」從背後傳來一個男子洪亮的聲音。
凌楓跟林絮兒不禁同時駐下腳步,回過頭去想看看這個喊住他們的人究竟是誰?
「林傲?原來是你。」凌楓回頭一看那人居然是賽華佗的大徒弟林傲,看他一臉怒氣的樣子,便知道他來者不善,而且很擺明了就是衝著絮兒來的,他一定還想討一個說法,至絮兒於死地,心裡這樣想著,凌楓也不禁將絮兒拉到了他的身後,不讓任何人來傷害她。
林傲向前大邁了一步,冷冷挑眉道:「梁大人,既然你還認得我是誰,那你也應該還記得當日在百草堂裡面我跟你曾說過的話吧?」
林絮兒用手輕扶了一下額頭,眼前的這個人很眼熟,可是她卻想不起曾經在哪裡見過他,但看他說話的語氣,還有那一副高傲的神情,便知道他是來找茬的。
「你曾經說過什麼?我不記得了。」凌楓冷冷地說道,他不是不記得了,是他不想記得,因為林傲說的要求他根本就做不到,他清楚自己是絕對不會親手殺了絮兒的。
「你不記得了?」林傲拍了拍手,冷嘲道:「看來位高權重的人就是喜歡貴人多忘事!」
林傲這一拍手,不禁惹來了不少圍觀的人,畢竟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嘛!看別人演戲又不用花錢,不僅可以娛樂一下自己,有的時候還可以落井下石,幸災樂禍一番,豈不快哉?
林傲見有了很多圍觀的人,便隱隱一笑,朗聲道:「既然梁大人你不記得了,那我林傲就在這裡再提醒你一下。」
林絮兒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從凌楓的身後走出來,微微蹙眉道:「我好像認得你,你就是我曾經請來梁府給夫人看病的那個大夫林傲……」
「梁大人,看你妹的記性多好,她還認得我。」林傲冷瞥了一眼凌楓,然後轉頭看向林絮兒,冷冷一笑道:「既然絮兒小姐你記得這麼清楚,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其實是賽華佗的大徒弟吧?」
「你……賽華佗?」林絮兒不禁又開始回想起她當初中蠱毒之時在武毒的指示下前去百草堂裡用最恐怖的蠱蟲將賽華佗給殺死,還讓他變得面目全非。
林傲走到林絮兒的身前,冷冷道:「林絮兒,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我師父賽華佗是死在你的手裡面的吧?」
「我……」林絮兒的情緒不禁有些失控,她緊抓著自己的頭,連連搖頭道:「我不是故意殺他的,真的不是,那個時候我的意識根本就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林傲,我警告你!你別刺激她!」凌楓將林傲猛地推了一把,冷喝道。
林傲站穩腳步之後,又向前走了一步,冷冷道:「別刺激她?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如果再刺激她,她的蠱毒就會再發作,然後一氣之下將這裡所有的人都給殺了?」
「你!」凌楓沒再接林傲的話,而是轉過身緊抓著林絮兒的雙肩:「絮兒,答應哥哥,你不要亂想,好嗎?」
凌楓真的擔心林傲的話會再刺激到她,讓她再變回那個樣子,到時候就算是跳進黃河裡面都洗不清了,畢竟林傲他再怎麼說,也都只是一面之辭,並不足以為信。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林傲看著一邊圍觀的人,大聲道:「大家應該都知道濟世堂還有保壽堂那三十多口人慘遭滅門的事情吧?」
一個老漢心有餘悸地說道:「記得,聽說很殘忍的,有些人的頭顱被砍了下來,有的人被亂刀砍死,那裡都血流成河了。」
一個大鬍子的屠夫也道:「可不是嘛!那兇手極其殘忍,連一個人都沒有放過。」
「那大家知道兇手是誰嗎?」林傲冷冷一笑,用手指向林絮兒,道:「其實真正的兇手就是她!是她在中了蠱毒的情況下殺了那麼多的人!而且還殘忍的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簡直就是凶殘至極啊!」
凌楓冷喝道:「你胡說!我妹妹她根本就沒有殺人!你不要在這裡胡亂栽贓!」
「是嗎?」林傲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一臉無措的林絮兒,冷冷挑眉道:「林絮兒,你敢在這裡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你真的沒有殺人嗎!」
也許是應該去面對的時候了,林絮兒釋然的一笑,她想要當著這麼多的人面承認她其實就是真正的兇手,「我…」
凌楓忙拉了一下林絮兒的手,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去承認。
凌楓大步走到林傲的面前,挑眉道:「林傲,你剛剛口口聲聲說我妹妹殺了濟世堂跟保壽堂裡面所有的人,而且還一個活口都沒有留,我想問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還有既然是一個活口都沒有留,那你又是怎麼看到的?難道殺人兇手會笨的將你給放過嗎?」
「我…這……」林傲有些瞠目結舌,他的確沒有親眼看到林絮兒殺害濟世堂還有保壽堂裡的人,他只是看到林絮兒殺害他的師傅賽華佗,至於保壽堂還有濟世堂,那純粹只是他自己的猜測。
沒待林傲再說什麼,凌楓便接著道:「你之所以會記得這麼清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自己就是兇手!是你殺了濟世堂還有保壽堂裡所有的人,然後再在這裡栽贓嫁禍!」
「你胡說!」被凌楓這樣一說,林傲有些慌張道:「我才不是兇手呢!我又跟濟世堂還有保壽堂裡的人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們呢?」
「你不是?那誰又能給你證明呢!」為了讓絮兒平安無事地離開這裡,堵住這些百姓的悠悠之口,凌楓只能繼續地顛倒黑白,他厲聲道:「林傲,你的嫌疑很大!濟世堂跟保壽堂都是做藥的,而你又是賽華佗的大徒弟,賽華佗一死,將來接管百草堂的人就是你,你不想有競爭對手,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雇了一群殺手,將所有的人都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