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正面交鋒
衛風的話出口之後猶如一枚炸彈般在會議室裡那些女員工的心中炸開來。
她們記得她們年輕貌美的老總這些年來雖說並不缺少追求者,可是印象中她們老總連男朋友都沒有,什麼時候冒出這麼一個老公出來?
她們不禁疑惑的看向她們的老總,妄想從她那雙嫵媚的眼眸中看出一分半點的解答。
其實陳媚心中的驚詫震驚之色完全不亞於這些女員工,她那雙流轉著的媚眼疑惑的看向衛風,不過她接觸到的是衛風那雙深邃眼眸裡所流露出來的真誠與關切,此外還有著一絲的暗示之色,彷彿在暗示著她配合著演完這場戲。
自從衛風出現至今,衛風所說、所做、所為都是在為了要幫她,幫她脫離這個惡魔的刀口下,她心中認定眼前這個年輕但能夠給人一種信任感的男人是來救她的,因此,面對衛風所說的話她並沒有出聲,既不辯解也不承認。
可有時候沉默代表著的就是默認。
她突然覺得很好笑,眼前發生的這些情景像極了在電影上看到的那些情節,害得她一時都分辨不清她這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
天煞看到陳媚沉默不語,而衛風看向陳媚時的目光又是那樣的炙熱深情,他一時也難辨衛風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他禁不住在陳媚的耳中問道:「他真的就是你的丈夫?」
陳媚忍不住抬眼看了衛風一眼,衛風深邃眼睛中所流露出來的平靜如汪洋般的目光讓她所感覺到的是鎮定與踏實,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嘖嘖,這年頭美女跟野獸的組合還真是不少。」天煞冷冷笑了聲,指向衛風的槍依然是穩如磐石般,只要衛風有任何的反常舉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既然你已經知道她就是我的妻子,那麼你是否同意交換人質了呢?」衛風仍是舉著雙手,試探性的朝前走了一步。
「站住!」天煞冷冷喝了一聲,隨即警惕問道,「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是誰?」
「你說她啊,她是警方派來的想要跟你談判的談判專家,不過我想這會你需要的不是談判吧?站在我的角度上來想,我覺得警方這一舉動完全是可笑幼稚。」衛風不以為然的說道。
對於衛風的話天煞不置可否,他目光一沉,冷冷問道:「那麼那些警察呢?難不成他們都當縮頭烏龜了嗎?」
「他們都知道你手上控制著人質,他們又豈敢輕舉妄動?不過我想必要的時候他們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面前。」衛風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
從打開會議室的門口那一刻,他已經把整個會議室的情況瞭然於胸,天煞作為暗黑組織的頂尖殺手他肯定會懂得給自己留下後路,否則他不會猖狂到如此的跟警方正面叫板,只有考慮並安排到了絕對安全的退路他才會這麼幹。
據他所知,天煞可是個怕死鬼,別看他每次行動時都性情凶暴的製造一起起悚然聽聞的兇案,實則不過是掩飾住內心的恐慌罷了。
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怕死,越愛惜自己的性命,而這一點恰好是他身上最致命的弱點。
衛風早已經留意到這間會議室右邊微微打開的窗口上有一根下垂下去的粗大麻繩,對於天煞這樣的頂尖殺手來說,只要有這麼一根麻繩就足夠他全身而退了。
可惜他今天的對手是衛風,曾經身為暗黑組織頂尖殺手之一的殺手風,因此他全身而退的退路豈能逃得過衛風的雙眼?
衛風相信天煞一定還會準備好了第二條退路,不過在他看來,天煞就算是準備好了十條退路都已經無濟於事,在如今的他面前,天煞無路可退。
「如果你不想讓這個大美女年紀輕輕就成為寡婦的話你最好給我站住。」天煞右手握著的沙漠之鷹那黑森森的槍洞口指著衛風,冷冷說道。
衛風故作一怔,說道:「難道你害怕我這個手無寸鐵的人?憑我的直覺,我覺得你要是想逃走那麼下面那些警察奈何不了你,可你卻沒有逃,我想你是準備跟那些警察玩玩吧?然而我老婆的身體不好,我擔心她在極度緊張的精神狀態之下會出現暈厥,那時候你劫持著一個暈死過去的人想必意義不是很大,所以我才會提出跟你交換人質的想法。」
「你何妨劫持著我來跟那些警察周旋呢?在那些警察的眼裡,我跟我老婆的價值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條人命。」衛風緩緩說著,心中卻是在默默念叨著,只要再前進幾步那麼天煞的一切動作都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那時候他就可以任意宰割對方了。
天煞目前雖說沒有看出來眼前這個身體單薄一臉病態的年輕人有著什麼能耐,不過他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對眼前的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傢伙警惕點。
因此他冷冷說著:「把我換做是你,你會答應交換人質嗎?我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你的老婆,總之,她很漂亮身體也很香,我會傻乎乎的把她跟你對調?如果你也是個大美女那麼我或許會考慮考慮,但你是個男的那麼就免了。」
「是這樣嗎?依我看,你是在害怕吧?你手上有槍,有刀,而且幹你們這一行的身手都不弱,而我呢?手無寸鐵,雙手都舉起來了,可是我卻能感覺得出來你是在害怕,對不對?」衛風語氣突然一沉,說話的同時猛然朝前跨了一大步。
「害怕?哼,我是害怕,害怕你死了那麼你這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可就要守寡了,既然你不怕死那麼我就成全你吧,君子有成人之美不是?」天煞獰笑一聲,眼中爆射出絲絲寒光,扣住扳機的食指正欲往下一扣。
「你不會開槍的,天煞!」
千鈞一髮之際,衛風突然開口說著,最後「天煞」這兩個字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恰好是讓天煞聽在了耳裡。
天煞那張隱匿在面具下的臉頓時僵住,內心可以說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震驚之極,不過經過嚴格的殺手訓練的他對於自己的情緒掌控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心中雖說極端的震驚,可那僅僅是零點幾秒的事,零點幾秒過後他那雙陰寒的雙目毫無掩飾的露出絲絲森寒殺機的看向衛風。
這一刻,他眼角陡然一抖,眼中閃動著的目光又如刀芒,因為他赫然看到在這極為短暫的零點幾秒鐘內衛風已經朝前逼進數步,距離他僅僅有兩三步的距離,差不多是面對面的站立著了。
「我說過,你是不會開槍的。」衛風看著眼前的天煞,好整以暇的笑著,舉起的雙手緩緩的放下,根本無視天煞的內心感受,似乎他並不懼怕天煞會突然間朝著他開槍一樣。
天煞已經開始感覺到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出道至今第一次感覺到一種無助的掙扎無望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的心底開始泛寒,慢慢地由恐慌變成了驚懼!
背脊上已經開始冒出絲絲冷汗,就連握槍的手也變得沉重之極,扣住扳機的食指這一刻彷彿已經凝固僵化般,就算是他有心想要用力扣下扳機也是有心而無力。
也就是說,這一刻,面對著這個看上去單薄瘦弱不會構成絲毫威脅的年輕人他突然間失去了一切的反擊、反抗能力,冥冥中他有種感覺,那就是他的全身已經被這個年輕人所控制住,無論他想要做出任何的哪怕是極細細微的動作這個年輕人都能夠提前將他控制得死死的。
他的手腳開始冰冷起來,如同墜入地獄,這一刻,這個身形單薄的年輕嘴角邊揚起的那一絲淡淡的笑意不再是人畜無害,而是猶如一根尖刺般的銳利森寒。
他早就應該想到,這個年輕人既然膽敢赤手空拳的與他正面交鋒那麼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只是,他並沒有想到對手的高深莫測已經遠遠的超乎了他的認知。
在他所認知的世界裡,他這個水平的能力域已經是很強大,可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有著更加不可測的超乎尋常的能力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思想開始混亂,難道之前自己的認知都是錯誤的?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擁有著更加強大的能力域高手?
而且,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知道他正是天煞,這才是真正讓他感到極度震驚並且遍體生寒的事,他想不通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他的名號?
身為暗黑組織的頂尖殺手之一,他的身份、行蹤、外貌等等可以說私密之極,從未對外公開過,可是這個年輕人一上來就知道他就是天煞,這讓他百思不解的同時也感到了種種前所未有的挫折感。
不過,就目前來說,最重要的已經不是想那些一時半會也想不通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如何全身而退,逃離出這裡。
此時此刻他已經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不該玩得如此過火,他總算是嘗到了引火燒身的恐懼。
「你、你不要動,你不許靠近過來,你、你只要再動一下我、我這把刀可是不長眼睛,你老婆的脖子上會留下一個刀痕,我發誓,我說到做到!」天煞暗暗深吸了口氣,平息住內心的惶恐不安,大聲說著。
接著,他打算一邊劫持著手上的陳媚一邊朝後撤退,他這會已經想通了衛風之前為何要千方百計的靠近過來。
原來是衛風靠近過來在這個距離範圍之內就可以控制住他,就可以將他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在對方的感應之內。
也就是說,在這個範圍之內他就是束手無策,連想要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因他才想要通過手中的陳媚來要挾衛風,此刻的他寧願相信陳媚就是衛風的老婆,這樣或許會有點奏效,讓衛風站定在原處。
他相信,只要衛風站在原處不動,他能夠拉開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那麼他自信自己能夠有機會逃脫出去,面對猶如汪洋大海一樣的衛風他根本就猜不透其實力的虛實程度。
猜不透只能是說明對方的實力過於強大恐怖,他這個階段的能力域根本無法觸及。
面對這樣的對手,他首先想到的當然是潛逃,而不是交戰。
「這麼漂亮粉嫩的脖頸上留下一記刀痕的確是大煞風景,有傷大雅,我想,你不會這麼做吧?」衛風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不過那微笑已經蘊含著無盡的嘲諷。
天煞沉著眼,沒有說話,而是拖著陳媚開始後退,一步步的後退,由慢到快,陳媚的步伐一開始還跟得上,可是照著天煞這樣的速度下去陳媚估計只有被拖著走的份了。
天煞後退一步衛風就跟進一步,他的動作幾乎是跟天煞同時而起的,因此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未變。
天煞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大口大口的,握槍的手似乎是承受著極重的負荷般,他開始感覺到自己手臂變得沉重麻木起來,彷彿隨時隨地都有著不堪重負而落下之感。
可是他心知握槍的手絕不能落下,一旦落下那麼說不定就是他末日的時候。
「我、我跟你談了條件,條件談好了大家都好過,你覺得怎樣?」天煞突然放緩了腳步,出口問道。
「談條件?什麼條件?」衛風淡淡問著,表面的輕鬆之下他的內心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之意,他那高階的感應能力鎖定住了天煞身上一切細微的舉動,如果天煞妄想要扣動扳機那麼他自信可以在對方扣下扳機之前折斷對方的手腕!
「我、我把你老婆放了,然後你我各自走各的路,從此各不相干,你覺得如何?」天煞期待著問道。
「你知不知道我這人生平最討厭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別人跟我談條件,第二件事就是被人一直用槍指著。而你似乎都犯到了我最討厭的這兩件事,你說,該如何是好?」衛風眼中神色一沉,冷冷說道。
「這麼說你是不肯通融了?那麼也休怪我無情!」天煞突然暴戾的怒喝一聲,眼中凶光一閃,將要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