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噬心蟲
紫言急呼一聲,朝月影頭上拍打了下,一指空中那正要逃跑的邱靶子和鵬胖子兩人,這三眼白狼忽的一下躥了出來,正朝那邱靶子和鵬胖子兩人後背正中心急抓過去。
邱靶子和鵬胖子兩人剛要邁步逃遁,只覺後背一陣涼風逼近,忙回頭去看,一看又是這白色妖狼疾奔過來,忙一轉身,重又落回地面之上躲過這白狼的一抓。邱靶子和鵬胖子剛落回地面,手上法器還沒亮出,這月影便一閃身重新奔了回去。
邱靶子和鵬胖子兩人見此情形,心中叫苦不已,又擔心那白衣執扇青年突然發難,更是連動也不敢動,死死盯著千奈和月影,心中五雷翻滾。
這兩人正自愁苦之時,只見這月影蹲坐在地上「嗷嗷」吼叫幾聲,三眼白狼頭上倒掛著的第三隻血紅大眼變為紫色,紫色瞳孔中紫光閃爍,不時有紫氣冒出,不一會兒,四周便匯聚了不少薄薄紫氣。邱靶子和鵬胖子正看得心驚肉跳,頭上汗珠四落,攥緊了法器,以防這白狼妖異的第三隻紫言突然作怪。
此時,月影狼首四晃幾下,一聲長吼尖鳴,頭頂上那聚集起來的紫氣「刷」的一下便朝邱靶子和鵬胖子兩人急速籠去。
「不好,快閃!」
鵬胖子一見這紫氣朝自己圍攏過來,聲勢浩大,其間那紫色更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心中一驚,再也顧不得那白衣執扇青年,大吼一聲便連番閃避向遠處遁去。
邱靶子見這紫氣襲來,本想拿出法器抵抗,見那鵬胖子大呼一聲便逃了出去,心中一怒,暗罵了聲「你這死胖子,竟然敢丟下我一人獨逃」,忙收了金色長劍,正準備向後逃竄,可惜身子已經是慢了一拍。只見這紫氣猛的一撲,便將邱靶子籠罩了個嚴實。
那邊,左源三道白色劍芒連同黑色土錐齊齊朝於公子激射而去。這於公子本就修為低下,方才不過是偷襲左源,本以為自己刀氣一過,這左源定是癱坐於地,失去反抗之力,誰知這左源生生受了自己刀氣中暗藏的血紅細紋,竟好似沒事一般,攻擊比先前還要猛烈幾許,不覺間臉色發紫,心中「砰砰」亂跳,抬頭看邱靶子那邊形勢,見那兩人正萎坐於地,心中更是叫苦不已。
「該死的邱靶子,今日竟是要載到這混蛋小子手中。」於公子罵了一句,連番閃躲。
儘管這於公子是腿腳麻利,眼疾手快,可這左源狂力一擊之下,威力比先前不知要濃厚幾許,於公子身子剛一轉動,雖躲過了前面的三道劍芒,可緊接著急速射來的三道黑色尖利土錐卻是硬生生的全部射入了體內。
「慈瓷慈」
只聽三聲穿透**之聲響過,那於公子胸口處便露出三個血洞,緊接著體內鮮血「唰」的一下破體四射。
「你——」
於公子轉過身,嘴角上滿是鮮血,手指左源說了聲「你——」後面那些字還沒說出來便身子一軟,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左源見這於公子倒下,嘴角笑了下,忙朝紫言那邊看去,見那邊月影正自施法困住了邱靶子,緊接著三眼白狼一個急撲過去,前爪猛的一抓,張開血腥獠牙往這邱靶子頭上一咬,只聽一聲慘叫,那邱靶子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這月影撕咬了個稀巴爛。
見紫言那邊沒有危機,左源忙轉頭去看飛剪大仙,哪裡還有飛剪大仙身影,心中一慌,忙四周看去,只見左側百米外有一灰色身影正自遁逃。
「今日不能逃一個人,不然自己回家探望不是要給家中平添那無妄之災。」想及此點,左源心中一急,正欲發力向那飛剪大仙狂追過去,此時胸口一悶,左源「嗯」的痛叫了聲,身子一顫,便倒了下去。
千奈見左源忽然倒下,忙閃身到左源身邊,著急問道:「左兄,你怎麼了?」
「莫要管我,快去追那逃走的飛剪大仙,我不礙事,只不過是靈力耗費過多,身子不支。」左源說著,忙端坐起來,強忍腹中刺痛,手指左側飛剪大仙逃遁的方向。
千奈看了看左源,搖了搖頭,說了聲「左兄放心,我千奈手中不會溜走任何一位練氣期修士」,這般說著,那千奈已飛的遠了。
此時,馬車轎子中紫言見那左源滿臉苦狀,額頭上更是冒出咕咕汗珠,忙喚了林芳兒一起下得馬車,對那月影說了句「去追那逃跑之人,帶不回那人的人頭,有你好過的。」,這樣說著,紫言扔給了月影一個黑色藥丸,便來到左源旁邊,查看起來。
月影向空中一騰,嘴巴一張便吞了那黑色藥丸,緊接著四肢乏力,「嗖」的一下便朝那鵬胖子離去的方向追去。
此時,這片樹林中一片蕭靜,四周樹枝隨風搖擺,發出吱吱的細啞聲響。
「師兄,你怎麼樣?」
紫言走到左源身旁,見左源渾身顫抖,小臉急得差點哭出來。
「師妹,我胸口心臟之處好似有一條小蛇,正自啃食我的心臟。」此時,千奈聽了左源祈求已經去追那飛剪大仙,左源再也忍受不住心臟被吞噬之痛,顫抖著對紫言說了句,便就地打起滾來。
「可是剛才的刀氣?」紫言問了句,忙讓林芳兒去將那於公子所使用的黑色彎刀撿了回來。
「噬心蟲!」
紫言一見這黑色彎刀中咕咕蠕動的紅色血紋,臉色大變,牙齒緊咬粉嫩紅唇,急思起來。
林芳兒見紫言急呼了聲噬心蟲,便臉色大變,萬分著急的樣子,心中立即也跟著不安起來。
先前林芳兒陪同紫言一起在馬車轎子之中,對今日這場惡戰看的可是清清楚楚,這林芳兒只不過是霍城中失了親生父母寄養姑舅家的一普通小商販女子,先前雖是聽人說過醉香樓中有神仙,可也一直不曾見過。今日不僅見著了傳說中的仙人,更是見到這般厲害的仙家鬥法,小小心靈早就被衝擊的四下裡亂跳,又加上剛才那月影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竄出來,又是發出紫氣,只一下便咬了那邱靶子的頭顱,心中更是五味翻滾。
還好這林芳兒雖是平常女子,倒也不是那一直呆在深閨之中的千金小姐,經常在大街上擺攤賣絲巾不說,又經歷過那邱靶子幾日的恐怖糾纏,柔弱的心靈早就慢慢變得堅實。又見那左源神通廣大,紫言更是有這麼厲害的一隻白狼,心中早就決定了要好好服侍紫言,一生追隨。如今見紫言著急,不覺間竟是跟著愁苦起來。
「師兄,快服下這引毒丸,入定打坐,用體內精氣壓制住這噬心蟲的啃食。」紫言掏出一血紅藥丸,俯下身子,將這引毒丸塞進左源口中,臉上兩行清淚不覺間流了出來。
「引毒丸?」林芳兒聽紫言這般說著,忙抬頭看去,只見這引毒丸體表血紅,光滑流離,好是恐怖;又看了看紫言,竟然發現紫言急的流出了眼淚,不覺間心中犯疑。
「既然有引毒丸服食,小姐怎的竟是比先前還要著急,難道這引毒丸也不能降服左公子體內的噬心蟲?」林芳兒這麼一想,心中跟著也害怕起來,只覺得要是左公子死了,小姐定是非常傷心,這麼一想,林芳兒連忙出聲安慰:「小姐,那千公子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是說那千公子有大本事嗎,說不定千公子有解救之法。」
這般說著,林芳兒緊緊將紫言小手拉住,拿出懷中紫色錦帕拭去紫言臉上的清淚。
千奈去追那飛剪大仙,不曾想這飛剪大仙雖是練氣期十一層修士,飛行速度卻是不慢,眼看就要追上,那飛剪大仙不知怎的,身子一閃便又沒了影,見此奇異情況,千奈搖了搖頭,說了聲「血遁,我看你能支持多久!」
這般說著,千奈一搖手中折扇,這扇子一開,立即發出道道白光。扇子中發出的道道白光極有規律,一射出便將周圍方圓百里裹了個嚴實,好似蒼穹天網一般。
「飛剪大仙,還不出來嗎?」
千奈喊了聲,見四周樹林中仍無動靜,嘴上輕輕一笑,紙扇朝前面一扇,五十米外樹林中的一顆大樹吱呀一聲便「嘩嘩」「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該死,沒想到這書生這麼厲害,我先前竟是一點也感應不到這青年身上有靈氣波動。」飛剪大仙正自拼了老命施展血遁之法逃竄,心中痛的滴血。要知道施展一次血遁,自己便要損失掉十年壽命,這還是自己血遁威力太小,不然豈止要白白損耗十年光陰。如今自己已經是將死之人,僅有三十年左右的壽命,想到自己這麼一折騰,便只剩下二十年壽命,不覺心中淒苦。飛剪大仙張全友正罵著,身子竟是被一道白光給擋了回來,無論自己如何發力,終究穿不過去。
「這可怎麼辦。」張全友臉上的皺紋聚的更緊了,看著正自汩汩流血的右臂,這正是施展血遁的代價,張全友不覺要哭了出來。
「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要摻和這破事,我那孫子……」張全友剛想起孫子,便覺後背大樹劇烈晃動了幾下,即將要倒下來,忙身子一閃躲到別處。
「這麼大歲數了還出來殺人,就別怪我對您老人家不敬了哦。」千奈笑著說了聲,手中折扇一掃,便有十幾道凌厲白光射出,直打這張全友渾身各處。
「拼了!」
張全友施出全力,一祭手中火紅葫蘆,那葫蘆嘴一張,便有十幾隻火紅烏鴉射出。
「難得你還有這等寶物,我收下了。」千奈一擺折扇,那十幾隻火紅烏鴉便消失殆盡。
張全友張了大嘴,死死看著眼前的白衣執扇少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轟的一下便軟了身子,跌入這草叢之中,臉上扎滿了細長白針,卻是一滴血都不曾流出。
千奈走過來看了看地下躺著的灰衣老頭,歎了口氣,說了聲「吾乃不得已也」,手一揮便收了這老頭的飛剪和那火紅葫蘆以及身上的儲物袋,一轉身,便沒了身影,只留樹林中團團火苗四竄、磁裡啪啦的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