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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復仇野獸 六傳球 文 / 雙煙囪

    六傳球

    球隊現在領先28分了,而且是領先一直就壓在他們頭上的底特律,形勢大好!大胖子的胖臉上越發的泛著油光,霍華德興奮的大聲說笑著,球場上正有業餘的團體在表演手鼓。

    四周是各種聲音,圍繞著凱文的所有聲音,都在重複兩個字「歡樂」。可是凱文的心裡居然還是不舒服,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因,只是感覺不好,長長的球員通道裡,凱文摸著自己的額頭,自己和隊友們嘈雜的腳步,聲甚至都讓凱文覺得心煩意亂。

    凱文剛一進更衣室,就發現了自己的iphone在不停的響著,那刺耳的鈴聲讓門甫一打開的凱文心驚,他在後面一步跨過了在走在前面的杜林,抓起電話就朝廁所走去。

    「嘿!凱文,是你小心肝。那個白眼睛的美人兒,在家裡向你呼喚麼?」阿羅約在邊上看到凱文急不可待的樣子,出言調戲弄起了凱文。

    「幸福總是遭到嫉妒!」凱文揚了揚電話,裝做得意的樣子,實際上他從iphone上看到的是老哈里的號碼。

    「哈里!我是凱文。」凱文一坐在馬桶上,急忙詢問了起來。

    電話那邊的哈里,聲音異常的低沉,沒了他往日的力量,好像一下就老了很多:「凱文,我得到丹尼的消息了!」

    「出了什麼事?」從老哈里的語氣,就能感覺出發生的,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他被條子抓住了,離你很近,他就在亞拉巴馬。」老哈里說話的時候聲音漸漸的抖了起來。

    「什麼罪名?」凱文不想知道他是否有罪,罪惡只對公眾醜惡,對於親人他沒有任何的色彩。

    「他們在車裡抓住了他,開始是超速駕駛,並且還喝了酒。然後他們打開了後備箱,發現了一公斤的毒品,還有一隻裝了高爆彈的rpg7。」老哈里說話的時候,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可是他知道這些都意味著什麼。

    「比賽結束以後,我就去亞拉巴馬,他現在在那座城裡面。我會想辦法把他撈出來的,我會使用一切方法的。」凱文讀懂了哈里的潛台詞,他的心也在抖著,現在他需要勇氣,丹尼需要自己。

    「他在伯明罕,凱文,他是你哥哥。現在他需要你,也需要我。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在伯明罕見面。」

    老哈里要來了,凱文歎了口氣:「是的,我知道了。再見」

    凱文坐在廁所裡,手裡拿著iphone,不想推門走出去,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今天自己的心情一直很差了。原來還有這些倒霉事。

    凱文痛苦的抱住了頭,看著自己的手,最近幾個月它只打比賽,遠離了體力勞動之後,乾淨很多,經常幹髒活的人的手,幾乎是洗不乾淨的,上面佈滿了小的傷口,和繭子。現在自己的手很乾淨,也很優美。

    看著這雙手,凱文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另一雙手,那上面是紫黑色的,兩隻手的手指上都有幾道小的傷口,手背上有一道兒大的傷疤。

    「凱文,你來看看,這是什麼?」那雙手攤開了,手掌上托著一張皺巴巴的綠色票子。

    「100美元?」稚嫩的童聲驚呼著:「你怎麼得到的?」

    童聲又看了看那雙手:「你去了,巴內斯先生的工廠?」

    那雙手的主人有點得意的點了點頭:「怎麼樣!凱文,我堅持了下來,這下你的球鞋有著落了。」

    「可是巴內斯的加工廠裡,又黑又嗆人,而且在冰冷的水槽裡,清洗那些盒子。又冰手,又容易割破手,那些贓水進了傷口裡,多痛啊!」童音裡帶著恐懼,回憶起那一天的工作情況。

    那些不規則的鐵盒兒,把自己的手割破了,然後再把手伸進水裡的時候,髒水殺得手指頭生痛。水冰的自己的骨節都快碎了。

    「所以我是你哥哥」手的主人像是炫耀似的向凱文展示,他那雙全部都是傷口的!凱文,我們的小球星有自己的球鞋了。」

    他的臉上完全沒有,痛苦的神色,只有為弟弟賺到球鞋錢的驕傲。

    凱文看著自己這雙乾淨,整潔的手。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一點一滴的掉在自己的手上,掉在自己的光著的小腿上。

    丹尼,你等我。我會救你出來的,我會的。凱文托著自己的臉,眼淚又淌了出來:「丹尼,我的兄弟。我不會讓你進那些該死的監獄的。」

    凱文的電話打得並不長,可是他可愛的隊友們為了戲耍他,突然凱文學著女人的聲音到聲尖叫著:「凱文,你在那兒,你還要我麼?」

    這個奇怪的聲音,一聽就是尼爾森的傑作,可是凱文今天沒有心思笑,他推開了門走了出來:「噢!尼爾森,你饒了我吧。今天我不想和你玩兒。」

    凱文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沮喪:『怎麼?凱文,那個妞對你說了什麼?」尼爾森認為凱文在感情上遭受了挫折。

    凱文不想對任何人說自己的事情,他聳了一下肩膀:「不,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大便不是很通暢。」

    「呵呵」尼爾森何嘗不知道對方在說慌,可他也沒有必要追問到底。

    回到了更衣室的時候,斯坦也走了進來,他又開始講解自己的戰術了,凱文聽在耳裡的話,卻怎麼也記不住,他的腦海裡在一遍一遍的想像著,丹尼站在鐵欄杆的後面,雙手扶著欄杆,絕望的看著自己。

    這情景就和《越獄》裡面的畫面一樣,也許是自己的看的肥皂劇太多了,但是就是這樣的情景在凱文的腦海裡不時的出現。然而他的耳朵和身體能聽到斯坦說什麼?自己還知道什麼時候點頭,卻記不得對方在說什麼?

    看著大家都從更衣室走了出去,他也站了起來,跟在大家的後面,卻完全忘記了大胖子的戰術,心裡只有監獄還有丹尼。

    走在後面的尼爾森從一出廁所,就注意了凱文,他覺得凱文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走在球員通道的時候,尼爾森在後面拉了拉凱文的衣角兒:「凱文,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你要記住,現在你在球場上,你的表現不僅僅關乎你個人,和我們大家,所有人都有一定的關係。你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麼?」

    凱文木然的點了點頭,他贊同尼爾森的說法,卻還是不能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來。

    第三場比賽開始了,凱文還是先發,是魔術的球。底特律的馬剋剋希爾,依然緊盯著凱文,在斯坦的戰術裡凱文一直是重要的一環,可是現在馬克希爾絕望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走位這麼飄乎的球員,在球場上的感覺就像是失了魂的人在閒逛,向左一步,然後猶豫一下,晃了晃身體向右一步,然後又突然朝左邊跑開了。

    馬克希爾,今天終於長了見識,他沒見過這樣的「欺騙」手段,那表情迷芒,那動作時而緩慢,時而快速,那嘴——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小聲的念著什麼。

    埃文斯並不知道,凱文已經得了失魂症,大叫了一聲:「凱文」就把球「嗖」的一下傳了過來,凱文在賽場上正在神遊,突然發現有一物體快速的接近自己,他急忙閃腰躲開。

    而在緊盯著凱文的馬克希爾,剛剛把手肘架在凱文的腰上,準備貼身防守呢?沒有想到凱文既然像蛇一樣的奇怪的閃開了,馬克希爾正在懊惱自己沒有防住凱文。

    一隻大皮球就到了!「砰」埃文斯傳凱文的球,直接拍在了馬克希爾的臉上,馬克希爾眼神木訥,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了。他呆呆的去看,閃過身的凱文時,鼻血混合著鼻屎一直流過了嘴邊。而他卻張開大嘴,表達著自己心中的驚訝,還有驚訝,他從沒遇到這麼打球的。

    球場上的血案又發生了,底特律的隊醫急忙跑過去,給小馬哥的鼻子裡塞上止血綿。奧本山粗野,兇猛的球迷,卻開始大吼了起來,他們認為這是挑釁,明顯的挑釁,藍色的怒潮,紛紛站起了身體,他們在集體大聲咒罵著凱文,聲言要撕碎了這個黑頭髮的傢伙。

    評論席上的也熱鬧了起來:「凱文又出新招了,他已經安靜了夠久了。今天他終於回來了,奧本山是個好地方,凱文!你在這裡玩兒,一定會震動全聯盟的。哈哈!」阿爾伯特的神經質又開始發作了。

    「不,不,不,今天的凱文好像不太對!一開場他的走位和動作,看上去更像是心不在焉,可是凱文的比賽從來都是走位很清晰的。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拉裡—布郎關心的看著球場。

    「現在球場的情況變糟糕了,斯坦應該讓凱文休息一下了,在奧本山如果出現事件,是要讓所有人都受到傷害的。」傑夫擔心的握了握話筒。

    而又闖了禍的凱文,則有點兒清醒了,他看著那邊馬克希爾,在接受醫生的治療,自己坐在板凳上,喘著粗氣。「我好像是閃開了,是的,我閃開了。然後球打中了那個傻瓜」凱文回想著剛才的情景,看了一眼那邊的馬克希爾,他忍不住笑了。可是很不巧,凱文燦爛的笑容立即落在了馬克希爾的眼裡。

    小馬哥的血壓開始升高,眼睛突出,兩棵止血棉晃動著,好像眼睛和止血棉都要被噴出來的樣子。

    大胖子焦急的走到了凱文的身前,拍了拍凱文的手:「怎麼樣?凱文,你在做什麼。第三節的戰術裡,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記住執行我的戰術,不要做多餘的動作,一會兒你再上場!」

    大胖子顯然對凱文的表現很不滿意,而凱文在他的面前只是點頭,實際上自己根本就不清楚大胖子想要自己做什麼。在平時,凱文幾乎不用斯坦告訴自己要做什麼,他就能自己預先知道自己需要做那些事情,可是今天不行,自己的腦袋不能思考了,裡面全是亂亂的一團。

    到了場上,因為是馬克希爾用臉把球弄出了界外,所以球還是魔術的。馬克希爾塞著兩顆止血棉,走到了凱文的身邊,手很「自然」的猛甩到了凱文的屁股上,凱文今天狀態很差。也沒有心思去利他,這反而讓馬克希爾得意了起來。

    凱文見埃文斯拿球看自己,好像要傳自己球,他急忙的跑了過去,這次他終於接到了球了,馬克希爾在後面緊跟著凱文,現在他已經要拼老命收拾一下凱文了,今天凱文給他吃的虧可是不小。

    凱文今天自己的狀態不好,他不想處理球,接球就把球塞給了霍華德,卻正好趕上霍華德推開了華萊士,插進內線。這種球一看就要形成殺招了,馬克希爾,只能放棄了凱文朝著魔獸飛了過去,可惜他的彈跳還是比扣籃王,差的不只一點兒半點。

    「轟」震撼人心的一次轟炸,籃筐在劇烈的顫抖著,比分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霍華德居然自己太興奮了,把球又扣飛了,飛行的路線還正好到了凱文的手裡。

    凱文在高位撿到了球,他身邊周圍10碼都沒有一個底特律的球員。按照凱文的射程,他該穩穩的投一個中投了吧!所有人都這麼想的,可是凱文卻極其厭惡的,又把球猛的塞回給了剛落地的霍華德。應該說,如果球沒有傳偏了,將是一個好球,霍華德在那麼深的位置上,除了犯規外沒有任何方式能阻擋他得分。

    可惜,這些都不能改變事實,傳偏了,就是傳偏了。「砰」又是一聲,球和臉部撞擊的聲音。再看馬克希爾臉上的止血綿也掉了,鼻血也又流了出來,他的臉上先是驚訝無比,然後他和奧本山上所有憤怒的球迷一樣,極其不理智的,極其愚昧的,極其悲壯的,撲向了凱文。

    凱文的功夫身手,終於又有了用武之地,面對已經瘋掉的馬克希爾,他先是撤步一閃,躲開了一拳,馬克希爾壯碩的身軀,從凱文的面前呼嘯而過,然後他又一拳來了。

    如此躲閃也並非長久之計,凱文立側身閃開,凱文是閃開了,他後面還有人呢!本來漢密爾頓是來拉架的,沒有想到凱文躲開了,他怎麼能躲開呢。

    「砰」馬克希爾的拳頭終於找到了目標,可惜是錯誤的目標,漢密爾頓剛剛摘下面具沒有兩天,鼻子又被打塌了。他捂著臉就蹲在了地上,馬克希爾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隊友,又看了看凱文,他鼻子上的血還在流著,樣子好笑的緊。

    可是裁判不這麼看,他自己吹了多少聲哨子,自己也不記得了,好像是給了凱文一個拳擊犯規,給了馬克希爾26個技術犯規,可惜一場球之能吹兩個,否則馬克希爾現在就破產了。

    兩隊的教練,隊友衝上來,把兩個人拉住了向回走。已經沉寂了很長時間的奧本山宮殿終於又聞到了血的味道,全場兩萬名觀眾像是見了血的狼,在狂吼著,彷彿隨時都能衝破圍攔把凱文撕成肉沫,凱文在助理教練的「幫助」下走進了球員通道。

    在欄杆兩邊的球迷在大叫著,把零食和雜物扔向了凱文,球場的保安架在凱文的身邊,他們怕有不理智的球迷傷害到了凱文,更害怕凱文竄上觀眾席。

    凱文忍受著球迷的行為,看著欄杆後面的他們,彷彿看到了欄杆後面的丹尼,今天的一切都真的如同夢幻一樣,這些都讓凱文無法的理解。

    「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傑夫擰著自己的眉毛,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以他的「不應該這樣的」為背景的是,阿爾伯特興奮的搖晃著自己的手臂:「凱文,幹的漂亮!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傳球了,漢密爾頓,你還是帶上面具吧!那東西適合你,看到了麼,你每次開場都拳擊馬克希爾的胸膛,他懷恨在心,哈哈!今天全部都還回來了!」

    拉裡—布郎的臉陰的很厲害:「這是斯坦—范甘迪的錯誤,第三節一開始,凱文就不正常了。他這都沒有發現,居然繼續使用凱文,這是他的錯誤。作為一個主教練,他不知道處理好球員的關係比制定戰術重要的多麼。今天的責任都在他,我敢打賭凱文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

    拉裡的話音剛落,巴克利就從演播室裡插上話來:「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你,拉裡,根據最新的消息,凱文的哥哥,昨晚在亞拉巴馬被捕了,我想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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