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蘇帛洱坐那看得很是開心,還搖頭晃腦起來。
看著身旁如此興奮的高壓鍋,左凡兒磨齒霍霍,真的很想把他的豬頭再次朝桌面砸去。
明明是要為上官雨澤選妻,但男主角上官雨澤卻根本連頭都不抬一下,只是獨自在那喝著悶酒。
可很奇怪的是,面對這種情況,這上官輕靈到沒有半分著急和惱怒,似乎還對這情況很是滿意。
坐在上官雨澤旁桌的心悅公主,看著低頭不語只喝酒的某男,暗了暗眼。
很快,官家小姐們都表演過半了,這時,心悅公主忽然站起身來。
眾人都被這起身給驚住了,莫不是公主也要表演才藝。
蘇心悅慢慢的走到廳中,對著上位的上官輕靈說到:「皇嫂,心悅有些不適,想先下去休息。」
一聽這話,上官輕靈很是關切的問道:「哪裡不適?可否需要傳召太醫來看看。」
心悅公主蹙著秀眉,手撫額前,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需要了,睡上小會就好。」
上官輕靈點了點頭,忽然轉向一旁已經喝得個七分醉的上官雨澤,吩咐道:「雨澤,你送心悅公主去到後院休息下吧!」
此時,上官雨澤還保留著幾分清醒,一想到可以離開這選妻宴,沒有多想,就趕緊點頭應承了下來。
侍女輕扶著心悅公主,上官雨澤帶頭領著她們頭也不回的朝後院走了去。
蘇帛洱看著這兩人走遠的身影,心裡卻是起了些疑惑,這時候把上官雨澤支走是為什麼?
左凡兒看著上官雨澤離開了這選妻宴,心裡倒是舒坦了起來。
宴會還在繼續中,美女們的表演還在繼續中。
現在是左凡兒開始認真的欣賞了起來。
蘇帛洱卻是一直盯著對面空著的位置,疑惑越來越深。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上官雨澤並未再出現,眾女也表演得差不多了,眾人也已酒飽飯足。
上官輕靈那張面若桃花的臉,笑得越發燦爛。
最後,上官輕靈大大的讚揚了今日表演的眾女,可僅僅就是才情的讚賞,並沒有多說其他話,然後,就讓大家各自散去了。
這是辦的哪門子選妻宴,男主角都半途退場,眾人糊里糊塗來了趟上官府,心裡開始有些摸不透這皇后的意思了。
左凡兒站起身來,也準備隨著大部隊撤退。
此時,上官輕靈卻開口了:「也不知道心悅好些沒有,本宮要過去瞧上一瞧,兩位皇弟是否要一同前去。」
二王爺開始聽到心悅公主說不適,就有些擔心,愛妹心切的他,現在自是想要去看一看。
但左凡兒是完全沒有那個興趣,打了個呵欠,某女正要回絕,可還沒開口。
蘇帛洱卻開口了:「嗯,先去看看心悅再回府吧!不然本王也不放心。」
一聽這話,左凡兒一雙眼睛又要在高壓鍋身上挖個洞了,大半夜的,你表演什麼兄妹情深啊!
其實,蘇帛洱倒不是非要去看心悅公主,只是從那上官雨澤退場後,他就一直覺得今日之事很是奇怪,所以才想跟著去瞧瞧看,是否有什麼發現。
一行四人在丫鬟的帶領下,朝後院走了去。
來到心悅公主休息的院子,居然外面都無一人守候,上官輕靈帶著大家直接來到了心悅房門外,敲起了那緊閉的門,可是敲了半天,也沒有人回應。
眾人覺得奇怪,這沒出什麼事情吧!上官輕靈也是疑惑的再敲了敲。
最後,還是無人回應,上官輕靈一抬手用力推開了那緊閉的房門,房間內很安靜,大家一起朝裡間走了去,垂下的床簾隱約可以看到裡頭躺著人。
上官輕靈似乎也是舒了口氣,直直朝床邊走去,一手撩起床簾說道:「心悅,好些了……」
只是話還沒說完。
「啊!」一聲驚呼,突然就從上官輕靈口中發了出來。
一聽這個「啊」,眾人趕緊都走近了床前,一看到眼前的畫面,都是震驚的合不上嘴巴。
這床上不是只躺著一個心悅公主,而是清清楚楚的兩個人。
心悅公主和上官雨澤閉目躺在那,似乎睡得很是死沉,心悅公主的臉緊靠著上官雨澤的臂膀,嘴角帶笑似乎很是甜蜜。
而某女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佈滿了紅紅點點的痕跡,外加這一床的凌亂,讓人一眼就想到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望著那床上甜睡的二人,左凡兒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短短不過一個時辰,為何世界都變了樣。
著急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可越揉眼睛越模糊。
眼淚開始大顆大顆的滴落。
狠狠的砸在地上,也狠狠的砸在了一旁蘇帛洱的心裡。
這滿地的淚,又是碎了誰的心?
半響過去,大家都靜默中。
忽然,左凡兒狠瞪這裡的所有人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轉身朝外跑了去。
蘇帛洱連忙追了出去,趕到院子裡,想拉住左凡兒的臂膀。
可手還沒有碰到左凡兒,就被她一手狠狠的打開來。
左凡兒面對蘇帛洱站定,一手抹著面上的淚,一雙萬分冷冽的眼對上了蘇帛洱。
見過很多面的左凡兒,就是沒有見過如此冷酷陌生的她。
蘇帛洱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喃喃喊道:「凡兒……」
話音剛起,左凡兒就打斷了:「這一切你也有參與嗎?這就是你今夜的目的?」
異常冰冷的聲音。
一聽這話,蘇帛洱滿眼的不可置信,一瞬間,再也說不出任何話,只是看著眼前的人。
「你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你們姓蘇的任何人。」
左凡兒怒吼道,話畢,就跑了去。
流年,原來可以這麼美。
愛情,原來可以這麼傷。
夜,再黑,也阻擋不了太陽的照常升起。
蘇帛洱隱在暗處,望著驢棚裡抱著小白哭訴了一夜,天亮才沉沉睡去的女人。
黯然下眼,這會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走上前去,蘇帛洱輕歎口氣,抱起了某女朝落凡閣走去。
昨夜發生的一切,自己是暗自高興的吧?可此時看著懷裡受傷的人,蘇帛洱卻很難高興起來。
這一覺,左凡兒睡了很久,很久。
夕陽西下,晚雲漸收。
某女那緊閉的眼瞼才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來,呆望著頭頂紅木雕漆,一下有點不知身在何處,細細想了想,左凡兒一雙眼又暗淡了下來。
左凡兒並不傻,定下心來想一想,昨夜的一切很明顯都是有預謀的,上官雨澤忽然上了那公主床上?你要說他傾慕公主,左凡兒打死也不信。
而上官雨澤又怎會睡得那麼死沉,他一個習武之人,這麼多人忽然出現在他的床前,居然沒有半分反映?
不正常的地方很多,疑點也很多。
可不管預謀與否,正常與否,這結果終究還是讓人心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