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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越獄 文 / 玄色

    第一百七十九章越獄

    水玉兒藉著漆黑的夜色翻過宮牆,沿途固是用神認路,在西院時更觀察過周圍環境,幾肯定內宮牢應在西院之北,皇宮後苑西北角的位置。因為照道理這類令人不感愉快的地方,不會建於宮殿和宅院之間,只會僻處一隅。

    皇宮內的氣氛與昨夜有顯著的分別,可能因大批兵員被調往守城戒備,除內外宮門置有重兵,宮內只間中遇上巡邏兵士及在主殿等重地有守衛外,幾乎不見其他禁衛。更可能因保安的理由,宮娥內侍均留在後宮,故雖是夜幕低垂,除主要通道外,皇宮大部份建築物均陷進沒有燈火的黑暗中,予人一種大難臨頭前的荒涼沒落的味道,氣氛沉重。

    水玉兒如月下的幽靈般在後宮飛掠騰移,先後避過三隊巡兵,兩個哨崗,來至西北角的院落處,只見宮牆一角有座方橫達十丈單層石堡形式的建築物,以鐵柵作門,守衛森嚴,只門外便有近十名禁衛。心知找對地方,翻下環繞內宮牢的隔牆,往南潛去。她先揀這地方,因為只有內宮牢南鄰是沒有建築物的後御園,假山石池、亭橋草樹,環境清幽,最宜掩人耳目。

    當雨後的夜空份外澄明清澈,幸好不見月兒,雖是繁星滿天,內宮牢透出的燈火照不到這邊來,幽黑暗蒙,大利她的劫獄計劃。

    掏出一個睡眠卷軸,水玉兒輕聲解制。這個睡眠卷軸可以使這個院子裡的人全部進入睡眠狀態,但是因為能力有限,只能讓他們進入淺眠狀態,如果是宋師道這種武功高強之人,恐怕會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對付那些守衛卻是綽綽有餘,只要不弄出大聲響,就不會有問題。

    當最後一個守在牢外的守衛也撐不住的靠牆而眠,水玉兒輕手輕腳的走近牢門,把緊閉的鐵柵大門上的鎖先是用火字訣燒得通紅,然後用冰字訣迅速冷卻,之後「喀吧」一聲,輕鬆的解決。

    水玉兒潛入監牢之後,只見入門後左方有個兩丈許見方的石室,貼牆處有一列列的木架,放滿枷鎖鐵鏈一類監獄常見的東西還有兵器弓矢軍服,但這均非教她頭疼的東西,頭痛是室內正中處放置的大銅鐘,還有敲鐘的撞槌,如若敲響,拜紫亭睡熟亦肯定被喚醒。

    她環視一周,迅速摸清了牢內的情況,閘內有十二名牢卒,都昏昏入睡,只要手腳快點,兼之位置恰當,可在任何人被吵醒鳴鐘示警前,和宋師道逃出監牢。

    到達長廊盡處,右邊的牢房內宋師道除手腳均有枷鎖外,還加上牛筋繩來個五花大綁,顯是怕他內功精純深厚,一般鐵枷困他不住。

    宋師道神色萎靡,身上多處血污,顯然是經過一番激戰後遭擒,靠牆而坐,閉目不言,神情倨傲不屈。

    水玉兒看到牢門上的鎖,故技重施,又是「喀吧」一聲輕響,之後閃入牢內。

    雖然開鎖的聲音不能驚動獄卒,但是足以使宋師道醒轉,瞠目結舌的看著好像是憑空出現在他面前的水玉兒。

    水玉兒做了一個不得作聲的手勢,然後伸出玉手虛掩住宋師道的雙目,用同樣的方法弄斷他身上的枷鎖,用匕首挑斷牛筋繩,之後笑盈盈的站起身。

    宋師道一邊活血行氣,一邊輕聲說道:「旁邊牢裡面關的術文等人也是朋友,不知道玉兒能不能一起救出去?」

    水玉兒分神看過去,只見零零散散的關了二十幾人,全體都重枷腳鎖,一臉頹喪失落,都靠牆睡的不省人事。

    宋師道見水玉兒陷入沉思,低聲苦笑道:「如果不行就算了,等我們出去之後,再想辦法。」

    水玉兒撇撇嘴,道:「好吧,等我一個個去救。」她的睡眠卷軸時效有限,所以當下也不多說,閃入各個牢房救人。

    宋師道一愣,轉念一想,內心不禁疑雲大起。他沒有聽到任何開大牢門的聲響,獄卒就像消失了一般沒有反應,她又是如何進來的?

    水玉兒正在挨個牢房為眾人解除枷鎖,想等最後再把他們一起叫醒。卻在解救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用探測術聽到有大批的人馬向這個方向馳來。

    暗叫不好,不管來人是不是衝著這個監牢,如此大的動靜足以驚醒牢門外看守的人,到時候發現不妥麻煩就大了,立刻解掉最後一個人的枷鎖,抽空向宋師道做了一個到外面看看的手勢,便鬼魅般閃出監牢。

    宋師道此時也看出來水玉兒大概是用迷煙一類的東西把眾人迷倒,便逝去心中的疑惑,把眾人輕聲搖醒。

    水玉兒搶出牢房的鐵柵大門外,正好見守衛有甦醒的跡象,也顧不得手下留分寸,各個人都先敲暈了再說。

    可是為時已晚,蹄聲自遠而近,二十多騎衝進院門來。

    多名粟末戰士旋風般衝進內宮監的院落,領頭的是長腿女將宗湘花,首先便與站在牢門外的水玉兒打個照面。

    宗湘花一聲嬌叱,抽韁勒馬,座下戰馬神駿之極,人立而起,隨來戰士忙勒止馬兒,一時馬嘶連連,只是這吵聲足可驚動宮內其他守衛。

    水玉兒內心閃電般衡量著敵我形勢,先不說她現在能不能在瞬息間擺平宗湘花和她的二十多個親衛,最糟的是要顧及著術文等人,能離開宮內時其他戰士早聞得打鬥聲趕至,她和宋師道或可逃生,術文等人必無倖免。

    「鏗鏗鏘鏘!」粟末戰士紛紛掣出兵器。

    宗湘花坐騎前蹄落回地面,兩手張開攔著要出手的手下,目光掃過橫七豎八倒在內宮監門外的八名守衛,又掠過,露出一個疲憊的表情,似對眼前情況有不勝負荷的神態,歎道:「玉兒小姐在這裡幹什麼?」

    水玉兒儀態自若,儘管心急如焚,但面上仍似對現在劍拔弩張的情況絲毫不在意,淺淺笑道:「夜深了,想請宋大哥回外賓館休息,難道還不行嗎?」

    宗湘花俏臉忽紅忽白,顯是對於水玉兒輕描淡寫的原因弄得難以下台。水玉兒是拜紫亭下嚴令不能得罪的人之一,即便是她也不能隨便以強硬手段對付。

    心內兩個不同的思想正在矛盾鬥爭,委決難下。

    她的手下均蓄勢待發,只要頭子一聲令下,立即狂攻水玉兒。

    水玉兒幽幽一歎道:「龍泉的稅收這麼低,出城人城都不用付稅,貴大王建軍造船的經費從何而來,何況只是應付突厥人的苛索已令你們非常窮困。對商人的不幸遭遇,侍衛長總有個耳聞吧?」

    宗湘花嬌喘叱道:「不要再說!」

    水玉兒忽然靈光一閃,輕笑的問道:「宗侍衛長不是碰巧巡到這裡來的吧?」

    宗湘花如夢初醒的嬌軀微顫,垂下俏首低聲道:「我答應秀芳大家送宋二公子離開。」

    黑線。早說啊……水玉兒鬆了口氣,那她這麼緊張做什麼,真是浪費感情。

    仰望星空,此時月兒剛升上東方天際,水玉兒心忖明晚的星空下,眼前壯麗的宮殿樓台,會否變為殘爍瓦碎?救出宋師道等人已從不可能變成可能,可是龍泉城軍民的命運卻是無人能作出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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