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到這裡來的?」薛佳凝擔心的看看還在包餃子的薛母,被發現就糟了。
郭子明一環薛佳凝的腰,貼在薛佳凝臉上微笑道:「我叫郭子明,記住這個名字,以後或許會用到。」
「郭子明?」薛佳凝被男人貼的這麼近,感受到一股夾雜著煙草味的男性氣息,臉色緋紅,身子僵直地不敢動彈,心裡恨恨地想:這個郭子明太無恥了,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非禮我!正要伸手推開他,郭子明卻搶先一步鬆開手,不知什麼時候將薛佳凝的罩衣脫下來,一低頭套在自己身上,「佳佳,你去幫阿姨包餃子,這裡有我。」
「佳佳……」薛佳凝又羞紅了臉,這個稱呼是薛母的專利,郭子明叫得太過親密,反叫她不好意思。
「郭……郭子明,你快點走吧,讓我媽看見我就完了……」郭子明臉皮之厚堪比城牆,薛佳凝只能低聲哀求他。
郭子明忙裡忙外的招呼客人,見薛佳凝還膩在身邊,板著臉道:「佳佳同志,現在顧客的需求量很大,我希望你能幫幫阿姨先去包餃子,否則今天的損失將不可估量……」
薛佳凝也見客人越來越多,薛母包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客人的需求,郭子明還賴在這裡不走,一賭氣反身快步走到薛母旁邊,拿起擀面杖道:「媽,我幫你一塊包吧……」
薛母疑惑道:「佳佳,你不是在招呼客人嗎?」
「呃……我請了一個朋友來幫忙……」薛佳凝吞吞吐吐的說。
「哦?」薛母回頭一看,郭子明正在手腳麻利抹桌子,看上去一副踏實肯幹的模樣,「佳佳,這娃子是你男朋友?」
「哪有,只是普通的朋友!」薛佳凝臉一紅,解釋道。
薛母手中的動作不停,臉上卻輕笑道:「佳佳,媽不是不開化的人呦,你談朋友媽支持,這有什麼好害臊的。」
薛佳凝撒嬌道:「媽,說什麼吶,我們真不是那種關係,就今天請他來一天,以後我再不讓他來了。」心想回頭說什麼也要趕走郭子明,這人也太莫名其妙了。
「呵呵,我看這娃挺好,踏實肯幹,比那些不務正業的小青年順眼得多。」薛母把做好的餃子下進鍋裡,正好郭子明也過來端碗,薛母笑道:「娃子辛苦了,今天謝謝你呦。」
郭子明一擦手上的湯汁,燦爛笑道:「伯母太客氣了,您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等會兒請我吃碗餃子就可以。」
「哎,你怎麼登鼻子上臉!」薛佳凝插嘴嚷道。
薛母一瞪薛佳凝,「這孩子,咋說話。」
「伯母,我和佳佳關係很好,我們一向很隨便的。」郭子明沖薛佳凝眨眨眼,端著兩碗餃子小跑向客人。
「好孩子呦!」薛母讚許的看著郭子明的匆忙背影,這種踏實本分又不矯揉造作的年輕人她最喜歡。
「佳佳,這個娃子多大,叫啥名兒?」薛母拉住薛佳凝問。
薛佳凝隨意道:「他叫郭子明,大概四十多歲吧。」郭子明不修邊幅,倒是看老,但也不至於四十多,薛佳凝故意的把年齡說大點,也讓薛母打消那個念頭。
「又胡說,我看娃子二十歲差不多,你瞧多有幹勁。」薛母將剩下的瘦肉都剁進餡子裡,正好夠包三碗餃子的,一推狠狠盯著郭子明的薛佳凝,「佳佳,瞅什麼呦,快擀皮。」
薛佳凝憤憤想道,哼,這個郭子明有什麼好的,怎麼媽媽才見他一會就被俘虜了,等會兒忙完一定要趕走他!
太陽漸漸的升起來,天氣暖和多了,客人也越來越少了,郭子明送走最後一個客人,順手將錢裝進旁邊的錢罐,聽到薛母招呼道:「郭先生,來吃阿姨給你包的餃子。」
郭子明樂顛顛的跑過來,笑道:「阿姨,叫我小郭就行,不用太客氣。」
「那好,我就喊你一聲小郭,來吃餃子吧。」薛母笑意甚濃,郭子明她是越看越順眼。
郭子明湊上前鼻頭聳動一下,抬起拇指誇張的大叫:「太香了,伯母你的手藝簡直是一絕。」
薛母笑的合不攏嘴,誇道:「小郭嘴真甜呦。」
「郭子明,你什麼時候走?」薛佳琪見媽媽對郭子明這麼好,心裡竟然有點醋意。
「佳佳,咋說話,小郭前前後後幫這麼大忙,一會請回家坐坐。」薛母拉下臉來訓斥薛佳琪。
「媽……」薛佳琪皺眉道。
薛母不悅道:「你快吃飯,這還輪不到你做主。」
郭子明吞了幾個餃子,聞言一笑:「佳佳,這裡伯母最大,我有了伯母這個大靠山,你想打壓我沒門。」
薛佳凝最怕媽媽生氣,郭子明算是抓住了她的死穴,氣呼呼的埋頭扒了幾個餃子,一放碗:「我吃飽了!」
薛母卻不再理她,熱情的和郭子明拉起家常,郭子明嘴巴很甜,每每逗得薛母開懷大笑,薛佳琪從來沒見到母親這麼高興過,即使當年她考上香港大學,她也沒這麼開懷,一時間有點感激郭子明,也突然不怎麼厭惡他了。
吃完餃子,郭子明又搶先將桌椅搬上車,幫薛母推著車往回走。
進了家門,郭子明前後打量了一下,屋裡雖然陰暗狹窄,但卻收拾的井井有條,可見薛母身上確實帶有勞動人民的勤勞樸實,心裡的那個念頭越來越明晰了。
薛母沏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歉意道:「小郭,讓你見笑呦,家裡沒啥好茶。」
郭子明渾不在意的牛飲了一口,笑道:「伯母,您還別說我,這人就口味重,最好這粗葉大茶。」
「小郭工作了?」薛母笑意盈盈地問,郭子明看上去一副精練的模樣,不像是薛佳凝的同學,那幫同學她也見過,個個衣著光鮮,卻只懂吃喝玩樂。
郭子明點點頭,「我是一名教師。」
薛母眼前一亮,高興道:「看小郭這娃子,有前途哦!」農村人一般對教師很尊重,哪怕僅僅是個鄉村教師也一樣。
「呵呵,哪裡哪裡,無非和伯母一樣是為人民服務的。」郭子明謙虛道。
郭子明從小無父無母,跟著陳紫函一家長大,陳叔對待郭子明猶如親生兒子,但是自從郭子明參軍一直到出國,他便一個人闖蕩,無論是如何的艱辛,都是自己一個人扛下來,再沒有一個人如長輩般的關懷他,此時見到淳樸的薛母,他強大的心理防線瞬間就出現了一點裂痕,堅硬如鐵的心有了從未有的柔軟,暗道有時候叱吒一生真未必比平平淡淡的生活好。
「伯母,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您肯不肯和我合作。」郭子明笑了笑,從他知道薛佳凝因為自己丟了工作,就產生了要幫助她的衝動,但一直想不到好的辦法,可是從他吃那碗餃子的第一口就產生了一個想法。
「小郭不用見外,儘管說。」
「我一直想要投資開一家餐飲店,今天吃到伯母的餃子,感覺世界上再沒有這種美味,我想是不是能和伯母合作,開一家餃子店?」郭子明正色道。
「開店?」薛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想法,她包餃子半輩子,也未曾敢想有一天能開一家店。
薛佳琪一直在旁邊留意兩人的對話,聽到郭子明提到要開店,也有點驚訝,第一反應是郭子明是騙子,轉念一想不對,母女兩人一窮二白,好像也沒什麼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