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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88、曾經很親密 文 / 孟婆

    88、曾經很親密

    安洽看了周明浩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那好吧,醫院的飯菜確實很膩味呢。你叫思妤是嗎?可以把你手機號碼給我嗎?我想吃什麼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

    陳思妤笑瞇瞇地撥通了安洽的電話,將她的號碼存進手機裡。兩個女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周明浩在一旁坐立難安。偷偷看看手錶,他找個借口說公司有急事,這才帶著心無芥蒂的陳思妤離開。

    醫院病房裡,安洽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想到那女人愚蠢無知的表情,她輕蔑地冷笑一聲。轉念又想到周明浩的表現,瞬間怒火中燒。周明浩,在你心中,她比我更加重要嗎?如今在你眼裡,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朋友而已?!心煩意亂地看著床頭櫃上凌亂的水杯、雜誌、紙巾等雜物,安洽一揮手,將東西全都打翻到地上。連日來假裝生病,為了演得入戲,她沒下過床。此刻突然焦躁地坐起來,穿好衣服,按響了電鈴。

    叫來那名護士長,安洽詢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滿意地點頭。在確認了那張新的手機號碼卡已經被扔進垃圾桶,周明浩查無實據時,她隨手掏出一沓鈔票,遞給護士長道:「我要出院。這些錢是賞你的,這件事你最好做到守口如瓶,否則你飯碗難保!」說罷不待護士接過錢,鈔票便輕飄飄地一張張飄落到地上。

    護士長尷尬地彎腰去撿錢。安洽輕蔑地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踩著高跟鞋從她身邊走過去。這些窮人啊,只要有錢,沒有辦不到的事……安洽出了醫院,站在陽光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眼神瞇了起來。周明浩,接下來,才是好戲上演的時間。你就等著看好戲吧,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那個最愛你的女人!

    車子在寂靜中平穩地行駛著,陳思妤發現不是回家的路,忙體貼地說:「不是說有急事要回公司嗎?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家吧。」

    周明浩表情呆板地開車,彷彿根本沒聽見陳思妤的話。他在思考,思考安洽故意接近思妤的目的。毫無疑問,安洽既然被他威脅了,說明對他還有留戀。既然如此,她跟思妤成為朋友不是很困難嗎?難道面對思妤,她不痛苦嗎?明知會這樣,還提出跟思妤成為朋友,她到底想做什麼?!周明浩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安洽了,這些年,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而思妤,是目前他想要保護的女人,不願讓她再為自己而流淚了。

    「浩浩?還是我自己打車回家,你去公司吧!」陳思妤重複了一遍。

    周明浩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毅然把車子停靠到路邊,柔情地盯著陳思妤,說:「思妤,我有話要跟你說。」

    「不回公司處理急事了嗎?」陳思妤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不。那是個借口,我不想呆在醫院而已。」

    「為什麼?」陳思妤更加疑惑了。

    「因為不想面對安洽。」

    嘎?陳思妤目露迷惘。

    周明浩嘴角牽扯,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那抹笑容淡淡的,卻帶著莫名地悲傷:「你知道,她是我的初戀女友。很多年前,當我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由於兩家是世交,就經常一起玩耍。成年後,也自然而然成為了男女朋友,算是青梅竹馬吧。」

    陳思妤默默聽著,既心酸又高興。心酸的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遇到他。高興的是,他終於肯向自己敞開心扉了。雖然他跟安洽過去有多深愛,陳思妤其實是知道的。因為自始至終,她是個默默無聞的旁觀者。

    「我17歲生日,她把自己給了我……」周明浩說到這裡,似乎有些不安:「寶貝兒,我說這些,你不生氣吧?」

    陳思妤大度地一笑:「怎麼會,我很高興你能跟我說這些。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只希望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能一起渡過。」

    周明浩感動地握住陳思妤的手,繼續說:「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心將來要娶她,把她當作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為了她,我改掉自己的壞脾氣,處處遷就;她喜歡運動型的男人,我就學著去打籃球、羽毛球,成為學校裡的運動全能冠軍;她說練跆拳道的男人有魅力,於是我報了國家級跆拳道館去訓練;她喜歡吃川菜,於是我忍著胃痛也陪她一起吃辣……雙方家長也一直默許我們的戀情,準備大學畢業後就讓我們結婚。」

    陳思妤的眼睛在笑,心中卻在抽搐著。笨蛋周明浩,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是想讓我知道,你對我永遠不會像對她那樣好麼?不,其實我並不想聽……她很想掩起耳朵,可是她知道,周明浩能夠對她說出過往的故事不容易。並且,他一定還有更重要的話要說。

    果然,周明浩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可是,就在大三那年……她突然愛上了別人。並且很堅決地跟我分手了,然後跟著那男人一起去了國外,一去多年。等到她再回來時,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陳思妤靜靜地聽著,此時也不免插嘴問道:「她愛上了別人?」怎麼可能呢?!

    周明浩大三那年,陳思妤大一,也正是他救她的那年。自從周明浩深夜無意中救了她之後,陳思妤經常默默關注著他,看著他跟他的女友安洽在校園裡出雙入對。他們是多麼般配的一對,周明浩丰神俊朗,安洽溫柔美麗。兩個人在一起,即使只是在食堂裡吃飯,他們的笑容都會讓旁的情侶黯然失色。看得出來,他們深愛著彼此。

    即使是現在,安洽也依舊喜歡周明浩吧……剛才在醫院裡,她看浩浩的眼神那樣溫柔。只是不知道,浩浩心中還有沒有她呢?現在能夠對自己說出這一切,至少,說明浩浩開始接納她了吧?思妤唇角的笑容不禁上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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