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皇兒,你可知母后今日為何喚你進宮來?」
「想是母后聽到昨日一品齋之事,今日特意召見兒臣,想問個清楚!」
昨日,既然敢當著世人那樣說,莫懿軒就做好了準備,而現在對面自己最尊敬的母后,莫懿軒更是不想有任何隱瞞。
轉過面來,看著莫懿軒還未開始解釋,就已一臉堅定的樣子,雲貴妃淡笑了兩下。
抬手,止住了莫懿軒想往下說的話。
「母后今日召你進宮,並不是為了聽你解釋。」
雲淡風輕的,雲貴妃問道:「軒兒,可還記得被封為這東日戰神有幾年時間?」
沒有等莫懿軒回答,雲貴妃似回憶,又淡淡的繼續說了下去:
「從五年前皇兒第一次披上戰衣,掛帥上陣來,就有了這東日戰神的稱號,皇兒從未打過敗仗,為這東日國,真真實實立下汗馬功勞。」
「你父皇真心疼你,也知你是百年難得的將相之才,更知太子遠不如你。
可話雖這樣說,但你父皇仍從未想過改立太子。
就因為你比那莫弘文晚生了幾年,不是嫡長子,沒有名正言順的繼承之名。」
說到這,一向淡然如水的雲貴妃,已是一臉的不平之色。
歎了口氣,莫懿軒蹙了蹙眉頭說道:「母后,不必多說,此事兒臣心中有數。」
雲貴妃瞪了莫懿軒一眼,呵斥道:「有數!就要明白,該以何為重!你喜愛哪樣女子,母后不會插手,但大業一日未成,切記不可兒女情長。」
點了點頭,莫懿軒一臉的正色:「母后放心。」
雲貴妃滿意的笑了笑,望著莫懿軒,又恢復了平日的淡然。
莫懿軒最讓人滿意的,就是那不甘於人下的野心。
夜,靜極了,月亮像一隻釣魚的小船,彷彿航行在寬闊的銀色的長河裡,夜空掛滿了調皮閃爍的星星,在無垠無邊的天際眨著眼睛。
左絲竹洗漱完畢,睡眼惺惺的摸回床上,抱著薄被,某女就準備酣酣入睡。
這時,耳邊傳來了左七炫的聲音:「娘親!」
揮了揮手,左絲竹喃喃道:「別吵,去找小月阿姨,讓她幫你洗漱乾淨,再來睡覺。」
「哦」啪、啪、啪的左七炫很快的跑出了房間。
半響,又是一串啪、啪、啪的聲音,左七炫跑了回來,直朝床上撲了去。
扯了扯左絲竹的衣裳,又喊了一句:「娘親!」
左七炫似乎想和某女說點什麼。
可是,某女睡意正濃,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隨口回道:「乖,睡覺。」
說完,左絲竹半夢半醒的將身子朝床內移了移,空出半個位置給左七炫,轉頭自己就睡了去。
看看背對著自己的娘親,再轉頭看看身側的爹爹,左七炫歪著腦袋想了想,娘親應該是同意爹爹在這裡睡吧!
想定,左七炫對著蘇帛洱甜笑,然後伸開手來,撒嬌道:「爹爹,幫炫兒解衣裳。」
此時的某男,激動著呢!
很快,父子倆脫得只剩下內衣,爬上了床。
一家三口,躺在了一張床上,蓋上了一條被,蘇帛洱滿滿的幸福感,實在無法用言語表達,一切美好得就像做夢。
左七炫躺在中間,看看右側的娘親,再看看左側的爹爹,似乎也很滿足,小嘴含笑,很快就睡了去。
月很深,夜很長,蘇帛洱卻無心睡眠。
一展臂,將熟睡的某女拉近懷中,近在咫尺的嬌嫩小臉,蘇帛洱情不自禁,低頭輕輕吻了吻那唇角,傻傻的笑。
一雙眼溫柔得可以擠出水來,看著胸前的母子倆,伴著那淺淺的呼吸聲,某男癡癡守望到了天明。
如若能這樣守護她們一生,足矣。
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
霧散,夢醒,我才看見真實,
那是千帆過盡的寂寞。
你的一次轉身,
才讓我懂得,何為落寂蒼茫的絕望。
黑色的飛鳥掠過天空。
時間燃成灰燼,嘩嘩作響。
幾載春秋,渾噩自知。
褪盡風華,
最真的我,
只想換回你剎那的凝眸。
相見太晚,
相愛太慢,
回頭,是否還能到達天堂?
清晨,陽光從窗口撒了進來,微微有些刺眼,某女蹙了蹙眉,頭又朝被子裡鑽去。
好像觸到一堵溫暖的牆,左絲竹的小臉在牆上蹭了蹭。
只是蹭著蹭著,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某女美目猛的一睜,抬頭看去。
張大了嬌唇,左絲竹眼睜得更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場景,居然有個男人躺在自己身側,芊芊玉指對著某男抖了抖,一時,左絲竹愣是沒擠出一句話。
某男伸手握住了某女的芊芊玉指,輕聲道:「七炫還在睡!」
說完,還指了指床上的那酣睡的小人兒,暗示某女輕點聲。
某女呆了呆,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沒搞錯吧!這是自己的床,角色怎麼倒過來了。
一臉的凶樣,左絲竹對著蘇帛洱開口了,但還是放小了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看著忽然變身成母老虎,圓睜著鳳眼的某女,某男笑了笑,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仔細打量著沐浴在清晨陽光裡的佳人,似乎想要將此時此刻的人兒,刻進靈魂裡。
不想再掩飾自己的情意,收起笑來,蘇帛洱換上一臉認真輕聲道出了三個字:「我愛你!」
某女一滯,房內又是絕對的靜默。
還沒睡醒嗎?
還在地球嗎?
怎麼這麼牛頭不對馬嘴!
左絲竹不得不懷疑的看向某男,只是當視線對上蘇帛洱那雙眼,
對上那雙溢滿真情,溢滿愛意,濃烈而滾燙的眼時。
才看懂,我愛你,三個字,真真切切,不是說假。
心,莫名漾起一圈漣漪,還夾帶著一絲慌亂。
似乎夢中也曾見過這樣一雙眼,只是有些憂傷……
胸口忽然有些壓抑,左絲竹趕緊轉開視線,低下頭來。
明明是個陌生人,怎麼一夜之間,一雙眼就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手忙腳亂的爬起身,抓起一旁的衣裳,左絲竹胡亂的往身上套去,似乎無心再追究某男莫名出現的問題,只想著趕緊離開這詭異的房間。
可是越著急,衣裳越是穿不好,急得某女頭都要冒汗了。
看過很多面的左絲竹,卻從沒有見過這樣慌亂的左絲竹,蘇帛洱不由自主的就勾起了嘴角。
手朝前一伸,蘇帛洱拿過某女的衣裳,開始幫某女穿起來。
等到左絲竹回過神,才發現衣裳都已經整齊的穿戴到身上。
不可置信的看了蘇帛洱一眼,某女一聲尖叫:「啊!」
就朝門外衝了出去
蘇帛洱躺在某女的床上,望著飛奔而去的背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想當年,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次,被某女氣得一聲怒吼,摔門而出。
現在,似乎風水開始輪流轉了。
「爹爹,你覺不覺得,其實娘親才是最傻的!」
一低頭,也不知道何時醒來的左七炫,正睜著一雙大眼,望著某女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嘴角含笑,某男贊同的點了點頭,抱起左七炫親了親,似乎對這句話感到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