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藍色錦衣書生打扮的男子大步走了上來,他先向坐在公堂上的凌楓作揖行了一個禮,然後跪下道:「大人。」
眼前這個書生打扮的男子,長的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看他剛剛彬彬有禮的樣子,應該是一個飽讀聖賢書的人,凌楓挑眉問道:「你就是陸長春?」
陸長春點頭道:「草民正是。」
劉佩蓉見自己的相公來了,遂跪著向前走了一步緊抓著陸長春的手,昂求道:「相公,你快告訴大人,我沒有殺人。」
陸長春甩開劉佩蓉的手,冷哼一聲道:「放手!你有沒有殺人,我怎麼會知道?」
劉佩蓉流淚道:「相公,難道你也不相信我了嗎?我真的沒有殺死公公。」
陸長春挑眉道:「你沒有?那是誰?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呆在爹的房間裡?為什麼爹他死了?」
劉佩蓉解釋道:「我,我當時去廚房給公公熬好了藥,準備端進房裡來餵給他喝,可是我進來以後公公他就已經死了。」
陸長春冷冷道:「是嗎?有那麼巧?」
劉佩蓉再次緊抓著陸長春的手,哭訴道:「是真的,相公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陸長春冷笑一聲,厲聲道:「放開!」
「都給我住口!」凌楓拿起驚堂木狠狠拍下道:「陸長春,本官問你,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是劉佩蓉殺死了你爹?」
陸長春答道:「回大人的話,那天我從外面回來聽說爹生病了,我便急著來看我爹,當我推開門的時候,我就發現我爹已經死了,而她在我爹的房間裡,不是她殺的,還會有誰?」
凌楓朗聲道:「好,就算如你所說,你爹真是劉佩蓉殺的,那你說說她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殺人總該有原因吧?」
「她…」陸長春沉吟了片刻,道:「她是被我爹發現她暗中與人有姦情,所以才殺人滅口的。」
劉佩蓉詫異的看了陸長春一眼,慌張的辯白道:「我,我沒有…」
凌楓接著道:「陸長春,你剛剛說你妻子與人有姦情?那你倒是說來聽聽,那姦夫是誰?」
陸長春想了想,方道:「姦夫就是珠寶玉器商錢真多的兒子錢無敵。」
「錢無敵?」原來錢真多的兒子名叫錢無敵,他們兩父子的名字還真是挺獨特的,是不是因為他的家裡錢很多,所以就無敵?
凌楓冷哼一聲,厲聲道:「速傳錢無敵前來府衙!」
「是,大人。」一個衙役跑出公堂去請錢真多之子錢無敵。
凌楓接著問道:「陸長春,照你的意思就是說劉佩蓉與錢無敵有姦情,然後被你爹發現,所以她就要殺人滅口?可是陸中山雖已年老,但是他的力氣也不會小到連一個弱女子都拗不過吧?」
陸長春答道:「大人,我爹他是生病臥床,生了病的人怎麼可能拗得過一個普通人呢?」
「你這麼說也對。」凌楓再問道:「劉佩蓉,那你當天在廚房裡熬的什麼藥?」
劉佩蓉答道:「公公他因為前些日子偶感風寒,所以我去藥鋪拿了一些治癒風寒的藥。」
凌楓問道:「你的藥在哪家買的?有誰可以給你作證?」
「我是在濟世堂裡買的…」劉佩蓉的話還沒有說完,陸長春便打斷道:「你胡說!你買的根本就不是治癒風寒的藥,你買的其實就是砒霜!」
「砒霜?」凌楓詫異道:「陸長春,你怎麼知道她買的是砒霜?」
陸長春不假思索道:「那天我去濟世堂裡問過,濟世堂裡的夥計肖爾說她那天買了二錢砒霜,根本就沒有買什麼治癒風寒的藥。」
「肖爾?」凌楓朗聲道:「速傳肖爾!」
肖爾快步來到公堂上,跪下道:「大人。」
凌楓挑眉道:「肖爾,陸長春剛剛說劉佩蓉曾去你那裡買過砒霜,你可記得?」
肖爾回頭看了一眼劉佩蓉,道:「大人,我認得她,就是她去我那裡買的砒霜,濟世堂裡的賬簿上都有記錄的,不信大人你可以看看。」
馮謙走到肖爾的面前接過賬簿,然後拿到凌楓的面前,道:「大人,您請看。」
凌楓拿著賬簿看了看,上面清楚地寫著劉佩蓉曾在前天買過二錢砒霜,但這區區賬簿也不是不可以造假的,遂挑眉道:「這賬簿上是這麼寫的沒錯,但是這賬簿也是可以隨意更改的,不是嗎?」
肖爾忙道:「大人,這賬簿絕對是真的,小人未曾修改過。」
劉佩蓉連連搖頭道:「肖爾!你胡說!那天我明明買的是治癒風寒的藥,幾時成砒霜了?」
肖爾回頭掃了劉佩蓉一眼,厲聲道:「明明就是你買的砒霜,我還記得當時我問你買砒霜做什麼,你跟我說你是買回去藥老鼠的,我才答應賣給你的。」
劉佩蓉哭訴道:「我沒有,大人我真的沒有買過砒霜,我那天明明買的就是治癒風寒的藥,肖爾他是在污蔑我。」
凌楓敲了一下驚堂木,喝道:「肖爾,公堂之上不可胡言栽贓,你今天在這裡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會作為呈堂供證,若是你信口開河,你也逃脫不了罪責!」
肖爾毅然道:「小人沒有胡言,她的的確確在我那裡買過砒霜。」
凌楓擺擺手道:「好,你退下吧。」
剛剛肖爾、劉佩蓉、陸長春各執一詞,很難分辨誰是誰非,凌楓沉思道:「如果劉佩蓉真的去濟世堂裡買過砒霜,那她熬得那碗砒霜,陸中山究竟是喝了沒有?又或者是因為陸中山發現了那藥裡面加了砒霜,所以劉佩蓉就選擇了殺人滅口?」
凌楓正沉思之際,陸長春突然轉過身去雙手緊掐著劉佩蓉的脖子,怒道:「我們陸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爹?為什麼!」
「相公,我沒有…」劉佩蓉被陸長春掐住脖子眼看就要斷氣了。
凌楓忙回過神道:「快拉開他們!」兩個衙役上前將陸長春跟劉佩蓉拉開,劉佩蓉猛咳了起來,她深吸了幾口氣,剛剛陸長春差一點兒就掐死她了。
凌楓站起身來,厲聲道:「陸長春!事情在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要輕舉妄動!」
陸長春緊蹙眉頭道:「大人,難道這案子還不夠清楚嗎?他一定是企圖下砒霜毒害我爹,可是卻被我爹爹給發現,於是她就殺人滅口。」
「這一切只是你的一個猜測。」凌楓蹙眉道:「陸長春,她可是與你同床共枕的妻子,你那麼希望她死嗎?」
陸長春急道:「大人,我,我也不希望讓她死,可是爹的仇不能不報,我容不得這種人當我的妻子,請大人替家父伸冤!」
劉佩蓉很是詫異的看著陸長春,她不再辯白,只是掩面一個勁兒地哭著,公堂外也是罵聲一片,紛紛在詛咒她傷天害理,不得好死。
「肅靜!」凌楓大聲道:「陸長春,你這麼說未免太早了吧?剛剛我也只是在聽你一面之詞說劉佩蓉與人有姦情,如今那姦夫還沒來,一切就還是一個未知數。」
一個衙役上前拱手道:「大人,錢無敵來了。」
凌楓擺擺手道:「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