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秘密?你快說!」從常四的話中,凌楓已經猜到了這個秘密可能關係韓家姐妹倆的爹爹韓青雲,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能害死韓青雲的人就不是梁文天,而是另有其人。
常四猶豫了一下,道:「現在我還不能說。」常四他不是傻瓜,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這個秘密是他緊握在手裡的保命符,一旦說了出來,到時候凌楓來個卸磨殺驢,他也什麼辦法都沒有。
「常總管,你怎麼不說了?」凌楓知道常四並不是一個太笨的人,就算再笨的人也都懂得自保,他只能盡力去討好他,希望可以真的問出些什麼。
「我要是全部都說了,你到時候翻臉不認人,我找誰去,現在我的小命還掌握在你的手裡呢!」常四終於說出來心中的顧慮。
「好!你是害怕我到時候卸磨殺驢是吧?那你說究竟怎樣你才肯說?是要對你用刑還是怎樣?」凌楓想以對他用刑來嚇唬他趕緊說出心裡的秘密。
然而常四卻並不吃這一套,「梁大人,你也別嚇唬我了,這蘇州地牢裡的什麼樣的刑罰我沒有見過,只不過以前我都是用在別人的身上,今兒換在了我的身上,但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對我用刑的話,我也不會招認的,大不了我們來個魚死網破,我帶著這個秘密進棺材!」常四的話裡的帶著十足的威脅,看了他一早便想到了自保的方法,就算今天凌楓不主動來找他,他也會主動要求見凌楓的。
「果然不愧是狡猾過人的常四,我算是見識過了,你說吧,怎樣你才肯說,只要你說出來,我梁文天都答應!絕不反悔!」凌楓是以梁文天的名義答應的,反正他又不是梁文天,他只是凌楓,就算到時候撕毀承諾也無所謂。
常四眼珠子一轉,道:「好!我知道梁大人你一諾千金!但現在我身處牢裡,我還是不能全信你,除非你在這裡立一個誓約!」
「痛快!」凌楓大聲道:「來人,拿紙跟筆來!」
「大人,給,這是您要的紙筆。」一個衙役跑上前來將紙跟筆奉上。
「你下去吧!」凌楓揮手讓衙役退了下去,然後握著毛筆輕蘸了一下墨水,道:「常總管,你想怎麼寫,我都照做!」
「讓我想想!」常四沉吟了片刻,遂嗜血一笑道:「你就寫你梁文天答應不追究我常四以前做過的任何一件事情,不會將我給凌遲處死,如果你一旦反悔的話,那你就遭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而且不止你會不得好死,你一家人都不得好死,連你喜歡的人也會因你而死!」
凌楓瞪了常四一眼,常四讓他立的這個誓約還真夠很毒的,還好他不是梁文天,就算立了這個誓約,那應該也不會靈驗的,畢竟凌楓他的家人都在另一個時空,於是凌楓便揮筆在紙上將常四所說的都寫了下來,然後在上面寫上了梁文天的名字,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想要的。」
常四接過凌楓遞過來的那一張紙好好地看了看,然後將那張紙給收了起來,笑道:「好!既然你立了這麼毒的誓約,我想你也不會拿你一家人的性命跟我賭吧。」
「那當然!你的命跟我的家人愛人想比,當然是一文都不值!」凌楓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心裡藏著的那個秘密了吧?」
常四覺得那張誓約便是他的保命符,遂說道:「其實韓青雲他根本就是被冤枉的,當初急於把案子推給你,就是想讓你梁文天來背著個斬殺清官的罪名。」
凌楓忙問道:「你說的那人是誰?是誰將這個案子急於推到我的手裡?」
「那個人是杭州舟山市的新任知府吳之廣!」
如果常四說的是真的,那他又為何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呢?凌楓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地這麼清楚?莫非這件事情你也參與了?」
常四歎了一口氣道:「大人,您太高估我常四了,我只是一個總管,像知府那樣的大人又豈是我可以隨便想見就能見的,能與吳之廣見面的人就只有柳下歡這樣的師爺。」
「你的意思就是說柳下歡與吳之廣之間相互勾結,害死了韓青雲?」凌楓沒想到什麼壞事都跟那個柳下歡有關係,真後悔當初不應該讓他就那麼輕易地走了。
常四點頭道:「其實我一開始也不是很清楚的,後來又一次我在門外偷偷聽見柳下歡跟梁之廣之間相互議論著什麼,原來他們正是議論如何借你的手殺了韓青雲,當時你梁文天不過才是新官剛上任不久,你又急於想要破獲一個案子好在百姓之中立點兒威嚴,所以他們就商量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到了你的手上。」
凌楓疑惑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吳之廣究竟是如何陷害韓青雲的?他又為什麼要去陷害他,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常四答道:「他們之間沒有過節,要怪只能怪韓青雲這個老頭太過耿直,朝廷讓他調查杭州一帶官員涉貪一事,韓青雲查到了吳之廣在任職期間貪污受賄,他正欲將調查的結果擬成文書遞呈京師,可是在途中卻被人給劫到了,吳之廣害怕事情敗露,便勾結蔡鋆還有杭州其他曾經受過賄的官員一起聯名上書誣陷韓青雲才是真正的貪官,可是因為韓青雲在舟山市的聲望比較高,舟山的百姓都清楚他一生為官清廉,於是就一起聯名欲將萬民請命書送往京師,吳之廣等人害怕事情鬧得太大不好收場,於是又修了一紙與金人通敵叛國的文書,當今的聖上最恨的就是通敵叛國,所以韓青雲被斬首那也是必然的事情。」
聽完常四的講述,凌楓恍然間才明白了一切,原來韓青雲真的是被冤枉的,而梁文天只不過是替別人背了黑鍋,當了人人憎恨的儈子手,只是這件事情怎麼也會跟蔡鋆有關聯,遂問道:「蔡鋆也與這件事情有所關聯?」
常四冷冷道:「那還用說!韓青雲其實他被斬首那就是活該,他太過認真,千不該萬不該,卻偏偏查到了吳之廣頭上,你知道吳之廣是誰嗎?吳之廣他可是蔡鋆的妹夫,他惹得起嗎?也不掂量一下他自己的份量,自找死路!」
「是啊,你說的很對,自找死路。」既然常四已經將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凌楓的這場戲也算是演完了,他冷笑道:「你這個秘密很有價值,我仔細考慮了一下對你凌遲處死是有一點兒太殘忍了。」
常四聽凌楓這樣說,以為他要立刻放了他,忙道:「那大人,您是不是打算現在就放了我?」
凌楓冷冷挑眉道:「放了你?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了你嗎?」
「梁文天,你不會是…你剛剛可是立下誓約的!你想言而無信!」常四慌張的將那張誓約拿出來,以為這張紙真的是他救命符。「對,我剛剛是立了誓約,而且是很毒的誓約,可是那又怎樣!對於你這樣壞事做盡的惡人,我還需要講信用嗎?我告訴你,這叫兵不厭詐!來人,將牢門給我鎖上!」凌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常四,之所以跟他說那麼多的話,只是為了聽到那個所謂的秘密。
「梁文天,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居然言而無信!你會被雷劈死的!你的家人愛人都會不得好死!」常四一句句地罵著。
凌楓並不在乎常四嘴裡在罵什麼,他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秘密,被罵幾聲也無所謂的,再說他又不是梁文天,他回頭在常四的耳邊小聲嘀咕道:「常四,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不是梁文天,我的名字叫凌楓!」說完凌楓哈哈大笑走了出去。
「凌楓?什麼凌楓,別想騙我!」常四疑惑的看著凌楓遠去的背影,怒道:「梁文天,我詛咒你跟你的家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