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只是,很顯然,大家似乎都更偏向那嬌弱美人——左凡兒同學
太后對著蘇帛洱一聲大喝:「你給我閉嘴,凡兒你有什麼委屈,今日都一一說出來。」
一聽這話,左凡兒未語淚先流,似乎有天大的委屈,無限的哀怨,抹了把淚,穩定情緒,繼續說道:「那日入宮,王爺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一瓶藥,一定要讓凡兒抹在臉上,雖然害怕,但凡兒也不敢有違,只是抹上後,臉就變成了母后見到的那黑模樣。」
「當日,王爺警告凡兒,不要妄想靠著一張無害的臉去親近母后,騙取母后的喜愛,凡兒的臉被抹黑,這樣一張丑顏,母后自是不會喜歡,也就不會願意和凡兒親近了。」話畢,似乎更感覺委屈了,眼淚落得更凶。
此時,某男全身氣得開始發抖,與某女開始的假裝不一樣,這是貨真價實的發抖。
高壓鍋再次伸出鍋柄,指向某女:「本王強迫你往臉上抹藥?明明是你自己中了『美人卑』的毒,毒發才變那黑模樣的,這也能誣陷到本王身上。」
自己說一句,蘇帛洱就頂一句,左凡兒慢慢也有些惱怒起來,看了某男兩眼諷刺道:「凡兒自小博覽群書,這醫學方面也略有涉獵,就從未聽聞過什麼『美人卑』,王爺,如果您想繼續往凡兒身上潑髒水,也請找點靠譜的說,好嗎!」
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蘇帛洱愣是半響沒接上一句話。
無視某男的蠢樣,左凡兒轉頭,繼續著心碎的表情,唱著怨婦的歌:「剛進王府時,凡兒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有日,王爺能被凡兒的真情所打動。」
某女滿眼含淚,自嘲的笑了兩聲:「可沒想到,凡兒進府不過三日,王爺就連著將心愛的仙兒姑娘接進了府。
那日,本也是凡兒回門之日,可就因為王爺此舉,回門自是不用提了,凡兒還得強忍著傷心,去幫仙兒妹妹張羅一切。
這仙兒姑娘雖然還未正式迎娶,但王爺說了,一切按側妃待遇,居住的那問仙閣,王爺打點得很是氣派,門前花紅草綠,繁花似錦,院內清清荷花池,高高亭台樓閣,一切美不勝收,更甚至還有10名才色雙全的丫頭伺候著,真的是應了這「問仙」二字,不敢有一絲怠慢。
而相比下,凡兒居住的落凡閣,就是天壤之別了。
上次,凡兒的落凡閣,被賊人偷盜一空,現在放眼望去,園內光禿禿一片,連草都難找見一根,這時節,人家那是春暖花開,凡兒這卻是風起沙揚。
現在,院內除了僅存的一張床,連馬桶都沒有,就這等惡劣的生活條件,王爺也不肯給凡兒添置半點生活物品,只怕是想活活逼死凡兒。
落凡閣現在也就剩一小月丫頭,還有一條護院的驢——小白,陪著凡兒了,哪裡還像個王妃住的院子。」
聽完這長篇小說,想像下那風一吹,揚起幾丈沙塵暴的落凡閣,再看看眼前淚眼朦朧的佳人,簡直是人見人傷心,佛見佛流淚。
這左丞相聽完這些,是心疼到骨子裡了,自己這女兒,自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怎麼到這三王爺那,就如此不懂珍惜呢!
這太后卻是氣得嘴都歪了,這孩子怎麼如此不懂事,即使再不喜歡這王妃,看在左相的面上,也不該如此過分啊!
可眾人再不平,再氣憤,那也不比過這蘇帛洱的,某男的憤怒已經不能再用言語表達了。
蘇帛洱直接衝了上前,朝某女狂吼道:「左凡兒,同一件事,你正著編完,又反著編,你他嗎的,到底還有什麼是不能編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仙人王爺爆粗口了。
左凡兒也是怔了一下,只是立馬又回過神來,輕蹙眉頭,很是無力的規勸道:「王爺,既然都已來到這長樂殿,都是自家人,我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凡兒並非要責怪你,凡兒只是覺得應該讓大家都知道事情發生的原委,免得胡亂猜測擔心,你為何要一直胡攪蠻纏,凡兒說一句,就詆毀一句。」
話雖這麼說,可某女眼神卻真真寫了幾個字:「老娘就愛炒剩飯,怎麼的,沒見過」
此刻,蘇帛洱忽然有一個強烈的衝動,想上前掐死那個女人。
可某女根本有恃無恐,暗裡丟給他兩個冷眼,又跳到下一個鏡頭的演出了。
忽然,左凡兒很快的朝後退了兩步,站定到殿中央。
「咚」的一聲,左凡兒朝高位的皇上太后,跪了下去,很是莫名,眾人大驚。
太后趕緊伸手,焦急的問道:「凡兒,你這是做何?快快起來,有話好好說。」
左凡兒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一邊落淚,一邊搖著,這又是哪門子戲啊!
某女吸了吸哽咽的鼻腔,說道:「凡兒知道,今日進宮,皇上母后定是對昨日「夕相會」之事有所耳聞。
昨日,在那「夕相會」,凡兒說是因為王爺太喜愛凡兒,才會帶凡兒去到那,可事實上,大家也看到了,王爺對凡兒有多厭惡,又怎談得上喜歡呢?凡兒今日這一跪,不為別的,只為向皇上,向母后請罪,凡兒當著天下人撒謊了。」
眼淚止不住的流,左凡兒繼續說道:「爹娘自小教導凡兒要做誠實的孩子,昨日說那謊,簡直比殺了凡兒還難受,凡兒實在有愧爹娘教誨,但,凡兒撒下這彌天大謊,卻也是迫不得已。」
又是一把心酸淚:「仙兒姑娘進府,凡兒也算是徹底明白了王爺的心,不敢再奢望王爺的寵愛,凡兒只想安安靜靜守著我那光禿禿的院子,有張床,有口飯,還有小月和小白陪著我,也就知足了。
可卻沒想,昨日一早,就在凡兒心灰意冷之時,王爺忽然說要帶凡兒出門遊玩,王爺主動示好,凡兒自是開心萬分,只是萬沒想到的是,王爺所謂的遊玩,卻是那「夕相會」一日游。」
到達那會場,凡兒一聽到「夕相會」那三個字,毫無心理準備,一下就白了臉,那刻,凡兒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抬手掩面,某女又開始抽泣了起來。
某男立馬惡毒的接了一句:「那你怎麼還沒死?」
一聽這話,左凡兒滿眼的不可置信,直直盯著眼前的高壓鍋。
半響,才心如死灰的回道:「王爺,你對凡兒講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禽獸。」
凡兒承受不了。
再說了你都沒死,我怎麼能死。
禽獸?我?
蘇帛洱活到今天,就沒被人用這兩字形容過,某男又要開始抖了。
可惜在我們凡兒眼裡,從來就沒有禽獸的存在,管你抖到天荒地老,也不能阻止姐的勇往直前。
「昨日,若不是顧及我相府最後一點顏面,只怕凡兒也就真如王爺所願,死在了那夕相會,」某女情緒一下又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