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大概兩歲,和左七炫差不多大小,紅撲撲的小臉蛋,長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不染一點塵埃,小辮兒朝天翹著,粉紅色的髮帶在頭上一顛一顛的,像兩隻飛舞的彩蝶,尤其逗人喜愛的,是子悅那一笑就隱現的小酒窩,好一個漂亮孩子。
果真如自家兒子所說,她一笑,我的心就凌亂了。
左絲竹努力表現得溫柔點,對子悅招招手,示意其過來。
想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這小子悅無半點怯生,一股煙就跑了來。
左絲竹將她抱到床上,近來一看,更是可愛,白嫩嫩的瓷娃娃。還是生女兒好啊!某女很是羨慕喜愛。
看著自家娘親都只盯著子悅看,左七炫有些吃醋了,不快的又搖了搖左絲竹的手臂,想引起注意。
低頭一看,左七炫撇著小嘴,某女一頭黑線,俺家兒子也太戀母了吧!
「額七炫,你去給娘親打點水來洗臉,可好?」
點了點頭,左七炫又甜笑開來,翹個小屁股,快速的朝門外跑去。
叫他做事都這麼開心,某女全身一抖,自己兒子似乎有點傻,真不知道是像了誰?
一聲歎息啊……
轉頭,還是先關心關心未來兒媳婦吧!左絲竹正準備開口,卻沒想子悅倒先說話了。
「阿姨,你家七炫在追我?」
一開口就是開門見山,直接得很,也不管人家娘親的心理承受能力,幸好某女不是一般人。
「他為什麼追你呢?」
「他喜歡我唄?」小子悅笑得酒窩又跑了出來,很是自信說道。
「那他又為什麼喜歡你呢?」
「他想親嘴唄!」一副瞭然的樣子。
額
聽到這回答,左絲竹有些被雷到,兩歲的小孩都這麼懂事嗎?
無力的某女繼續問道:「那子悅,又是怎麼知道他想親嘴呢?」
「因為,七炫一直把嘴往我的臉上湊。」
翹起胖胖的手,小子悅指了指嘴角。
滴了幾滴汗,左絲竹不由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有教過兒子,辣手摧花這一招……
「額這個小色狼,子悅你不要怕,對付他,你只需要狠狠的甩一巴掌,就行了。」
某女完全不在意這是自己的兒子,還狠狠一巴掌呢!
但小悅悅卻是聽得莫名了,看了左絲竹几眼,問道:「為什麼要打七炫?」
「額不打?那該要怎麼辦?」某女也很是莫名。
聽到這話,冉子悅彎起了月亮一樣的眼,甜蜜的說道:
「我就轉頭,把嘴巴對上去,嘻嘻……,這樣七炫以後就跑不掉了。」
omg!左絲竹一手扶住床頭,一手撫住胸口,似乎有些承受不了這刺激。
「阿姨,其實我早就想來和您說了,七炫以後是我的人,您可不能再給他找女朋友」
換上一臉嚴肅的表情,冉子悅對左絲竹說道。
摸了摸頭頂的汗:「額子悅啊!你還小,這麼就認定了以後一輩子的男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聽到這話,冉子悅睜大了一雙黑黝黝的眼,直直的盯著某女看了半響,才試探的問道:「阿姨,您是不是不同意我和七炫交往?」
「啊沒有,絕對沒有。」某女急速搖著頭。
「阿姨很喜歡你,就是因為喜歡你,阿姨才和你說這些的。根據阿姨的經驗啊!這男人一定要多挑挑,你看阿姨到了現在,不還在尋覓中嗎?你這麼小,就敲定終身,以後會後悔的。」
說完這長篇大論,看小子悅還是接受不了,某女不由又加了一句:「再說了,你不覺得我家七炫有點傻嗎?」
連自家兒子都開始詆毀了,小悅悅的眼暗了,認定自己的猜想,七炫他媽就是不同意。
沉痛的眼神,看了看左絲竹,子悅轉頭對向窗外,神色變得有些憂鬱,許久才輕吐幾個字: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一口血差點噴出,左絲竹捶胸頓足,自己真是好心啊!
「阿姨,青春苦短,早定終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像阿姨您這樣,一蹉跎,剩到了這個歲數,才是天大的杯具啊!……」
我?蹉跎?剩?
20歲?天大的杯具?
冉子悅那一臉的深沉深深刺激了某女。
等左七炫端著洗臉水回來時,她娘親已經趴在床上,兩眼翻白,口吐白沫……
果真驗證那句,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吃過早膳,左絲竹完全無力再關心自己兒子,還有那未來的兒媳婦了,生怕又被懷疑:女人為難女人。
一把辛酸淚,拉上小白,這回還喚上了小月丫頭,某女要出去散散心,沉澱沉澱下思緒,思考思考下自己的人生,是否真如小子悅所說:蹉跎了人生,成了天大的杯具!
牽著小白,一行三人漫無目的的朝城北郊外走去。
某女心情有些低落,只管直直朝前走,也不說話,很快就來到了一樹林旁的小湖邊,四周人煙頗為稀少。
站在水邊,柔軟的輕風拂面而過,入目的是那碧綠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波紋,觸及彼端消失殆盡。
隨手抓起一把石子,左絲竹朝湖內一個一個扔去,嘴裡不停念叨:「該死的穿越……」
小白和小月默默站在一旁,都不太敢出聲。
而此時,身後茂密的樹林裡,隱約人聲傳出,鏡頭放近,只見蘇帛洱和無影兩個人,貓著身子正躲在雜草後,偷看著某女。
「王爺,你真決定要如此?」
無影手上端著一碗也不知道是什麼的紅色液體,一邊往蘇帛洱身上抹著,一邊問道。
「少廢話,趕緊給我抹!」很明顯高壓鍋對無影同志很沒耐心,眼裡只有湖邊那左絲竹。
撇了撇嘴,雖說王爺恢復以往的人氣,無影很開心,可是一想到那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無影同志就不平,說道:「王爺,恕屬下直言,只怕您這苦肉計對王妃行不通。」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女人多惡毒!無影暗自腹嘰。
瞪了無影一眼,蘇帛洱現在完全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容不得別人說某女一點不是。
看蘇帛洱這態度,無影同志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十匹馬也是拉不住王爺朝地獄挺近的決心。
今日一早,蘇帛洱一行人就從客棧退了房,大搖大擺出城了。
這次再出城,蘇帛洱沒有騎馬,而是選了一輛大馬車,坐了進去,為何要如此呢!一切都是為了避人耳目,蘇帛洱只是想留在左絲竹身邊,但卻並不想讓他人知道南詔國三王爺留在了東日皇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現在東日國和南詔國才開始往來,關係還很微妙,他一個南詔國王爺久留在東日皇城,怎麼也說不過去。
一行人出城沒走多遠,蘇帛洱就帶著無影從馬車內暗中離開了,並囑咐,剩下所有侍衛拉著這空馬車,一路不要做過多停留,直回南詔國,並將自己親手寫的一封信函帶給蘇泊宇,只盼能得到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