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夔牛
一想到尋找娘親,左源便又強自振奮起來。奈何肚中咕咕亂叫,不一會兒左源心中高昂的激情又萎了下來。
「人是鐵,飯是鋼,修為上不去,這飯也離不了。」左源捂著肚子,自言自語了幾句。
感慨了一番,肚子又餓,沒辦法左源掏出懷中的《御土訣》看了起來。
這《御土訣》本就不厚,總共十多頁。前面講解了些土元素的相關基礎知識,後面便是法訣。法訣也不多,分為五層,分別是:土的召喚;凝土為實;化土為形;山崩地裂;遮天蔽日。但左源手中的御土決只有前面三層的口訣,後面一些厲害的法術只是做了簡單的介紹,並沒有真正的修理口訣。馬強不過是一練氣期小修士,即便是想將御土決弄齊全也是有心無力。如今左源無仙法可學,也不挑剔,仔細鑽研起來。
土的召喚便是用靈力感知大地間土元素,並將其召喚出來;凝土為實意思是將召喚出來的土元素凝聚為實體,比如土塊、石塊等;化土為形便是馬強所使用的那般,將土元素凝聚為士兵,自行攻擊。
這化土為形便分的細緻了,不但可以化土為士兵攻擊,還可以化土為土遁進行防禦,而且這士兵的攻擊力度、抗擊打力度以及那護盾的防禦力度也根據修士體內自身靈力不同而有所變化。馬強本身不過是練氣期九層修士,儘管是土靈根專修,所幻化出的黑土士兵也只是最次的那種。
這山崩地裂可就厲害了,可以利用週身環境,施法將這大地裂開,大山崩裂,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不過,看這殺傷力就知道所耗靈力極多,對施法者要求甚嚴,不到築基期怕是不能施展。
最厲害的還是那遮天蔽日,光聽這名字就能把人嚇得半死——把天遮住,把太陽蓋住。
「恐怕那結丹期上人也做不到吧。」左源剛看到這裡,心中這樣想著便看到了後面的註釋。
「遮天蔽日,即便是元嬰大成者也少有施展。」
「元嬰大成者也少有施展,難不成這元嬰期真人也使不得這「遮天蔽日」?」左源也不知道元嬰期真人修士神通具體到達什麼境界,尋思了一番也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再去理了。
左源全身心的投入進去,看得兩眼酸痛,眼睛快要帖到了這書面上,看完一抬頭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難道這賊婆娘真不給自己送吃的了?」左源四周看了看也不見那紫衣女子蹤跡,暗自歎了口氣,也無事可做,便捂著肚子昏昏睡去。
第二天也過去了,那紫衣女子仍舊沒有再來。左源接連餓了兩天,前幾天也是吃不大飽,腹中早就是空空如一,如今只覺兩眼模糊,雙腿越發的軟了。眼看這第三天的夜晚就要來臨,左源再也按捺不住了。
「不行,這賊婆娘要是真不再來了,自己豈不是要餓死在這山洞之中?」左源抬頭看看天色,心中一緊便向那洞口爬去。
「這十幾米的高度難道要活活困死我不成?」左源心中一發狠,便跳了下去。
「彭」
「啊」
「該死,竟是落到這石塊上」左源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憋出這一句話,只覺後腰間酸麻滾燙,熱漿翻滾,痛的臉上直冒虛汗。
好在左源自小習武,前幾日又服食了不少緣仙果,身體早就不是那些尋常江湖之士所能比擬,但奈何十幾米的高度確實高了些,儘管左源身體強壯,也被摔了個結實。
「精氣,要是我體內精氣還可以運使,怎會這般狼狽。」
一想到自己體內精氣不知為何竟猶如被禁錮了一樣不能運使,左源就惱怒起來。
「定是那賊婆娘搞的鬼,我得找到她。」
這樣想著,左源強忍著腰部的傷痛,後腿蹬地、雙手前爪,向著前方緩緩爬去。
左源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一個勁的向前爬,爬爬歇歇的,一路上穿過了山洞前方的小樹林,又爬過了小樹林後面的青草坡,也不知過了多久,竟是來到了一處荷塘旁邊。
「有水。」
一見水,左源便又來了勁,忙使出最後氣力向前爬去,到這荷塘邊緣忙伸手去捧,連番試了幾次都夠不著,急的左源後腿一蹬,又向前爬了幾寸,頭連脖子都懸在了這荷塘岸邊。
雙手終於入了這荷塘水中,左源正準備高興的捧水來喝,只覺水中好似有東西向自己游了過來,激起層層水漣。抬眼一看,只見一滿是大疙瘩的牛頭般怪獸睜著拳頭般烏黑大眼正望著自己,左源心中一緊,竟是膝蓋支撐不住掉了下去。
「撲騰,撲騰……」
左源雖會游泳,怎奈何全身沒有氣力,腰部摔傷也用不上勁,一入這水中便雙手拍打起來,直濺的四面水珠亂飛。
那大疙瘩怪獸好奇得打量了下左源,突然間眼睛一閃,竟是撲了上來。
左源頭剛浮出水面,便見這怪獸向自己泳來,被嚇的心臟怦怦直跳,忙喊起「救命——」,這一喊,荷塘中這水便灌進了喉嚨,直嗆的左源一陣咳嗽,滿臉憋得通紅。
牛頭狀怪獸可管不得這些,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裡面嘖嘖的白色口液便向左源頭部咬去,正在這危機時刻,荷塘裡面一個女子冰冷的呼喊聲傳了過來。
「夔牛。」
這夔牛一聽見叫喚便立刻安靜了下來,忙回頭朝荷塘裡面游去。
左源拍打了一陣子,手上抓到了荷塘邊得一顆草,忙緊緊拽住將身子靠到岸邊,這才將那被喚作「夔牛」的怪獸看了個清楚。
只見這夔牛渾身漆黑,長滿了大疙瘩,頭部像牛又像馬,又比牛馬之頭大了不止幾倍;身子上滿是疙瘩不說,這疙瘩彷彿長的極是規矩,頗有形狀,一眼望去竟是不自覺的使人自生驚恐。如今正是夜裡,四週一片漆黑,這夔牛大半身子又在水中,身子也是浮隱浮現,更似是幽靈般令人毛骨悚然。
正仔細觀察著,一聲冷冰冰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你是何人,怎會在此地?」
「賊婆娘……」左源以為這說話之人是那紫衣女子,聽這女子這般詢問,心中不覺氣惱萬分,出口便罵了起來,剛罵到一半忙止住了口。
「不對,這說話之聲和先前的不同。那紫衣女子滿是驕橫,說話雖然難聽些,倒也不覺得奇怪;如今這說話聲怎的這般生冷,聽的我心裡猶如進了那冰窖般直顫抖。」這樣尋思著,左源忙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那紫衣女子已經是這般蠻橫,如今又來了一個這般冰冷的,自己剛才又無端罵了人家,如要發起火來,只怕比那紫衣女子更要凶殘。況且這夔牛好生可怕,比那三眼白狼不止恐怖十倍。」一想到這夔牛,左源心裡便不住的發毛。